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無言的證人！

江楓一句話，直接把吳悅給嚇蒙了，愣了好一會兒。

「江……江記者，你是懷疑，耀輝自殺跟他的導師有關？」

「曹耀輝為人內向，人際交往圈子極窄，工作生活最密切的兩個人就是你，還有導師張玉清！」

江楓冷靜分析道，「你剛才也說了，你們是和平分手！分手后，曹耀輝雖然傷心，但也還遠不到要尋死覓活的地步。那他在你們分手兩周后，突然跳樓自殺……原因肯定不在你，那就必然在張玉清身上！」

吳悅還是滿臉震驚，不敢相信。

江楓看她這反應，倒是心裡打鼓起來。

按理說，如果曹耀輝和導師張玉清之間早有矛盾隔閡，吳悅這個女朋友不應該不知道才對。

可是現在……

「你和曹耀輝在一起這麼久，他有跟你說過張玉清這個人嗎？」

「說過，但很少！」

吳悅擰著眉頭，仔細回憶道，「我和耀輝是研二時在一起的，那時他的導師還不是這位張教授！後來碩士畢業，他的導師退休，推薦他到張玉清名下繼續攻讀博士學位，而那時我也畢業工作了，跟這位張教授接觸不多！

「再加上我讀的是對外貿易專業，典型的文科，跟他的專業實在南轅北轍相去甚遠，所以平常，他也很少跟我說學業上的事情。對張教授的了解，也就是吃過兩次飯……看起來他人挺好的樣子！」

這番回答，讓江楓的眉頭高高抬了起來。

吳悅這時想起什麼，又道：「對了，大概三年前還是四年前，耀輝的媽媽得了腦瘤，他把阿姨接到江城來做手術，花了好大一筆錢。他們家不富裕，那時我也剛工作，手裡沒錢。張教授知道以後，借了他十二萬，還讓他不著急還！」

吳悅越說越疑惑，猶豫再三還是道：「江記者，我了解的張教授真的是個通情達理的好人，耀輝的死，應該跟他沒關係吧……」

江楓聽到這話，冷冷一笑。

如果沒有這個十二萬的故事，他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誤會了這位年輕有為的教授。

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沒錯，系統更沒錯！

錯的是這個世界！

在剛剛之前，江楓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是，如果張玉清真的對曹耀輝有精神凌虐或者其他非法行為，為什麼他不知道反抗？

這麼一個信息時代，只要他肯，多的是渠道去舉報、去曝光張玉清！

可他為什麼不呢？

膽小？怯懦？！

這兩個詞似乎不應該用在一個科研能力極強的博士生身上！

那到底是為什麼？

到底什麼原因，讓這樣一位寒窗苦讀二十餘載的知識分子，寧願選擇跳樓自殺，也不肯留下哪怕一句話來說明自己心中的委屈？

現在，江楓明白了！

道德綁架！！

如果張玉清只是一個形象單薄的壞人，對曹耀輝壓榨、侮辱、凌虐，扣著他不讓畢業，讓他一直為自己賣命，那是個人都會反抗，會舉報，會回擊。

但張玉清不是這樣的！

他對外是一副良師形象，會在曹耀輝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口氣借12萬給他。

會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經常叫到家裡去吃飯，時不時給他一點獎勵。

會給他發光發熱的機會，在所有高端的研究課題上，將他署名為第二作者！

但，就是不讓他畢業！

這樣一來，外人都會以為，是他自己水平不行才不能順利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