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聽書

五日後，太子和三皇子被流放邊疆，皇上下令無召永不得回京。

「婉婉，上次哥哥教你的劍術練得怎麼樣了？」經過叛亂一事，寧澤言終於將教授妹妹武功付諸於行動，好在寧家事武將世家，寧淑婉學的倒是很快。

「哥哥，練劍好累的~」寧淑婉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嬌。

「少來，別的事情都好商量，唯獨這件事，免談，你總要學些功夫自保的。」想了想，寧澤言承諾：「這樣吧，若是練得好了，哥哥准許你出府玩一日。」

「此話當真？」

「嗯。」

有了獎勵，寧淑婉也來了興緻，拿起劍在寧澤言面前舞了一段。在最後一個收尾時，假山後不合時宜的走出來一個人，寧淑婉急急收回揮出去的長劍，立在了身後：「五殿下？」

「寧小姐，好久不見。」

寧澤言目光一沉，將寧淑婉拉回自己身邊：「五皇子大駕光臨怎也不通報一聲，若是不小心傷了您，可如何是好？」

「無妨無妨，是我不讓他們打擾的，不想嚇到了寧小姐，抱歉抱歉。」

「殿下的傷可好些了？可有再找太醫看過？」寧淑婉瞧着他微微隆起的袖子，到底是因為救自己才受的傷，理應詢問一聲。

江易川動了動手臂：「我已無事，寧小姐不必擔心。」

寧淑婉還欲說話，被哥哥制止：「好了，婉婉，我和五皇子還有事要談，你先回去吧。」

寧淑婉把劍放到桌子上離開了花園。

寧澤言開門見山：「五皇子前來，有何要事？」

江易川緩緩坐下：「寧將軍果然爽快，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如今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怕是時日不多，良禽擇木而棲，將軍是聰明人，自然懂得我的意思。」

「你就不怕我將此事告知給陛下嗎？」

「將軍不會的，你一直不肯投靠前太子不就是覺得他難當大任嗎？如今最有希望的人就在你的眼前，將軍何不抓住機會呢？」

寧澤言沉默許久：「五皇子若是來拉攏的，那還是請回吧，我只效忠於陛下，不參與你們這些奪儲爭鬥。」說完就下了逐客令。

江易川看着寧澤言離開的背影，手上慢慢收緊，不識好歹。

「太傅，寧澤言就是塊頑石，這種人我不要也罷。」

「殿下不可，寧家是武將世家，如今寧澤言有手握重兵，他對您乃是一大助力啊！」

「可我怎麼說他都不肯，我還能怎麼辦？」

「殿下忘了，他不是還有個妹妹嗎？」

「這......」

「老夫言盡於此，做與不做全在殿下。」

隔天，江易川早早地等在了將軍府門外，昨日他聽到寧淑婉要出來玩，便決定守株待兔。果然辰時剛過寧淑婉帶這個小婢女出了府門。

「寧小姐，好巧啊。」在寧淑婉過第一個拐彎的時候，江易川適時的走了過來。

「五殿下？您怎麼會在這裏？」

「當然是緣分了，我碰巧走到這裏，又碰巧遇到了寧小姐。」

寧淑婉掩面而笑：「既然這樣，殿下可要與我同行？」

「正有此意，寧小姐，請——」

寧淑婉和江易川並肩而行，一路上江易川沒少幫寧淑婉擋着人流。寧淑婉看着眼前這個處處護著自己的男子，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殿下，前面是京城出了名的茶樓，可要一同去聽書？」

「好啊。」

二人進了茶樓，挑了一個前排的位置，點了一壺茶，聽着台上的說書人娓娓道來。

「殿下知道這本書嗎？」

「這......我不常來這種地方，寧小姐可否指點一二？」

「這是《儷新傳》，講的是一隻小狐狸化成人形，愛上了一個沒有心的書生，最後為他慘死，而書生卻和另一個女子共度餘生的故事。」寧淑婉說的有些傷感。

「既然沒有心又怎會愛上別人呢？」

「因為小狐狸用自己的命換回了書生的心，可是書生卻忘了小狐狸......」

「薄情寡義之人，不值得。」

「可是小狐狸愛他啊，既然愛就會為他付出一切。」

江易川看着眼前的姑娘，終究是沒有反駁，即便他並不贊同寧淑婉的說法。聽完故事，寧淑婉的小婢女雲浮走進來：「小姐，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茶樓外寧淑婉拿出一個荷包：「殿下，我該回去了，之前您救了我一次，前些日子我去寺廟裏求過一個平安符，今日贈與殿下，希望它可以保殿下平安順遂。」

江易川接下，上面綉著精細的竹葉，倒是不俗：「多謝寧小姐。」

「告辭。」寧淑婉帶着雲浮走進了人群，直到再看不到寧淑婉的身影，江易川才將手上的荷包收了起來，揮手叫來等在一邊的馬車回了宮。

快到府門的時候寧淑婉叮囑雲浮：「今日與五殿下同行之事萬不可向哥哥提起。」

「是。」

「婉婉，今日出府玩的可還盡興？」寧澤言將一塊點心放到妹妹手心。

「甚好，哥哥，改日你有時間我帶你去聽說可好？我今日可是聽了一本好書呢！」寧淑婉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寧澤言，巧妙的避開了所有關於江易川的事情。

聽完妹妹說話，江易川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婉婉，今日當真是你一個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