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國師的回憶（上）

夜幕中，周圍一片寂靜，忽然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打破了黑夜中的寧靜。只見夜晚樹林中穿梭著兩匹白馬，馬上的人掩面俯身急行，白馬和兩人披風上已覆蓋黃土灰塵，看上去已疾馳很長時間。但兩人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一路快馬加鞭。疾馳一夜，從露出的銀色劍柄看出，是梵王辰霄。兩人快馬一直急行到天空發白，太陽微微升起，到了一處殘舊城門前停下，辰霄轉身問到：「唐將軍，是這裏是嗎？為何姚城看上去如此殘破，似無人居住。」

唐將軍說：「姚城確實是座荒廢之城，所以我們才一直沒有找到國師。姚城背後有一片密林，國師在哪裏鋪設了幻術結界，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的密探也是偶然間發現那個位置的四季變化略微和其他地方不同，才無意中發現。否則，要找到他們實屬難於登天。」辰霄點點頭，與唐將軍下馬走過去，推開城門，城內一片荒涼，殘屋斷壁兩人牽馬而行穿過街道，直行到城門后一條通往森林的小路。兩人繼續前行，大概行了一個時辰后，唐將軍叫住辰霄，說：「陛下，從這裏進。」辰霄看了看，沒有發現周圍之處有哪裏有其他路可走，周圍都是一片森林。唐將軍指了指右邊，辰霄運功，用手輕輕做出朝右劃撥開的動作，忽然間前面森林就像畫布一樣動了一下。

「原來是這裏。就像三年前發現上古遺物的森林。」說着收了手，朝剛才有變化的地方走了過去。唐將軍和辰霄牽着馬穿過了剛才的畫面，隨着兩人穿過，畫面波動了一下后又恢復了平靜。兩人穿過後才看到，原來在那個位置有另一條通向密林深處的路。兩人一路前行，在路的盡頭終於看到了一間木屋，木屋前面是一灘湖水像是一塊翡翠，倒真的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辰霄和唐將軍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說，就是這兒了。於是急忙向木屋走去，辰霄急湊的敲了敲房門，喊到：「國師？」

片刻后，門忽然開了。只見國師從裏面走出，國師依舊一身黑衣，眼睛上矇著一塊紅布。國師似乎早就料到的說到：「梵王陛下，你們還是找來了。」

辰霄笑了笑說：「國師用幻術將這裏掩藏於世間，孤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的。」說着看了看周圍接着說，「這裏到是一處與世無爭的清幽之地。」

國師面無表情的說：「這裏是公主最喜歡的地方。公主不喜歡冬天，所以這裏在這片幻術之下，沒有冬天，也就是這樣這裏才被你們注意到吧。」

「國師對大公主還真是一往情深……」辰霄憂傷的說到，「一直以來我都希望我和大公主能像真正的姐弟那樣……」

「梵王，你想問我什麼就直接說吧。曾經的過往既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大公主的錯。公主長眠后所有的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我只想在這裏安靜的陪着大公主，不再參與這個世界的紛爭。」國師冷靜的說到。

「國應該知道我們要問什麼，這件事完整的真相是什麼？現在天下已大亂，各國均虎視眈眈，黑暗軍團打着梵國旗號挑起戰爭，這又是為何？」

國師轉身往屋內走說：「梵王請屋裏說吧。」說完三人進屋，屋內簡陋，只有床鋪和一張石桌，三人圍坐在石桌上，國師緩緩說到：「這事從鑄劍所開始說起吧。」國師陷入回憶中。

「梵國一直以來都是以打造神兵利器作為立國之本，傳說在300年前的天神大戰以後，天神為了保護生靈，用自己的軀體護住了天地，自己的肉身也因此四分五裂散落到凡間。而地上的凡人300年前還是懵懂混沌的時期，有幸運者撿食到了天神的軀體，獲得了超過於凡人的神力。」

