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自作孽

第1064章自作孽

提挈諾河前線。

奧地利帝國的空艇部隊雖然行動緩慢，但此時它們就是無可阻擋的存在。

巨大的空艇投下的陰影籠罩在法軍陣地之上，士兵們用驚恐、畏懼的眼神看着正在逼近的戰爭巨獸。

奧地利的空艇兵們將一枚枚拉燃引信的手榴彈丟下飛艇，一聲聲爆炸才將法軍拉回現實，他們開始瘋狂逃竄以躲避這些致命的爆炸物。

大多數法軍士兵還是第一次見到空艇這種戰爭巨獸，他們雖然沒有像當初的意大利聯軍一樣直接崩潰，但是驚懼也讓大多數人失去了戰鬥力。

法軍前線的指揮官們試圖重新組織防線，然而他們的指揮起不到任何作用，有人崩潰地大叫，有人對着天空不停地做着徒勞地反擊，更多的人則是像沒頭蒼蠅一樣跑來跑去。

貝爾維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他指揮作戰首重氣勢，所以經常搞出幾路齊出的局面。

當提挈諾河前線失守的消息傳來，撒丁共和軍紛紛叛變，一些法軍也失去了抵抗意志。

然而自己在撒丁這麼久就白忙活了，哪怕是回到了法國，他也需要為整場戰爭負責。

當茱蒂絲女伯爵進入房間時，房間內雲霧繚繞，房屋的中間還有一副巨大的沙盤。

如果是奧爾良王朝時期他大不了被迫辭職，但現在是法蘭西第二共和國，如此重大的失敗，他成不了凱撒就得上斷頭台。

於是乎貝爾維把心一橫，他立刻派出使者，準備和拉德茨基來一個城下之盟。

茱蒂絲女伯爵採購了十幾馬車的貨物，然後又租借了數十輛馬車，帶上了城中的名媛和妓女在法軍的護送下前往奧地利帝國的軍營。

結果他確實做到了，和整個撒丁王國內所有的游擊隊、義勇軍，以及地方武裝開戰。

她曾經對法國人的到來無比期待，對撒丁共和國充滿了嚮往。

貝爾維想要的是分進合擊，讓敵首尾不能相顧，但現實是他的戰術再一次讓法軍陷入了泥潭。

不過好在是己方的戰鬥單位，並沒有讓士兵們產生恐懼心理。再加上隨軍牧師和軍官們的吹噓，反而讓他們變得愈加狂熱。

貝爾維的第一個想法是立刻撤離，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贏拉德茨基，雖然對方只是個老頭子，但是這裏是奧地利的主場，敵人只會越打越多。

只是這一笑便驚呆了周圍的軍官和士兵們，害得有人失神而沒接住同伴拋下來的貨物被當場砸翻。

這位茱蒂絲女伯爵已經36歲，但依然是撒丁王國上流社會中最活躍的名媛之一。

「先生們，如果你們能在今天晚上之前拿下都靈，我可以替元帥承諾請你們喝一杯。」

「女士，請這邊請。」

不過拉德茨基元帥並沒有像參謀們想像中一鼓作氣徹底消滅法軍的這支重兵集團，只是將他們趕進了附近的城市之中。

這只是計劃中的第一步，此時貝內德克被拉德茨基元帥召回了軍中，前者將擔任前線指揮官繼續圍困法軍，而後者將率領一支五萬人組成的精銳部隊直奔都靈。

戰鬥沒有任何懸念，法軍的河灘防線全面失守，奧地利軍全線推進。

走投無路的各方勢力被迫和法軍及其僕從軍開戰，一時間整個撒丁王國都打成了一鍋粥。

拉德茨基元帥身邊的副官顯然不像那些沒見識的士兵，他只是按照貴族間的標準禮節將這位名媛請進了元帥的房間。

其實這些空艇給奧地利軍士兵的震撼一點也不比法軍小，因為絕大多數人是第一次見這些會飛的龐然大物。

這樣就能剿滅沿途所有的游擊隊和地方武裝，讓敵人無所遁形。

「我想用自己的杯子可以嗎？」

一個士兵舉起了自己的酒壺，頓時引來一陣鬨笑。

為了徹底殲滅盤踞在薩維利亞諾和都靈之間的叛軍，貝爾維決定讓所有法軍佔領的城市一齊出兵向薩維利亞諾進發。

另一方面，貝爾維親自負責的後方戰場，此時已經打成了一團漿糊。

貝爾維還來不及氣急敗壞，與這個噩耗一同到來的還有另一個噩耗，那就是拉德茨基的主力已經直奔都靈城而來。

當即撤離都靈城，留下一部分兵力阻擋奧地利的追兵，他確實可以逃出生天。

茱蒂絲女伯爵摘下了手套，露出了纖纖素手。

「紅的，黃的？」

茱蒂絲女伯爵雖然應了下來，但是心中卻滿是憤懣和怨恨。

「真的假的？」

然而他們首先面對的是冷冰冰的戰爭武器，以及天空中從未見過的猙獰巨獸，之後才是如潮水般湧來的奧地利軍士兵。

如果對手只是人，哪怕是己方几倍兵力，這些驕傲的法軍士兵也未必不敢一戰。

茱蒂絲女伯爵曾經是一位堅定的共和主義者，同時也是一位意大利民族主義者。

士兵們你一言我一語，這才打破了剛才的尷尬。

直到此時貝爾維依然覺得自己有和奧地利帝國談判的資格，他找來了自己的茱蒂絲女伯爵希望她能代表自己和拉德茨基進行秘密談判。

因為法軍士兵對於這一切都無能為力，除了用血肉去填充戰線以外根本毫無意義。

起初她還能將法國人做的那些事情歸結為通往共和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了撒丁共和國不過就是大國博弈中的一顆可以隨意分割、丟棄的棋子。

重炮、火箭、空艇開路將法軍精心佈置的提挈諾河防線撕得粉碎，事實上法軍也發動過幾次反擊，但效果並不理想。

這一次奧地利軍隊果然沒有將談判隊伍拒之門外，她看着那些正在搬運貨物和偷瞄女士們的士兵，不禁微微一笑。

不過上了賊船的茱蒂絲女伯爵此時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她只能儘力討好自己的新主子以求其離開撒丁時能帶上自己，否則她一定會被憤怒民眾和民族主義者撕成碎片。

前來接洽的副官有些不悅地提高嗓門說道。

貝爾維的那套理論依然是要和奧地利帝國平分撒丁王國，同時願意出錢買和平，甚至可以支持奧地利統一德意志。

軍官們似乎剛剛結束一場會議，他們中少有人會多看她兩眼，倒是有幾個年輕人發出了不屑的冷哼聲。

最後只留下副官和兩名高大的侍衛，以及一位看起來就十分精明、能幹的老頭子。

「您好，女士。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