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開膛手

「長達一個月有餘的連環殺人案嫌疑人已被治安署抓獲，據嫌疑人交代……」

電視上，三五個治安官正按著一個臉上被打了馬賽克的罪犯，為首的赫然是滿頭大汗的陳衛東。

張懷英坐在沙發上，看見嫌疑人被押送上車，這才滿意地打了個哈欠，順手點了個外賣。

他腿上放着一個包裹，這是從鴻具華身上摸出來的東西，一副血紅的蠟燭，半沓黃符，以及一枚木質令牌。

「這個世界居然有人能召喚出鬼怪，真是不科學。

張懷英很是好奇，活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活的鬼，就是可惜自己力氣用大了一點兒，沒把握好力度，把鬼給錘死了。

拿起紅燭聞了聞，沒啥味，他又把黃符拿在手上把玩，上面的硃砂筆記凌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了想，張懷英最後把木牌握在手裏。

電視劇的聲音消失了。

玻璃逐漸斑駁，牆面龜裂。

世界逐漸變成了灰色。

張懷英站在原地，旁觀著好似靜止時間的世界極速發生著變化。

雖然拳頭蠢蠢欲動，但是根據他豐富的推理經驗，等嫌疑人充分表演后再痛擊對方，才能更輕鬆的獲得全部線索。

很快。

世界逐漸恢復，斑駁的色彩重歸人間。

牆皮剝落，報紙凌亂在地，牆角處幾個空酒瓶子堆成一摞，空氣中一股股淡淡的霉味混雜着臭襪子的氣息揮之不去。

這是一棟不大的房間，又被滿屋雜亂的物品堆積，擁擠的像個鴿子籠，牆壁兩側的窗戶緊閉，厚厚的窗帘掩住了每一寸光線。

張懷英眨了眨眼，他很明確現在自己已經不在熟知的世界裏，從地上拿起一張報紙，陌生的文字再度確認了這個事實。

嗯？

他眼皮突然一抬，歪了歪腦袋，陌生的文字在他眼中又熟悉了起來。

阿卡姆日報。

「這裏叫阿卡姆小鎮？」張懷英拿起報紙看了一圈，這就是一張普通的城市日報，上面並沒有他感興趣的待辦刑偵事件。

在房間走了一圈，他手裏多了幾張證件。

一個駕駛證，一個身份證。

出乎意料的是，證件上的照片居然都是他的臉。

不過，張懷英下一刻就把這些異狀拋在了腦後，他打開了手中的最後一份墨綠色封皮的證件。

偵探許可證。

五個俏生生的大字瞬間讓張懷英忘卻了自己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的疑慮。

有偵探許可證的世界。

這可不比他原來的地方有趣的多。

咕——

肚子發出抗議，張懷英將手伸進口袋，摸出了一個比他肚子還扁的錢包。

沒錢。

「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錢都是必須的。」他拿起扔在沙發上發皺的西裝，又戴上禮帽。

既然這個世界有偵探許可證，那應該和偵探小說一樣，可以光明正大地接活兒賺錢吧。

推開大門。

和張懷英想的有些區別，兩側的街道都是低矮的樓房，最高的不超過三層，唯獨只有遠處一座哥德式教堂的屋頂高聳。

「有點兒像第工業革命沒多久的近代。」

見路上駛過馬車，張懷英有些警惕地看了看面前的地面。

還好，沒看見什麼類似糞便的可疑物。

這個時間段應該有下水道了吧。

「張，你居然捨得出來？我還以為你要醉死在屋子裏了。」

粗獷的聲音在張懷英耳畔響起，他剛扭頭看去，一隻被粗麻布覆蓋的手臂就搭在了他的肩上，有股子機油味。

「看開點兒，夥計。不就是辦砸一件案子嘛，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是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他一手拿着扳手，身材健碩。

「失敗是常有的，你看，我們都習慣了，你有什麼不習慣的？」

雖然這句話很奇怪，但張懷英還是聽出了安慰的意思，似乎這具身體前主人的偵探生涯不怎麼順利。

「喬治，你應該去修車了。」聲音很溫和，順着耳朵的指示望去，張懷英看見遠處一個穿着潔白長袍的老者朝着緩步走來。

「神父。」

看見老者，喬治立馬伸手撫胸，退到了一旁。

「張，你休息好了。」

看着面前和藹的老人，張懷英點點頭。

「我精神一向很好。」

咕——

一聲悶響。

他的肚子出賣了他。

神父見狀，似乎早有所料的拿出了一袋燕麥麵包，笑着遞出。

「你都睡了一整天了，來，吃點兒東西把肚子墊一下。」

「你最近也不要太急，事情慢慢做就好，辦案失敗很正常，那些治安官也沒有百分百成功的。」

神父的話，聽起來就要比喬治的舒服太多，不過張懷英倒是沒啥所謂。

他向來很自信，自己的推理能力可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