辰霄和唐將軍驚異到：「你是說，我們現在力量是因為食了天神的身軀？」

國師冷靜的接着說：「這些也都是聽聞上古傳說而來，據說因為這樣，地上有的凡人便擁有了超越凡人的神力和無上的智慧、一代一代。而那些獲得神力的凡人依靠着不同的神力在土地上建立區域，征戰沙場，互相殘殺，經過上百年的動蕩和戰亂，最終形成了四國並立的情景，而其中數梵國的勢力最為強大，梵國的黑暗軍團得力與梵王的神力，所向披靡、殘忍冷血令他國軍士聞風喪膽，稱為最恐怖的軍團。然後，常年的征戰和侵略使各國民不聊生。於是100年前，四位君主在世界中心貧瘠草原歃血為盟，起誓各自為安，互不侵犯，永保世間和平，黑暗軍團也被永久的封存……」

「梵國的立國之本就在於可以賦予武器神力，打造各式神奇的神兵利器，從立國開始鑄劍所就一直存在，用特殊的鍛造工藝為王室打造各類神兵利器。而鑄造這些東西的人就被世人稱為「鍛造者」從古到今就只有兩個家族世代沿襲，一個負責鍛造工藝的成型，另一個也就是我的家族負責接受神的啟發，設計各類奇器。鍛造者皆是凡人，只是我的家族祖先在上古時代曾受天神點撥，具有通曉古今的能力，每代家族裏都會有這樣神力者出現，大家都稱它為「智者」，而智者為當世梵王效力，提供各類信息。因為家族的關係，我從小就與大公主相識……直到30年前的一天……」國師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少年嬉戲的湖邊，兩個小孩在玩捉迷藏，小女孩錦鏍紗衣笑臉盈盈，男孩粗布麻衣，臉上碰了些灰塵。陽光下兩人笑着鬧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男孩手捧好多好看的石頭遞給女孩，女孩不顧衣裙弄髒，拉起前面的小兜接着男孩手中的石頭，笑得燦爛而滿足嘴裏呼喚著男孩的名字——「星」。星看天色晚了，拉着小女孩往回走，兩人穿過洞穴樓梯，向地下走去。這是幼年時期的大公主和國師。在黑暗狹窄的樓道內，就聽到鑄劍所內一片哀叫。星急忙對小女孩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拉着小女孩悄悄躲到鑄劍所門口一塊石頭背後朝裏面偷偷看去。也就是那一晚他們親眼見證了鑄劍所的悲劇……和辰霄在幻象中看到一樣，只是他們多看到了一幅不為人知的畫面，大公主從靈鏡碎片里看到一個人，從自己成年後的身體里抽出梵王劍……雖然只有一秒不到的畫面，但是血腥的場景在大公主心裏留下深深的印記，大公主嚇得鬆開了自己手裏的石頭，星立馬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大公主的嘴，差點叫出聲。但是滾落的石子還是引起了鑄劍所里梵王的注意……後面事情的發展，就跟辰霄看到的幻象中的一樣，辰霄聽着星冷靜的說着改變他自己人生的所有事情。就這樣星的曾爺爺為了保護年幼的星犧牲了自己。而從那天起，星獲得了整個家族遺傳的神力，成為家族最強「智者」。也是從那天起，他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只剩下大公主成為他世界中唯一的光。星不僅可以聽到神的啟示，也能通過夢境預知他人未來的命輪，在幻術的研習上也極具天賦。但是即使知道了命運，他也沒有辦法改變……即使是他唯一在意的大公主的命運他也無能為力。

從那天起，大公主便悶悶不樂，曾經開朗的她也變得沉默寡言。那也是必然，誰在知道自己死期的時候還能開心？可是關於鑄劍所的一切，她卻閉口不談，也沒有告訴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她在鑄劍所看到的一切，讓她對辰鑒也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她不知道的是鑄劍所的悲劇只是一個開始……

