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舊事（回憶篇）

告爹娘：

兒郎不孝，沒能讓你們放心，之前的事都跟您們說了，還望別在意。

我在汾城呆了很久，我重新安排好了姑妹的的婚事，將青蚨送回店裏，時間已經到了八月份了。

之後我與王斷塵一行從燕京出發，按照管事的安排去幹活，因為中間接了死去的阿檌的許多舊貨，所以到各個地方趕路的時間一直在相互交錯，中間一直都沒有見到什麼激動人心的大事，也不再贅敘了，時間又花了八個月。

王斷塵是一個很好的劍客，倘若你們還在，肯定是要把他給挖到咱們店裏來的，後來的一年我也問過他幾回，但他都搖搖頭，說在東枕還有家人。我想他應該是一個生在有錢人家的少爺，要不然在東枕是買不起那一百零八顆妖顱珠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欠了顧杏衿什麼，東枕的掌柜還敢怒不敢言，要給鬼店干兩年的活。上次鬼節東枕的王掌柜來店裏提貨看到王斷塵，真是一下子就生氣了，把店裏的鬼麵茶喝了兩大壺才消氣。王斷塵要去送他也不讓送。我想他們兩個人關係因該是很熟的。

起碼比我和顧杏衿好。算了不提她。

近來幾月放鬼在鬼店裏的訂單是愈發的多了，許多捉鬼師傅都跑到了帝都去放鬼，不知道這一次是得害死多少達官貴人，又是一筆血債累累。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大周形勢飄搖，往事是留不住的，現在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們只是推得快了一點而已。顧杏衿現在並不阻止，還拉攏了其他三家的掌柜，估計他們是想讓帝都這將來的驅鬼符籙得大賣了。如果是爹娘會這樣幹嗎？

帝都是天家的腳底下，一塊磚砸下去砸下了三個官，但他底下也有螻蟻。咱們家就是從螻蟻走起來的，如今是要把自己的過往給抹了，兒郎只怕是做不到。這回的鬼市開始，就會有人提這事。

唉，現在的事情多少有點超出我原來所想的，可能我原來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和人打交道比和鬼打架容易，算了樂觀點罷，人總比鬼容易些。

前幾天夢到娘了，您最近不常來找我了，我也不知道您來幹什麼，過來看一眼就走了。擔心我嗎？要是你們在那邊不忙就找個機會來看我一眼吧！

再過幾天杜冬生就要來了，我和他有兩年沒見了，他要是來我的事就會少很多，你們知道的，現在北汴和中原的這兩個掌柜有想翻天的趨勢。如果我們想調換，單靠中原的力量不夠。我想晚上我會去問問顧杏衿的意願，她要是執意不改，我也就只好在四方鬼市上辦事了。

現在我和杜冬生快要碰頭了，且不知道事情進展將會如何。

遠處出來了琵琶聲，我點了爹最愛聽的《誤半生》，原來不愛聽，現在我也照樣不愛聽。太戲話了。

啰里啰嗦講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想跟你們說什麼。

罷了。我的囈語罷了。

兒郎

於德祿二十三年七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