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運顧客

王少爺，你可不要開玩笑了，小的哪裏敢啊。」尚澤連忙推辭。

「本少爺說什麼你只管做，少給我在這兒推脫，錢叔給我找了一家新私塾，那先生不認得我，你只管去頂替我上私塾，這放牛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可……」尚澤還欲辯解，內心卻是一陣狂喜，這是讓咱體驗了義務教育啊！

尚澤還得裝作不情願「少爺，我這一身粗布麻衣，看着也不像少爺啊。」

「這有什麼難的，你把衣服脫了，換上我這身不就行了。」

這王富貴嘴上說着，也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尚澤一番推辭，嘴上說着不好吧，卻也脫下自己身上的麻布衣衫。

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呵，男人！

三下五除二，尚澤換上了王富貴這一身綾羅綢緞，尚澤渾身都不自在，怎麼形容呢，像是身上掛着一些黏糊糊的不明液體。

同時這衣服尚澤穿上，就像是偷來的，雖然王富貴這小胖子和自己差不多高，但屬實是太胖了點，寬大的像袍子一般。

用奇怪形容尚澤的服裝話，王富貴這邊可以用滑稽形容。

王富貴穿着尚澤的麻布衣裳，褲子只能提到半個臀部的位置，實在是提不上去了，上衣只能拉到肚臍往上。

尚澤現在內心複雜極了。

一方面他很想笑，但是不能笑，得憋著，快憋出內傷了。

一方面又有點擔心自己的衣裳，自己只有這麼一身還看得過去得衣服，要是被王富貴撐壞了，都沒處說理去。

王富貴此刻也是被這身衣服勒得喘不上氣了，瓮聲瓮氣地說道：「你速去私塾上學去吧，這牛我替你放了。」

尚澤尋思，去學堂上課不帶些紙墨什麼得嘛？向著王富貴攤了攤雙手。

王富貴會意，手伸進尚澤懷裏在自己的衣服里摸索摸索。

隨後，四顆大指甲蓋大小的碎銀子被王富貴遞給了尚澤。

「本少爺也不讓你白白替我上學，這點銀子算是給你的酬勞。」

尚澤是萬萬沒想到，這王富貴如此上道，同時心中還有思索，這錢拿還是不拿？

見尚澤沒有反應，王富貴一把拉過尚澤的手，把碎銀子塞到尚澤手裏。

「本少爺今天出門急，就這麼點，要是嫌少下回再補你些就是了。」王富貴無愧富貴二字，這碎銀子夠尚澤一家吃一個月的。

人都這麼說了，尚澤「極度不好意思」的把錢收了起來。

尚澤內心已經開始盤算這四塊碎銀子的用途了。

一塊用來買些紙墨，以後考取功名克不興拿樹枝在地上比劃啊。

一塊兒買上些米面屯下，雖然今年暫時風調雨順，但還是很有必要屯糧的，天災面前人終究是弱小的。

剩餘的兩塊尚澤暫時不做打算，先留着吧。

尚澤和王富貴相互交代起來。

「這老牛早晨吃一陣子就行，下午帶到那邊的山坡就行，讓它歇著就行。」尚澤的放牛工作非常簡單。

「知道了，你替我上學去我就一點要求，莫要再讓先生找上門了。」王富貴提出的要求更是簡單。

「這教書先生的私塾據說在縣城南門東大街旁第三個巷道，先生姓劉，你過去打聽打聽便知。」王富貴告訴尚澤要去哪裏替學。

交代好一切尚澤就往縣上走去，鎮子離縣裏也不過一炷香的腳程，很快就到了縣城。

縣城就是相較於鎮子繁華不少，尚澤進了城門走了不過百步就快迷花了眼。

尚澤東瞧瞧西望望，像是在尋找什麼，很快他就把目光鎖定了一處小店。

小店開在縣城的繁華地帶，卻格外冷清，買的是些紙筆墨硯的，這些東西除了讀書人尋常人家也是用不到。

尚澤踏進了店門，櫃枱前卻不見人影，尚澤試探喊道：「有人嗎？」

寂靜，死水一般的寂靜。

尚澤不由有些發冷，感覺這小店有些嚇人，想要往出退。

「哈~」櫃枱里有人打了一聲哈氣。

尚澤墊着腳尖往櫃枱里望了望，原來是趴着一老者，一臉倦容。

「買什麼自己看。」說罷就又低下了頭。

尚澤無奈這佛系的店家，靠近櫃枱小聲說：「掌柜的，我要一支雞毫筆，一塊一般墨錠，一台便宜硯台，一套宣紙」

櫃枱里的掌柜聽聞抬起頭看了看尚澤，看穿着是個闊少爺啊，怎得東西都緊著便宜的要呢，不由皺眉。

掌柜轉身就是一番捯飭，取出了幾件落了灰的紙筆墨硯，擺在櫃枱上。

「總共二錢銀子。」

這個價格有點超出尚澤的預想，他再懷裏摸了大半天，摸出個最重的碎銀子遞給了掌柜。

掌柜接過手掂量了下，「這也只有一錢半啊，不夠不夠。」

尚澤頓時有些窘迫，自己剩下的銀子實在是不想動，看了看櫃枱擺的幾件東西，咬咬牙；「那套宣紙我不要了，你再算算價錢掌柜的。」

小店老闆倒也無所謂，口頭算了算「一錢半倒也是剛好。」

尚澤頓時心裏一松，他都做好了不要墨錠的打算。

「掌柜幫我包一包吧，我方便帶走。」

這掌柜倒也麻利，幾下包好了尚澤的文具，遞給了尚澤。

尚澤興奮地接過包裹，正欲離去。

「這位客官，你是我店四千三九十六位到店客戶，有機會參加我店對對聯的活動，對子要是對的好，可以免費領取一件一錢以下的禮品，不知有沒有興趣？」

尚澤心想：沒想到我尚某人也有走狗屎運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