第162章 無限流1

第162章 無限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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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睜開眼睛的時候,幾個人正拽著他的手臂,將他往後面拖,嘴裡還不斷地重複道:「抓緊了,別讓他跑了!」

這幾人都穿著統一的制服,其中一人手裡還拿著注射器,朝他走近。

童歲意識到了危險,雖然還沒有搞清發生了什麼,但本能反應開始掙紮起來。

他將那人手裡的注射器踢掉,靈活地擺脫了其他兩個人的控制。

童歲朝著門跑去,然而還不等他跑出去幾步,就被人再次撲倒在地上。

童歲的頭磕在地上,恍惚了一下。

趁著這個功夫,其中一人撿起了地上的注射器,朝著他的手臂注射進去。

一陣酸脹的痛感傳來,童歲的手臂瞬間失去了力氣。

裡面居然是麻醉藥。

這些人到底想要對他做什麼?

童歲的身上很快使不上力氣,被他們架著摁在了床上,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忘記將他的手腳捆住。

這張床似乎是特製的,有束縛帶能將人牢牢地固定住。

童歲根本沒法掙脫。

「呼。」

那幾人喘了一口氣,抹掉額頭上的汗,「童少爺,多有得罪了,不過我們接了你家屬的命令,就必須保證您在療養院乖乖待著。」

療養院?

童歲皺起眉頭,來自這具身體零星的記憶浮現。

幾人見他冷靜了下來,於是開始動手摸他,仔細搜出了他身上的香煙打火機,錢包手機等私人物品,這才關上門出去了。

腦海中的系統也適時的響了起來。

系統道:【是否要接收本世界信息。】

童歲渾身酸麻,只能勉強做出點頭的動作。

系統道:【開始傳輸本世界的信息。】

【這是一本無限流小說。

主角攻受作為玩家,在遊戲世界里攜手闖關,通過不斷的升級,最後打敗了整個世界背後的boss的故事。】

【您的身份是一名普通炮灰玩家。

這個副本地身份牌是叛逆的財閥少爺,因為行為太出格,被家人以管教的名義騙進了安康療養院,強制治療。

在副本中會因為得罪了副本的boss,而被殺死,成為炮灰。】

【而這次的反派正是療養院里的npc病人裴響。

【由於無限流副本的特殊性,宿主除了需要拯救裴響,改變他的命運之外,還需要保證兩點。

1,保證自己存活

2,想辦法逃離療養院。】

浮空的光圈裡出現了一段視頻,視頻里的男子大概二十齣頭,穿著洗的發白的病服縮在角落裡,手裡還拿著一隻粉色的玩具橡皮豬。

那張童歲再熟悉不過的臉上一片獃滯,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童歲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有哪裡搞錯了?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反派裴響?」

怎麼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能在危險四伏的無限流副本世界里當反派,至少和以前的世界一樣,是個厲害的狠角色,怎麼會看起來這麼的人畜無害?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搞錯,是他。這裡是療養院,裡面的病人都或多或少有點精神方面的問題。】

童歲道:「……你告訴我他怎麼當反派?」

系統:【sorry,這個涉及了無限流的隱藏信息,需要宿主自行判斷。】

童歲也意識到了大概問不出什麼了。

他強忍著注射麻醉后的睏倦,開始打量這間病房。

不知道是因為原主財閥少爺的特殊優待還是別的,這間病房的條件很好,不僅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電視冰箱等基礎的家電。

如果不是這兒裝著監控,簡直就像是一間酒店房間。

童歲觀察了一圈後排除了危險性,眼皮也沉得上下打架,最後只能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他再次醒來時,身上的束縛帶已經被解開了。

童歲連忙坐了起來,他睡得不安穩,一張漂亮的臉上蒼白脆弱,眼底充滿了警惕,看著再次出現在房間里的看護。

剛才就是這些人給他注射麻醉的。

童歲道:「你們還想要做什麼,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看護們在這見過了形形色色的病人,也不經為眼前人驚訝了幾秒。

這個童少爺之前是長這樣的嗎?