被毀壞的靈鏡是隨辰氏家族一起出現在這塊大陸上的，據傳說是辰氏的祖先獲得神力的時候，從神的肉身上獲得的一塊盔甲碎片打磨而成。只有用正王的鮮血才能開啟，從立國開始就為每一朝的梵王預示未來，每一期的梵王人選也是由靈鏡接受天啟呈現的。所以，每一位梵王仙游之前，都會向靈鏡尋求下一任繼任者的啟示，藉由靈鏡的幫助梵國走向了前所未有的強大。而那天在鑄劍所前一朝的梵王在靈鏡中卻看到了王室即將實現的醜聞，他護子心切，希望通過對所有秘密的封鎖來改變王族的命運，所以不惜犧牲了鑄劍所所有人的生命。可是命運始終會如期而至……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

鑄劍所被封鎖以後不久老梵王便仙遊了，臨死前囑咐繼任的梵王兩件事，也就是辰霄的爺爺，第一件就是永世不得啟用鑄劍所；第二件事就是要控制辰鑒不得讓辰鑒離開王宮半步，直到辰翼完成繼任儀式。辰霄的爺爺便謹遵先王遺訓，對辰鑒進行了管制，不允許辰鑒踏出王宮。

當時不明所以的辰鑒完全無法理解父王的做法，他自己也不知道王室的即位儀式自己會是那個犧牲者。只是偏激的覺得父王是偏愛辰翼，而自己則是被不公平對待的那個。兩個人明明都是從一個母親肚子裏出生的，但是明顯從小父王對辰翼就更為疼愛，自己身為長子卻沒有被立為王儲，反而是將比自己小的辰翼立為王儲。所以，辰鑒一直對辰翼懷恨在心，一直想在父王心中證明自己比辰翼優秀，所有任何事都做的比辰翼更努力，只是父親一直未曾看在眼裏。

辰翼英姿煞爽，年輕有為，和唐安年紀相仿，從小便是至交好友。兩人年少時認識了一個令他們終身難忘的女子，她就是辰霄的親娘——王婉兒。王婉兒家就住在王宮外一處別緻的宅院裏，巧的是正是洛瑤他們居住的宅所。婉兒家族世代飽讀詩書，家族裏也出過不少名人能臣，一直是梵國知名的書香世家，家父也受雇於王族，教授王室子孫詩書禮儀。而婉兒從小就樣貌出眾、開朗大方、才思敏捷，絲毫沒有其他大小姐的嬌生之氣。三人年少時曾在王宮共同讀書識字，因為共同的抱負、才情和愛好，三人成為了形影不離的朋友。唐安、辰翼都默默對婉兒心生愛慕之情，可婉兒卻早已對辰翼暗許愛意……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人漸漸長大，唐安也看出來辰翼和婉兒之間的情意，便默默退回到了好友的位置，衷心的祝福兩人。

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婉兒嫁給了辰翼成為了王妃，搬進了王宮，等到辰霄的爺爺繼位不久后，婉兒就發現自己懷孕了，一切都是幸福而美好的模樣……也許命運就是這樣冥冥中自有安排，辰鑒在一天晚上因為煩悶飲酒後隨意在宮中發泄不滿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隱藏在王宮內鑄劍所的通道。辰鑒便隨着密道進入了鑄劍所，而大公主則在背後尾隨着辰鑒。在漆黑封閉的隧道內，辰鑒聽到了似乎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他搖搖晃晃，閉上眼睛甩了甩頭，誤以為是酒精讓自己產生的幻覺。但是，這個聲音卻沒有停止，不斷的呼喚着他。他順着聲音一步步走進去，到了密室處，辰鑒看到了下面的鑄劍所，突然一團黑色的煙霧圍繞他而起，煙霧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對他說：「按下密室，走下去……」辰鑒迷迷糊糊的跟着煙霧的指示開啟了密室的密道，他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都被跟隨在他身後的小女兒看到了。他隨着梯子一步一步的向鑄劍所走去，忽然……一個聲音又在呼喚他，讓他朝碎裂的靈鏡面前走去。辰鑒停在碎裂的鏡子前面，黑霧忽然飄出一個聲音說：「拿起它，讓血滲透進去，看一看你不知道的事。」辰鑒依照指示，拾起了地上任意一塊碎片，緊緊的握著直到碎片的邊緣劃破他的手，忽然鏡子中閃爍出畫面，辰鑒就像觸電一樣一動不動，腦海中浮現出畫面，而這個畫面就是辰翼登基時，他身體里孕育出梵王劍的情景……他嚇得丟掉了碎片，臉色慘白而驚恐。這時，黑霧彷彿幻化為一個人影，對他說：「這就是你不久后的命運……你想不想改變它……」辰鑒驚恐的說：「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會死怎麼會死。」

