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少年

依舊少年

巍峨的大青山盤踞在荊楚的大地上,山的支脈曲折蜿蜒,高低起伏,一路延伸向天的盡頭。

大青山下白果村。

村裏約有百來戶人家,散落在山間盆地上。一條大河波浪寬,從大青山裏奔騰而出,大河初入白果村時,水面已經有了五丈多寬,加上兩丈多寬的河灘,河堤下村民農閑時開墾的幾壟菜園,確實有了些壯觀。河水遇到山崖多有轉折,每逢轉折處必有水潭,那水潭深淺不一,大小各異,卻無一例外都是清澈見底。

天色漸晚,白果村西頭靠山有三戶人家。不少人集聚在中間那戶院子裏說話。一個魁梧英俊的中年漢子時不時望向屋裏,雙手直搓又是期待又是焦急:怎麼還沒生?

突然間電閃雷鳴,隔壁圍觀的人群都跑回家。接着大雨滂沱,那中年漢子就站在自家屋檐下。他沒有看見他家屋頂上隱隱約約有金光浮動。只聽到屋裏傳出嬰兒響亮的啼哭,接着是村裏穩婆的聲音:「恭喜村長,是個少爺。」那中年漢子趕緊向天禱告:「謝謝老天爺,我於長青終於有后了,謝謝老天爺!」

嬰兒在本能地驅使下吃完新生后的第一口奶后,居然努力的睜開雙眼,只能睜開一條縫:陌生的中年婦女親切地對着他笑,還有古色古香的房間擺設。

這嬰兒正是向成嶺,他沒來的及多想,畢竟嬰兒身體太弱,又睡著了。

等到他再醒來,聽到旁邊一個女聲道:「你取好名字沒有?」又有一個男人聲音:「嗯,那就取個單名和吧,於和,這名字不錯。」又聽到那女的說:「不剛不柔曰和,和和美美。於和。這個好!那我們寶寶就叫於和了!…」

向成嶺沒聽完又睡過去,心裏最後一個念頭:我名字都改了,我叫於和。自己穿越了!

不久后小於和再次蘇醒,他是被餓醒的。他一張嘴就是哇哇的哭聲,隨後他便在迷迷糊糊的本能中吃奶,讓自己的小肚肚漸漸飽脹起來。

等到小於和感覺自己換了個人抱,再睜開眼,看到一個中年漢子正對着自己笑:「於和看我啦,這虎頭虎腦的,像我!」於和也努力的回了一絲笑容。看了看周圍,這家庭環境不錯,看自己老爹,模樣端正也不錯。像我,我也會是個帥哥。

在後面的日子裏,於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與眾不同,每一天吃了睡,睡了吃,健康的成長。他時不時地偷聽父母的交流,漸漸理清了現在的情況。

他現在所屬是南瞻部洲大唐國江南道。他家在江南道澧州府鳳凰縣的一個小村落。前陣子鎮上有人來通知他父親,皇帝昭告天下,年號改貞觀。今年就是貞觀元年。

他父親三兄弟,也就是他隔壁的兩戶人家。左邊的是伯伯叫於長文,右邊的是叔叔叫於長平。伯伯家兩個孩子,男孩叫於剛,女孩叫於果,都在跟村裏的先生習武。於長平家前些日子也添了男丁,取名叫於泰。他爺爺已經不在了,好像是參加過大唐的軍隊,在洛陽打王世充時犧牲了。

他父親是白果村的村長,伯伯是村裏打獵隊的隊長。村裏人大多打獵採集為生,靠山吃山。經常有很多人到他家聚餐喝酒,於和也聽到他們說種植基本為了果腹,換錢還得是靠山裏的野物。普通的藥材獸肉已經價值不菲,運氣好遇到什麼奇珍異獸更是價值連城。而出村最便捷通道是村東的橫船灣渡口,每天日出卯時會有一班客貨混裝的船從渡口發出,五十里水路就到了鳳凰縣城,臨近天黑酉時那船才回村。

時光如水流逝,於和很快便迎來了自己周歲。這一天,家裏辦了酒席,叫竹米酒。過來參加竹米酒的人很多,於和也將要進行他的抓周儀式。

暖陽高照,整個於府喜氣洋洋人氣興旺。

一切儀式準備就緒,眾人才將大大小小的物件擺放在了桌子上,等待着於和的選擇。整個抓周的枱面有四張桌子拼成,上面擺放了數十件不同的小東西,有毛筆,有算盤,有木刀和木劍,有小弓箭和小農具,有紙硯以及各種小吃,水果等物。

眾人期待着於和的選擇。看到於和爬向木劍都興奮異常,果然見他抓過來木劍,紛紛向於長青恭喜於家以後會出個武狀元。這時於和又抓過來木刀,難道他還要縱橫江湖做個俠客?怎麼又抓來算盤,賬房先生雖然也還不錯,可在這以武為尊的世界,就離前兩個差遠了。於和倒是覺得好玩,選什麼選?我全都要!

直到眾人見那小於和從個角落抓過來水果都已經啞口無言,這怎麼說?難道說這孩子是個吃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於和伯伯於長文這才說道:「這孩子不簡單啊,這天上星宿下凡,非常聰明啊!」於長青沉思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熱情款待起眾人:「好,大家都來喝酒,不醉不歸!」

等到於和學說話,學走路,於長青這才發現自己家小孩果然異常聰明,什麼都一學就會。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卻還是提醒於和母親張秀梅不要到處亂說。他知道財不露白,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張秀梅倒沒有這樣的謹慎,誇誇自己孩子也有錯?於是在張秀梅一次去河邊錘洗衣物之後,全白果村家家戶戶都知道了於家出了個小神童。於長青後來也聽說了,倒也無可奈何,沒有怪她亂說。只是每次上山打獵都竭盡所能,他要給自家小孩更好的成長環境,哪怕有幾次都英勇負傷了。

這日子平平淡淡,很快就到了於和四歲。四歲就是村裏小孩武學開蒙的年紀。於長青自然也不會例外。

這一天,於長青把於和喊到自家曬場里站着。張秀梅也在一旁觀看。於長青沉聲說道:「兒子,今天教你我們於家的內功功法。」看着兒子高興的模樣,他的聲音也跟着溫和許多:「這就是我們家傳下來的凡品中階功法蠻牛勁。所謂入門引路需引路,功用無息法自修。我今天就把它傳授給你,你要努力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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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推八百無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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