或許是財閥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才把人養的一身細膩的皮肉,即使是頭髮染得花里胡哨,身上依舊自帶一種旁人沒有的貴氣。

看護不由地將語氣放客氣道:「童少爺您別緊張,只要你老實待在這,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可能待在這的,」童歲說著就要強行走出病房。

幾名看護手裡拿著電棍,擋在了門前,「童少,您最好回去。」

童歲咬了咬后槽牙,正常的療養院里怎麼會讓護工隨身帶著這些危險的東西。

這完全是虐待!

他手無寸鐵,只能重新坐回了病床上。

見童歲氣鼓鼓地坐回去,看護心下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畢竟哪個正常人被家人送進來,也會不好受吧。

看護道:「冰箱里有飲料,電視里也有節目可以收看,另外還有什麼需要都可以通過床頭的服務鈴要求。」

即使是條件不錯,但對於生性放浪自由慣了的童少爺而言,這種□□才是最大的折磨。

他將放在床頭柜上的果盤砸在地上。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等我出去了,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童少爺的自信。

若是換作以前只會讓人覺得反感,但莫名由眼前的童歲展現出來,就多了幾分耍性子的趣味。

童歲已經很儘力去表現原主的性格了,結果一看,這幾個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演得還不夠真嗎?

他又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適合砸的東西了,只能幹巴巴罵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幾名看護被罵了還停留了幾秒,這才離開。

童歲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房間里的監控攝像頭,嘖了聲,連忙走到衛生間去看了一眼,還好,不至於變態到這種地方也裝攝像頭。

衛生間裡面有一面鏡子。

童歲看到了自己頂著一頭叛逆張揚的紅頭髮,他懷疑自己看錯了,走近薅了一把自己茂密的頭髮。

「嘶。」

童歲眼眶微紅,確認了這是真發,一頭染得張牙舞爪的紅髮。

說不上難看,就是他生性沒有那種囂張氣質,所以在這張偏圓頓的臉上有點違和。

比起自己的頭髮,童歲倒是很快被鏡子吸引了注意。

他伸手敲了敲。

這間療養院十分貼心,選擇的鏡子是特製的,沒有辦法敲碎。

童歲很失落。

他看了一眼陽台,陽台上是用鋼條焊起來的,根本沒有辦法出去。

童歲只能再次走回房間。

他看著正門上的電子鎖,這種鎖有三種解開的方式。

密碼、指紋、鑰匙。

只不過童歲暫時那種都做不到。

他只能像是困獸般在房間轉悠,把每個角落都翻了一個遍,試圖找出能出去的方法。

但是很遺憾,童歲最後也只能坐在床邊發獃。

他現在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不過旁邊倒是放了一套病服。

藍白色的條紋。

童歲雖然想去洗個澡,但他是不可能換上病服的。

這就代表著他認同了這個身份。

於是童歲強忍著不適,憋到半夜終於忍不住去把衣服換了過去,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第二天一大早。

房門被敲了敲,「童少,你醒了嗎?」

童歲翻了個身,沒有搭理外面讓人反感的護工。

不過很快門還是被打開了。

兩名看護走了進來,「從今天開始,你要適應這兒的起居,療養院每天都有固定的日程表,你需要和其他的病人一起行動。」

童歲的頭悶外被子里,「我要是不配合呢?」

「那我們會通知主治醫生和你的家屬,延長治療時間。」

童歲不情願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畢后,兩名護工帶著他去到食堂,開始在這的第一天早飯。

童歲走進食堂時,食堂里其餘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因為在昨天入院時,童歲的反抗搞出了很大的動靜,幾乎讓整個療養院的人都認識了這位脾氣火爆,難以管控的富家少爺。

在這種充滿危險係數的無限流副本中,引人注目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反而容易招致災禍。

但是奈何童歲的外形實在讓人沒法忽視。

童歲看了一圈這些穿著相同藍白條紋病服的人。

只是從外表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判斷這些人裡面誰是NPC,誰是遊戲玩家。

童歲的伙食和其他人一樣,需要走到窗口去打飯。

小部分沒有自主能力的病人會有護工在旁邊餵食,但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吃飯,從外面看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分別。

大部分的病症只有在發病的時候難以控制,不過在日常中,他們大多和普通人一樣。

所有人都坐下來吃早飯了,那裴響又去哪裡了呢?