忽然黑霧中傳來一陣笑聲說：「哈哈哈……你若是不信，你就去藏書閣好好的找找梵國王室真正的鑄劍之法吧，好好的想想，如果想要改變這一切，我可以幫你……你想通了再來這裏找我……哈哈哈」隨着這恐怖陰森的笑聲，黑霧消失在空氣里。而此時的辰鑒就像被定住了，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突然，他眼睛一亮急忙向外跑去，趁著夜色偷偷溜進了藏書閣，在藏書閣翻找了半天沒有發現……正打算放棄的時候看懂了密室的啟示，走進了藏書閣的密室，找到了那本《鑄劍手冊》，親眼看到了梵王劍的鑄劍之法，奮而撕下了這一頁，關上了藏書閣。回到寢宮，辰鑒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內，屋外的公主默默看着這一切。屋裏的辰鑒反覆看着這頁內容，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猙獰，他自嘲的說到：「這麼多年我的謀划都沒有用嗎？都是你的，包括我都是你的犧牲品嗎？」說着發怒的把屋內所有東西都砸碎了……就這樣一夜，辰鑒推開門，他已做出決定。

他去到鑄劍所，高聲呼喚：「快出來吧，我想聽聽你的方法。」大公主一直悄悄跟着父親，她不敢出聲，不敢阻止，只能這樣看着……忽然一團黑霧出現化成人形說到：「想明白了嗎？」

「是的，辰翼他憑什麼就能擁有一切，我比他更適合做梵王……」辰鑒憤怒的說到。

「哈哈哈，很好。你可以改變這一切，我會教你方法。但是，條件就是你要把你的靈魂借給我，讓我暫時留在你的軀體里，然後幫我去找一樣東西。」

「找什麼東西？」辰鑒問。

「上古時代遺留在人間的東西，應該散落在四處，你把他們給我收集齊，四個碎片。」黑霧繼續說到。

辰鑒思索了一會說到：「我的靈魂怎麼給你？」

「哈哈，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暫住在你的身軀里，你甚至都不會感覺到，反而我的力量會為你所用……你會成為當今世上最強大的人……」黑霧環繞着，發出令人驚恐的笑聲。

辰鑒雖然略感擔憂，可是現在他更在意的是如何保命。於是轉頭答應了黑霧的要求，黑霧在一片詭異的笑聲中消失了，黑暗中傳來幾句話：「你帶走這片染了你血的鏡子碎片，等老梵王仙逝的時候，把辰翼帶來這裏，用這碎片刺向他的心臟……等他動不了了，你掏出他的心臟食之，則可以改變天命……」說完，黑霧留下一小片黑煙，鑽進了辰鑒手上的靈鏡碎片中。辰鑒看着手中的靈鏡碎片，慌忙把碎片放入衣兜，左右四下確認沒人後才離開鑄劍所返回王宮。而等他走後，藏在某處的小公主，輕手輕腳的跑了出來，跑到靈鏡的碎片前。她圓圓的眼睛四處看着地上的靈鏡碎片，她努力的想從這些碎片中再看一次看到那天看到的畫面，但是現場的靈鏡里只是簡單的映照出她的臉，無數張……就在這時，黑霧突然緩緩的接近大公主，輕輕的將她環繞在其中，黑霧發出聲音：「小公主啊、小公主，你也是來改命的嗎？」辰敏被突如其來的黑霧嚇了一跳，但是已經掙脫不了。被黑霧緊緊的捆在了原地，辰敏奮力的掙紮起來。嘴裏喊到：「你放開我、放開我……」只見黑霧爆發出笑聲，緩緩把辰敏舉到了空中，像是一隻手掐住了辰敏的喉嚨，把她提到空中，辰敏在空中掙扎著。黑霧繼續說到：「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必須幫我做件事。你的父親活不了多久，到時候你就是孕育梵王劍的載體……哈哈哈」辰敏在掙扎中感到了恐懼，那天從靈鏡中看到的畫面又再次浮現在眼前，她無意中大喊了一聲：「不要，不要死，我不要死……」

