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起猛了,看到老婆觀音婢了!
大唐,洛陽城。
對於李世民而言,洛陽是一座對他而言很特殊的城。
他的童年和少年,有好些年都是在洛陽度過的,和髮妻長孫無垢的結合,也是在洛陽。
到後來,他成了秦王,將洛陽經營成了自己鐵一般的營盤!
這座城,是他的退路,是他的本錢,是他真正的故鄉。
現如今,年近半百的他回到了故鄉,卻是躺著回來的……
洛陽行宮內。
孫思邈手肘微微顫動,為李世民施展針灸之術。
在他的身側,長孫無垢一臉的緊張。
「孫真人,陛下他真的不要緊嗎?」
「您實話實話,我能承受得住……千萬不要瞞我。」
孫思邈撇了撇嘴。
「老夫什麼時候說過謊?」
他哼道,
「陛下是疲憊過度,心脈受損,所以啊……有些時候意志力太過於強悍也未必是好事,尋常人熬個兩三天一定撐不住了,陛下卻能撐到四天四夜,這是非要把自己熬廢了不可……還當自己是二十幾歲的人吶?心裡真是一點數都沒有。」
長孫無垢乖乖點頭。
「是,是,您說的是,等他醒過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那他現在……」
孫思邈望著李世民身上的幾根針,隨口道:
「陛下這回,也算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了,好在,隨軍太醫的手段高明了不少,施救的還算講究,要不然,起步就是一個中風!現在嘛……性命是無礙的,其他還不好說。」
「針灸過後,再灌點湯藥,應該就能蘇醒過來了。」
「不過,蘇醒過來之後,才是最危險的時刻……若是再疲勞過度損傷心脈,便是病上加病,毒上加毒,輕則中風癱瘓,重則一命嗚呼!」
「老夫可不是在說笑!」
長孫無垢神色一凜,捏了捏手掌。
「等他醒來,我一定好好跟他說。」
她下定決心,等二鳳醒過來,一定強制他休息!
別說是什麼打仗了,就算是江山社稷,也沒有他的命重要啊!
「你也該喝葯了。」
孫思邈從罐子里取來一碗熱葯湯,囑咐道,
「九年沉睡,你的心脈倒是完全恢復了,這葯喝幾副鞏固鞏固便好了,你這也是大死大活,老夫現在瞧著你的氣色,多的不敢說,活個七十歲應該不成問題。」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說起來,你們夫妻倆也真有意思,那個壞了這個好了,這個好了那個又壞了。」
「怎麼著,非得有一個缺心眼唄?」
長孫無垢:「……」
孫思邈的話語好犀利,她一時間竟然是無言以對!
呲呲。
正此時,李世民身上的銀針微微顫動。
孫思邈眼疾手快,迅速將李世民身上的銀針全部拔除,捏著他的鼻子,便從罐子里取出另一碗湯藥來,灌進了他的嘴巴里。
咕咚,咕咚。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來,李世民胸口劇烈的起伏,哼哼哈哈了一陣,方才聽到噗的一聲。
一口血痰吐出!
「嗬――嗬――」
李世民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只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右手不自覺的捂住了心口。
心悸的感覺,還在不斷的傳來,讓他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尤為難受。
正此時,一雙輕柔的手掌,撫在了他的背上,輕輕的按摩拍打著。
「陛下,陛下?」
「有沒有好受些?」
李世民感受著背後的律動,呼吸慢慢順暢了下來。
對方的手法和輕重,讓他很是受用,就好像她知道自己哪裡不舒服一樣,極有默契。
「軍中竟也有這樣手巧的女子么?」
他不禁有些好奇,微微側目道,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呃……」
說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為李世民看到了那女子的側顏。
就這麼驚鴻一瞥,他差點就停止了呼吸,心中更是起了瘋狂的渴望!
「好像,你真的好像朕的觀音婢……」
「你,你……」
「你應該沒有婚配吧?朕的婢女都是不曾成婚的!好,好好……這太好了……」
李世民跟痴傻了一樣,一邊激動的自言自語,一邊顫抖著搓手拍掌。
那模樣,簡直跟個痴漢似的!
長孫無垢見他這般豬哥模樣,頓時起了玩心。
這傻二鳳,還以為在軍帳之中呢!
她略一側身,故意將另外半邊臉往外湊了湊,不讓李世民瞧見,輕聲道:
「奴婢……已經許人了。」
李世民一瞪眼,手掌成抓,抓住了被單!
「這!怎麼可以?你怎能已經許人了!」
他急了,連道,
「不行不行,朕相中你了!你去退婚,馬上就退婚!」
「你的丈夫,朕會千百倍補償他的,補償他十個美嬌娘!」
「無論如何,你得跟朕……」
李世民這會兒都快抓心撓肝了!
沒辦法,他太思念那道麗影了。
九年,九年了啊!
你知道這九年朕是怎麼過的嗎!
思念,已然成疾!
現在,有一個和觀音婢長得三五分相似的人就坐在自己旁邊,哪怕知道對方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皇后,李世民也渴望得到她!
不惜一切代價,背負罵名,也要得到!
「咯咯咯……」
「獃子。」
長孫無垢被李世民這番話語給逗笑了,轉過身來正面對著他,修長的手指點在了他的腦門上,笑道,
「你正眼瞧瞧,我是誰?」
一張鵝蛋俏臉帶著笑意,映入眼帘。
李世民的眼神,在這一刻獃滯。
他的三魂七魄,在這一刻吸住。
他的所思所念,皆戛然而止。
腦海里,彷彿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
「怎麼,不認得我了?」
長孫無垢輕輕握住了李世民的手,笑吟吟的道,
「我可沒有騙你哦,我已經許人了,所許之人,便是當今皇帝,李世民啊……」
李世民眼睛緩緩睜大。
「觀音婢……觀音……婢?」
他喃喃著,獃獃的將手拍在了了自己的臉上,自語道,
「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嗯,我還在做夢,我還在昏迷之中,這裡是軍營,怎麼可能會有觀音婢呢,她在長安啊……」
「我一定是太想她了,我……哎呀!」
一襲錦衣,闖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