童歲打了飯,單獨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他一邊心不在焉地進食,一邊對腦海里的系統道:「幫我找找裴響在哪裡?」

系統:【找到了,他被幾個病人堵在了廁所。】

童歲心下一凜,看到系統給他展示的畫面里,裴響渾身被髒水淋濕,縮在廁所的角落裡,面前站著幾個病人,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棍子。

他當即站了起來,推開護工沖了出去。

「嗶嗶嗶!」

刺耳的口哨聲在他背後響起,護工高聲道:「童歲快停下!你這是違反療養院的規定!」

童歲沒有停頓,遠遠把護工甩在身後,衝到廁所踹開了外面緊閉的大門。

廁所里正在往裴響身上揮棍子的病人微愣,隨即便統統被打倒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被誰給揍了。

童歲甩了甩手,他這具身體雖然孱弱,但是對付幾個仗著人數耀武揚威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看向縮在角落裡的裴響。

童歲習慣了那張熟悉的臉上淡然從容的表情,而如今再見卻被獃滯和驚懼所取代,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縮成一團。

他愣了愣,慢慢走了過去。

像是害怕他的靠近,裴響把自己的頭埋在膝蓋之間,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童歲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也太離譜了,這樣的性格怎麼可能當反派。

難道這幅樣子是裝出來的嗎?

他蹲下,緩緩伸出手剛放在了裴響的肩膀上,指尖剛碰到就被一股力道給拍開了。

「啊、啊、啊!」

裴響的嘴裡發出刺耳的怪叫,四肢亂揮,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甚至將旁邊的拖地桶給打翻了。

桶里的污水傾倒了出來,童歲乾淨的鞋面和褲角都被濺上深色的污點。

而靠得更近的裴響幾乎是整個人都被泡了一遍,衣服全髒了,污水順著髮絲滴落在那張俊美的臉上。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童歲眉頭皺地更緊了。

「裴響,你冷靜一下。」

原本害怕的人聽到他的話后,顫抖的動作輕了幾分,顫顫地抬起眼睫望著他。

童歲翻找了一遍,發現自己並沒有帶紙巾。

他只能扯了扯自己的手袖。

「你別怕,我幫你清理乾淨臉上的髒水。」

裴響瞪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只是在童歲伸手過去時,反抗性把頭往旁邊偏了偏。

「別亂動啊。」

童歲實在受不了他這幅埋汰的樣子,太髒了,把他整片袖子都染得黑灰一片,總算是勉強先把裴響的臉給擦乾淨了。

這時候廁所外傳來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幾名護工遲遲趕來。

他們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再看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童歲!你毆打其他病人,已經嚴重違反了療養院的規定!」

他們幾乎沒有多加調查就下決斷。

童歲就算是脾氣再好,被這麼冤枉也有了幾分惱意,他站起來,「我承認我打了他們幾個,不過是因為看不慣他們幾個人欺負一個。」

「要罰我,怎麼也得一視同仁吧。」

幾名護工臉色微變。

其實他們一直都知道病人之間存在霸凌的行為,只不過這個叫裴響的病人比較特殊,被欺負了也不會吭聲,他們也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看到。

不過沒想到童歲居然會幫這個小傻子出頭。

這可就有點難辦了。

童歲雖然是被家人送進來強行改造,但畢竟身後的勢力龐大,萬一哪天出去了之後,隨時可以報復玩死他們。

他們就是小小的護工不敢輕舉妄動。

「今天這件事情就算了,」護工道:「不過下次就沒有這麼簡單翻篇了。」

童歲聽后哼了聲,拽著裴響的手,將人從廁所拉了出去。

護工連忙追了出去,「你要帶這個小傻子去哪?」

童歲只回了他一句,「你管得著嗎?」

他把人帶回了自己的病房。

病房雖然有鎖,但是在白天都是正常開放沒有上鎖的,只有在晚上會上鎖。

童歲的房間整潔又乾淨,裴響站在門口的位置,滴滴答答往下掉水,染髒了一小塊地方。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髒了,就站在門口不肯進去。

