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夜談
「哎,我說,我家兄弟的詩詞是作的哪裏不好嗎?怎麼還不見你宣佈;」與郝仁共飲三杯酒後賀宰粗狂的聲音再次響起;
「賀家主,不敢不敢,我這...這...」主持人說着眼神不可察覺的瞄向陸氏家族方向;
看着主持人的窘態,賀宰哪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隨即眼神凌冽的看向對岸的陸氏家族:「怎麼,難道陸氏家族有人比我兄弟才華還要好?」
陸飛鴻狠狠的瞪了一眼主持人,然後起身恭敬的說道:「賀叔誤會了,世侄只是對今晚的題目有所疑惑,題目是不是已然超綱了,本是花好月圓之夜,不應該圍繞的佳節的主題展開嗎?」
賀宰一排桌子剛要起身,便被郝仁阻攔道:「賀家主不要動怒,氣壞身子不值當;」
「那不知這位陸公子覺得什麼題目比較符合呢?」郝仁眼神絲毫不懼的盯着遠方的陸飛鴻;
「這位兄台抬舉我了,我只是說出疑惑之處,具體題目還是要屈家小姐來出;」
「有了,有了,屈家小姐重新出了題目,是團圓與思念;」
有了郝仁與陸飛鴻的爭鋒相對,人們便沒有了在爭下去的慾望,只是注視着眼前的二人,坐山觀虎鬥;
陸飛鴻看着對面的郝仁,再看看周圍鴉雀無聲的眾人,自信滿滿的道:「那我就獻醜了,月圓之夜思佳人,未聞其面已斷魂,不知妙齡心暗許,借故叨擾睹芳容;」
半響過後主持人反應過來半天憋出一個字:「好,陸公子,好;」
「哈哈哈,你還真是獻醜了,我還以為你只是謙虛而已;」郝仁一臉譏笑的看着對面的陸飛鴻:「我以為陸公子費盡心思能作出什麼傳世佳作,原來跟老來春不相上下啊;」
周圍群眾也是一陣哄堂大笑,時不時的竊竊私語,似乎也在忌憚陸家的勢力;
「他哪裏能跟我比;」老頭坐在賀氏家族席位中,口氣也是大了不少;
「你...你...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麼樣的佳作;」陸飛鴻聽着郝仁的嘲諷,氣急敗壞的吼道;
「好,那我今日就給你好好上一課;」
郝仁說完站起身看着遠處的船塢緩緩道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說完以後郝仁又以歌曲的方式演唱了一遍,周圍人群久久沉寂在美妙的旋律之中,無法自拔,更有許多少女莫名的流淚,使得周圍的氣氛一陣傷感,直到屈婉奕的船篷亮起紅色燈光,人們才反應過來,拍手稱絕,經久不散;
「承讓,那我就去了,陸公子;」
陸飛鴻早已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現在的郝仁恐怕早已死無全屍了;
「走;」看着陸氏家族的人浩浩蕩蕩的離開,郝仁轉頭看向賀家主:「我這兩位朋友,還需賀家主幫忙照顧一下;」
「好說,好說,應該的,你放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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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交給我了,我賀宰必用性命袒護;」
「謝謝賀家主;」郝仁說完便看向了歐陽夢香;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郝仁聽着歐陽夢香重複的詩句,不明所以;
「去吧,快去快回;」
郝仁帶着疑惑朝着船塢一步三回頭的走去,看着遠處朝自己揮手的歐陽夢香,心中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這位公子,我們家小姐有請;」話語聲打斷了郝仁的思緒,對着丫鬟點頭,低頭便進入了船塢;
船塢空間不算小,裝扮的很是溫馨,一張粉色帳篷包裹着一張檀木床,地上一張小方桌,兩扇蒲團,桌上陣陣的檀木香薰和茶葉的淡淡香氣環繞,讓人心曠神怡,郝仁終於見到了屈婉奕的真面目,一頭烏黑長發披肩而落,宛如幽靜的月夜裏山澗中傾瀉而下的瀑布,美麗的眼睛像兩顆水晶葡萄,耳朵白裏透紅,白皙的皮膚沒有任何瑕疵,郝仁看的不禁有些痴迷,這就是與我交——合的女子?