「哈哈哈……那就把你的軀體給我，如此年輕的軀體，可比你父親那將死之軀實用多了……」

隨着黑霧的話音，黑霧一團團從辰敏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鑽進辰敏的身體，辰敏在空中痛苦的說不出話。這時，只聽遠處傳來一個孩子的喊聲：「你快放開她……」隨聲望去，只見星站在樓梯上對黑霧嘶吼到。這時的星臉上已經多一條紅色的蒙眼帶……星雖然也是個孩子，但是卻絲毫沒有畏懼的繼續說到：「你快放開她，如果她死了，你什麼也得不到……」這句話戳中了黑霧的想法，黑霧漸漸從辰敏身體里湧出，重新幻化成人形，也放開了控制辰敏的力量。黑霧面對着眼前這小孩，說到：「有意思，是『智者』……你們的願望我可以實現，只是許願總是有代價的……」

「你要什麼？」星一邊走到辰敏身邊一邊問到，這時落到地上的辰敏緊緊抓着星的衣袖，躲在星身後看着這團黑霧。

「我需要你們幫找到擁有上古神力之人，還有上古遺物的碎片……同時，讓我的軍團藉由凡人之軀踏入這片大地之上……」

「你……你可以讓我不被殺死嗎？」這時躲在星身後的辰敏怯怯的探出頭來問到。星轉身撫摸著辰敏的頭安慰到：「不要相信它，它解不了你的命，它只是想讓它的異族大軍進入世界。」

「哈哈哈……雖然我解不了你的命，可是我可以讓你擁有我的全部力量……」黑霧聲音在空中若隱若現的飄着。「你會回來找我的……」說完黑霧便再一次消失了，黑暗中只留下星和辰敏兩人。星牽着辰敏的手說：「大公主，我們走吧。」這時，辰敏沒有伸出手，卻低着頭問到：「我是不是一定會死？星……你看到了對不對……」一邊說着一邊一顆一顆淚珠的從眼睛滑落。星看到大公主這樣，着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忽然大公主哭的更大聲了，一邊揉着眼睛一臉落淚說着：「你不要騙我，星，你告訴我，不要騙我……」

星聽見大公主一直哭泣，用手輕輕的摸著大公主的頭說：「我不騙你，我確實看到了，你的命確實解不了。換命也只是暫時的，逆天而行也同樣損壽命……」大公主聽完后癱坐在地上大哭……星沒有辦法蹲下來說：「大公主，我背你回去吧。」說完背起大公主往外走去。

回到寢宮的辰鑒便開始謀划「換命」之事，而辰翼卻還沉浸在與婉兒新婚的快樂中。就這樣安穩的過了一段時間。可是老梵王在一次狩獵中受重傷，而因此也就一病不起，王宮醫師也都束手無策，王宮內外已經開始籌備辰翼王子的繼位儀式。梵王生命危在旦夕，一旦梵王仙游，辰鑒身體內的神劍便會形成……所以，對於計劃的實施也刻不容緩，必須全盤設計好一切，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辰鑒越想越着急，覺得再不行動，父王可能撐不到他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