童歲道:「我帶你去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他取出柜子里多餘的病服。

好在療養院準備的衣服足夠多,全部都是同樣的病服。

他回頭髮現裴響還站在原地,只好走上前去牽他的手,「你可以進來,弄髒了等會兒再清理就行。」

童歲拉住了他的手,這次裴響沒有躲開,任由他拉著往裡走。

「你可以自己洗澡嗎?」

裴響沒有吭聲,就站在花灑的下面望著他。

童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上,兩個男生待在衛生間里,瞬間感覺到了擁擠。

「我們先說好了,我幫你洗澡,不過你要配合我,」童歲道:「你同意的話就點點頭。」

面前的裴響緩了好幾秒,緩緩點了下頭。

原來也不是聽不懂他在講什麼。

童歲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流瞬間噴洒在兩人的身上,升騰起了一層白霧。

他沒有什麼照顧人的經驗。

看著渾身淋透的裴響,不太熟練地把人的衣服剝下來丟到一邊。

剛才還乖乖站著的裴響忽然掙紮起來,他的力氣很大,直接將童歲推到一邊撞在牆上。

「啊、啊!」

裴響不安地開始砸門。

童歲撞得眼眶一酸,但顧不上背上的疼痛,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連忙拉住他的手,輕聲道:「你剛才答應我的,要配合對嗎?」

裴響猶豫又害怕地看著他,顯然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對於他而言還是有些勉強。

「這樣,你自己洗,我在旁邊幫你沖水可以嗎?」童歲道:「可以就點頭。」

裴響點了點頭。

童歲這才把沾著沐浴液的浴球遞給他,「搓一搓。」

裴響接過浴球,似乎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紅著耳朵轉過去背對著他,笨拙地給自己打泡沫。

熱水澆在他的身上。

他的背部很寬闊,肌肉的線條很漂亮,側臉也十分俊美,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男性。

童歲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曾經陪伴過自己無數日夜的人會變成一個任人欺負的小傻子。

如果是偽裝的,也太真實了一些。

裴響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把皮膚都搓紅了還不懂得停下來。

童歲只能拿過來。

「可以了,你低頭。」

童歲用花灑替他把身上的泡沫都沖乾淨,然後關了水。

浴室的牆壁上都是霧氣。

裴響用力地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水花濺到童歲的身上。

「別甩!」

他拿過浴巾塞給裴響,「用這個擦乾就可以,輕一點。」

裴響接過後沒有動,而是直勾勾望著他,似乎是不懂要讓他幹嘛。

「算了,我幫你擦吧。」

童歲把毛巾搭在他的頭髮上,揉搓著他的濕發,莫名有種替大狗狗洗澡的錯覺。

裴響似乎很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很直接的表達好感的方式。

那張俊美的臉湊得很近,童歲情不自禁地臉頰微燙。

替人擦乾穿好衣服后就把人趕了出去。

童歲嘆了口氣,剛才在有幾個瞬間他想到了之前發生過的一些事情,而這個世界的裴響還什麼都不明白。

他只是有一張相似的臉,而完全沒有正常人的智力和控制力。

童歲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如果他是裝的那還好說,如果他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他要怎麼辦?

他把剛才已經濕透的衣服脫下來,快速洗了個澡,打開門出去。

裴響乖乖地站在衛生間的門前等他,見到他出來之後眼睛亮了起來。

童歲的皮膚被熱氣染得白裡透紅,一頭耀眼的紅髮襯得他更是如雪般白皙,所有人天性都會喜歡漂亮美好的東西,裴響自然也不例外。

前面還躲著不讓碰的裴響湊了過來,筆挺的鼻子在他的身上聞來聞去,呼吸間的熱氣撲在他的頸側。

如果是面前的人完全正常,童歲或許會有感覺,但是他想到眼前的人什麼都不懂,就冷靜下來了。

「停下來,別亂聞。」童歲見他裝作聽不見,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講話。」

裴響很委屈地後退。

他洗了個澡之後乾乾淨淨的,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

童歲折騰了這麼一趟,早飯還沒吃上兩口,早就已經飢腸轆轆了。

他伸手拉著裴響的袖口,「走了,去吃飯。」

裴響乖乖地跟著他走了。

食堂里的人已經走了大半,還剩下零星幾個人在吃飯。

童歲重新取了兩份早餐。

因為來得太晚了,就剩下了普通的白粥和菜包子。

這些東西對於童歲而言確實有點寡淡了,但是裴響吃得很香,可以說是很容易滿足。

童歲喝著粥,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幾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正是剛才在廁所的那幾個病人。