「公子請坐,公子真是好才情,那首小調更是讓人如夢如幻,身臨仙境;」
「姑娘過獎了;」
屈婉奕莞爾一笑:「難道公子今晚要與我帶着面具賞月喝茶嗎?」
郝仁無奈:「也許這樣不會打擾到姑娘的雅興,我水性不好,掉入水中怕是沒命上來;」
「公子說話還真是有趣的很,莫非公子相貌醜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倒不是,我覺得比起相貌醜陋,你更不想看到的是自己討厭之人;」
「公子這話從何說起;」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汝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你是誰?」
郝仁慢慢將面具摘下,看着眼前驚慌失措的少女:「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你既然已經醒來,你又來找我做什麼?」屈婉奕怒視着對面毀了自己清白的男人,情緒不免有些激動;
「是啊,我來找你做什麼,這件事在我心裏始終是個結,我不能當沒有發生過,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當你不存在,尤其是知道了你與陸氏家族的陸飛鴻有了婚約,我更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跳入火坑;」
「那麼你呢?你不是火坑,那你又怎麼解釋,我醒來後為什麼到處找不到你的身影;」
「這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恐怕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倒不如不說的好;」
對於郝仁的不解釋屈婉奕也沒有糾結:「從別人口中得知你是一個生性善良,老實忠厚之人,不過今晚聽到你的言辭之間,沒有絲毫老實的樣子,你今晚徹底得罪了陸飛鴻,他不會放過你的;」
「你呢?還不是一樣?」
「我大不了嫁給他就是,他捨不得殺我;」
「那如果他知道了你不是處子之身呢?」
郝仁的話讓對面的屈婉奕一時語結;郝仁趁勢說道:「不如我帶你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屈婉奕抬頭看向郝仁不禁笑出了聲,郝仁看着屈婉奕的表情不明所以;
「你覺得能逃得了嗎?我以前一直認為人們對我尊敬,是因為陸飛鴻深得民心的原因,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怕我,可見陸家的勢力是如此之大,更何況他背後還有劍朝宗的人撐腰,你覺得你能跑到多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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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笑;」
「那你就甘心委身於陸飛鴻,不顧對方醜惡的嘴臉,泯滅人性的魚肉百姓的做法,義無反顧的嫁給他嗎?」
「你有更好的辦法?」
看到沉默的郝仁屈婉奕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你是值得欣慰的,你拿了他未過門媳婦的處子之身;」說着屈婉奕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笑容;
「你不怕?」
「怕?有用嗎?大不了一死,反正我在這世上也沒有什麼牽掛之人,我早該隨父母而去;」
「如果劍朝宗沒有了呢?或者易主呢?」
屈婉奕被郝仁的話驚慌的起身關上房門,轉身一臉鄙夷的看着口出狂言的男人:「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格讓一個宗門消失;」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思想,只要有好的辦法,做起來也不是太難,今日我得知,很多人都對劍朝宗和陸家人不滿,他們已經激起了民憤,只要再添一把火,我想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只是這把火應該放到哪裏,這事要好好想想;」
屈婉奕將茶水遞到郝仁面前:「公子喝茶,今晚婉奕只是跟公子喝茶,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還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女人,女人太聰明不好的;」
「公子言過了,婉奕生性愚笨,不然也不會讓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也不會不清不楚的丟了自己的清白;」
「那個....我多嘴問一下啊,就這個花船,一晚上都是喝茶聊天嗎?會不太枯燥;」
「還可以游泳;」屈婉奕一臉笑容的看着郝仁,看的很是溫柔賢淑;
「算了吧,還是喝茶聊天挺好的,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郝仁說着打開窗戶,湖面暖風迎面而來,郝仁看着附近的景色不禁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裏?我看到上了花船后都離去了,是去同一個地方嗎?」
「沒有,就是再湖面上划船賞月;」
「怎麼不見其他的船隻啊?」
屈婉奕聽着郝仁的話也是看向窗外,不禁疑惑:「不應該啊,每年都是這樣的,今年不會有什麼特殊吧,不然我也不會沒有消息啊;」
「小菊....小菊....」
剛才的丫鬟趕緊跑了進來看着摘下面具的郝仁,不禁兩眼放光;屈婉奕看着小菊的模樣無奈的喊道:「小菊...小菊;」
「哎哎,在呢小姐,有什麼吩咐;」
「你知道其他兩隻花船的去向嗎?今日怎麼沒有發現其他船隻?」
「啊....那個...那個...他們...」
看着小菊吞吞吐吐的聲音屈婉奕上前說道:「不要吞吞吐吐,有什麼直說;」
「是,小姐,湖中有一處隱蔽之處,他們再那邊...再那邊...那個;」
郝仁聽到這裏不由的笑出了聲,屈婉奕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郝仁,對着小菊沒好氣的說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你看,我就說嘛,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喝茶聊天;要不我們...」
「我們去賞月吧;」沒等郝仁說完,屈婉奕一臉溫和的看着郝仁說道;
「好吧;」說着兩人一塊走出了船塢;
「撲通」一聲:「喂,屈婉奕,我不會游泳,我不會游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