他們的臉上都掛著或輕或重的傷痕,見到童歲不僅不躲,反而主動湊了過來作勢要和童歲他們坐一桌。

童歲道:「這裡不歡迎你們。」

「我知道你是童家的少爺,家裡有權有勢,沒幾個人能惹你,」為首的男人壓低身子,將手搭在裴響的肩膀。

剛才還在開心乾飯的裴響被嚇得臉色蒼白,咬了一半的包子都掉碗里了。

其實按照體格而言,這幾個欺負他的病人在裴響面前就是幾條細狗。

童歲體驗過裴響的力氣。

把這幾個人揍趴下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小事。

不過裴響似乎已經習慣了害怕,放棄了抵抗,才會連還手都不敢。

「不過你為什麼會和這個傻子在一起玩啊,他很慫的,聽不懂人話還只會發出怪叫。」

那人說著就要去抓裴響的頭髮。

只是他還沒有碰到,就被一隻手給攔了下來。

童歲捏住他的手腕。

那人喉嚨發出一陣慘叫,痛苦地高喊道:「你、你快點放手!」

童歲將他摔在一邊,其他幾個人猶豫著不敢動手。

那人扶著手腕踉蹌站起。

「你什麼意思!為了一個傻子得罪我們嗎?」

這兒的動靜吸引了護工,幾個人害怕被罰,連忙跑了。

童歲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順了順裴響的頭髮,「他們之前也是這麼欺負你嗎?」

裴響望著他,眼底帶著迷茫,斷斷續續地蹦出幾個模糊字眼,「朋友,玩……」

「原來你會說話啊。」

童歲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怎麼連被欺負了都不知道。

「他們可不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也沒有這種玩法,只要你覺得不舒服了就要拒絕,要反抗知道嗎?」

裴響道:「你、你……」

「我當然是你的朋友,從今天開始往後一直是,」童歲道:「所以你有事情就來找我。」

裴響的眼睛徹底亮了起來,像是找到寶藏的小狗,重重點了點頭。

「好了,吃飯吧。」

童歲收回了自己的手,坐下繼續喝粥。

旁邊的裴響傻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嘴裡還小聲地不斷重複,「朋友、朋友……」

吃完飯後,他們開展療養院的日常活動。

早上出去外面做操曬太陽,然後下午是一些手工課之類的簡單活動,平和的就像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療養院了。

裴響在旁邊塗鴉,童歲坐在旁邊看他畫房子。

忽然他聽到了腦海里的提示音。

【個人任務發布,請找到副本中的任意一名玩家。

任務限時:一小時。

任務失敗懲罰:抹殺。】

童歲微愣,他能分辨出來這不是自己的隨身系統的聲音。

系統也有些蒙圈,它在程序里查找一番后得到結論,「這好像是無限流里的任務,如果不能完成被懲罰抹殺,會強制退出這個世界。」

童歲撐著下巴朝四周看去。

這群病人之間的氣氛躁動了不少,顯然所有玩家都收到了任務。

「你好,」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童歲回過頭。

兩個外表出眾的男子,一個長相冰冷,另一個偏溫柔。

系統道:【他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攻受,同時也是無限流的老玩家了。】

另一道提示響起。

【玩家找到,個人任務已完成。】

顯然這個任務只是暖暖身,沒有什麼難度,讓他先適應一下這種模式。

「你也是玩家吧,」主角受溫簡低聲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新人玩家,我們已經過了很多副本了,可以說是老玩家了。」

他指了指旁邊的男子,「他叫蕭深,是我的搭檔。你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可以找我或者找他。」

「你們好,我叫童歲。」

如果是找到玩家的任務,他們兩人本來就可以完成任務,完全沒有必要來找他。

看來每個人的任務應該是不同的。

不過童歲沒有單純到去問他們的個人任務是什麼,只是把旁邊的椅子拉開,「坐下說吧。」

「看來你的心理素質還不錯,」溫簡坐下道:「這是個很常規的副本,難度不高,應該會很好過。」

蕭深也跟著坐下,他看向了童歲旁邊的裴響,眯了眯眼,「他是玩家?」

童歲道:「不是,就是普通的NPC。」

「那你沒有必要在他的身上費心思,這些都是遊戲數據而已,他們連真人都算不上,」蕭深道:「我們更應該想想怎麼出去。」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在低頭安靜畫畫的裴響掰斷了筆,忽然往蕭深的身上撲去,嘴裡還發出野獸般的咕嚕聲。

蕭深被掐著脖子摁在桌子上。

他經歷了這麼多副本,反應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可居然沒有躲開一個普通NPC的攻擊。

溫簡被嚇得捂住嘴。

童歲連忙拉住裴響的手,奈何此時的裴響力氣大得嚇人,完全不為所動。

眼看著蕭深的臉色開始發紫。

他慌亂地威脅道:「裴響快點鬆開他,聽話,不然我不理你了。」

暴怒中的裴響聽到這句話,居然真的放開了手,又恢復成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拉著童歲的手,「不、不。」

「咳咳咳……」

蕭深捂著脖子後退了幾步,在剛才的瞬間,他以為自己完蛋了。

童歲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覺得很不好意思,連忙道歉,「對不起,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要不我們下次再聊吧。」

「好,那、那我們先走了。」

溫簡餘悸未消,扶著蕭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童歲回頭看到裴響一雙無辜的眼睛,彷彿剛才動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種情緒失控也太容易出事故了。

他刻意板下臉,「你剛才為什麼要掐他?」

裴響對情緒的感知力很強,意識到童歲生氣了,他低下腦袋拿著畫筆在紙上亂畫。

看來是不想說。

童歲嘆了口氣,他有種帶娃的錯覺怎麼辦?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圖書館,他想借點幼兒教育手冊回來學習學習。

--

療養院沒有安排晚上的活動,吃完晚飯後就由每個護工將他們送回了相應的病房。

「這是今天的葯,」護工遞給他一個葯杯,裡面裝著幾片白色的藥片。

童歲道:「我身體很健康,不需要吃。」

他本以為這些護工應該會像之前給他注射麻醉藥一樣,強行把他摁住喂葯。

然而護工卻沒有強求,「你確定不要嗎?這葯可以助眠,讓你晚上睡得更好。」

「不用了,我沒有失眠的困擾。」

「好吧。」護工收走了葯,「那祝你做個好夢。」

兩名護工關上房間門,只聽見清脆的咔嚓聲,房門上了鎖。

童歲走過去擰了擰,打不開了。

看來從現在到明天早上他都得待在這個房間。

房間里有零食飲料和電視,時間並不難捱。

他看了幾集電視,很快就到了快要熄燈的時間,童歲提前二十分鐘已經在床上躺好了。

十點一到,房間暗了下來。

就連窗外也一片漆黑,整個療養院死寂般的安靜。

童歲閉上眼睛放鬆身體,靜靜等待著睡意襲來,就在他昏昏欲睡時忽然感覺什麼東西鑽進了被子里,腳底泛起一陣詭異的涼意。

「什麼東西?」

童歲想要掀開被子,卻發現身體居然沒有辦法挪動半分。

直到這時,他才真切地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不同,有些東西的未知力量超過了可以解釋的範圍。

他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這股涼意順著腳底往上爬,如同附骨之疽般舔舐過他的腳踝,小腿。

童歲喊著系統的名字,但像是被屏蔽了一樣,無論怎麼喊都聽不到迴音。

而那股涼意似乎擁有獨立的意識,森冷,陰寒,越來越肆無忌憚地往上爬,不斷試探著童歲的底線在哪裡。

童歲說不慌是假的,無論他怎麼嘗試都沒有辦法擺脫這種騷擾,急得眼眶發紅,也顧不上什麼禮貌開口罵道:「別碰我!什麼噁心的東西,滾出去!」

他的聲線顫抖,聲線偏軟,聽起來更像是在撒嬌般。

黏著他的那股寒意像是瘋了似的,好像被他罵的更加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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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甜攻總被反派盯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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