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是夢嗎
「鬼？」
又出現了新名詞，卻是很容易理解。
日本的鬼不是如華夏的幻想中的靈魂，而是實實在在的生物。
浮世生繪，百鬼夜行，妖魔，與鬼同意。
「對，而且是鬼中之王，類比一下你那些動漫吸血鬼的等級，大概是始祖以下最高貴的血裔。」
路明非內心開始極度不安，臉上卻做出一種很不相信的表情。
「老弟，你這是在編小說嗎，然後我就是標準的日輕廢物男主，天降弱氣魔王少女，再來個動人心魄的爛俗悲劇結局，老套路人了。」
路明非做出哈氣的樣子，漫不經心，餘光卻認真瞟著路鳴澤。
「我倒真是希望哥哥是個廢物……咳咳，路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小澤子趕緊跑路，離開那罪惡之手遠點，有謀划的避開來自親哥的暴擊。
大概和路明非拉開五米左右的距離，這時的路鳴澤轉過身去，他背後的影子開始拉長，蔓延的純黑包裹住王座上僅存的光亮，也試圖糊住路明非全身，營造一種神秘的氛圍。
但路明非已經確認，這裡就像夢境，而他，即是做夢的人。
輕踏了一腳，那股「歪風邪氣」頓散，夢裡做到什麼都是很合理的吧，路明非想。
小魔鬼見事不妙，秒換奉承臉，閃身到路明非跟前，又是揉肩又是捶背，變成忠誠的小狗腿。
「這回要說實話了？」
路明非一副老佛爺做派，搖頭晃腦看著自己伸出纖細的手指，雖然他手上沒戴玉扳指什麼的。
「老哥發話，咱家肯定得聽命。」
路明非眯眼掃視這小傢伙，路鳴澤適時回應個笑臉。
「哥哥您太聰明了，那小姑娘其實是皇。」
「又變了？」路明非冷笑。
「千萬不要怪弟弟騙你，因為她只是原本是皇。」
「速曰。」
「好的，哥哥，沒問題，哥哥，noproblem，哥哥，啊～痛……」
未來在大華夏的保定有位天才發明家專門為增進友誼開發了一款彈腦瓜崩神器，路明非有點希望進度條把那個「友誼玩具」具現出來了，「關愛」一下調皮的弟弟……
「她以前是皇後來被各種藥物實驗改造成血脈不穩定的鬼並且身體也接近了崩潰邊緣靠著對方一些小手段大概還能活一年。」
小老弟一口氣說完，完全不停頓，路明非大腦快速分析，表情有些僵硬，他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靜。
「繪梨衣只能活一年？」
小魔鬼搖搖頭。
「是在那個老東西手中還能活一年，現在，大概半個月？」
「你可以觀察她手臂的血管，可以看清已經發黑了吧，當然現在不明顯，推薦你一周后再看看。」
路明非突然害怕起來，但是他告誡著自己不要慌，還有疑點……
「你為什麼這麼了解，那個老傢伙指誰？」
路鳴澤突然輕攆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無意識散發寒意的老哥。
哥哥你可真是關心她啊……
「老東西，是一個叫赫爾佐格的博士。」
這次的路鳴澤言語中沒有任何隱藏。
「至於了解……當然，還能有誰能比我更了解了那些……」
路鳴澤一步步走到路明非面前，伸出一隻手，等待著。
路明非似乎懂了，用右手拉住那隻柔弱的小手。
路鳴澤閉上了眼睛。
一些散亂的碎片記憶出現，路明非看清有個和自己很像的孩子被固定在實驗架上，又看見有一些奇怪的溶液注射靜脈，動脈被注入血一樣的東西，還有剖開……
畫面中止了，緩過神來的路明非看見退回一步的路鳴澤正朝著他笑，有些哀傷又很欣慰。
看來哥哥還是更愛我呢……
路明非看不見自己，這樣也挺好的，如果有面鏡子讓他照見，他一定會狠狠吐槽這可真不像，再來一句這就不是他。
散發金芒的眼睛，這次他可沒理由去吐槽小龍人們的「氪金狗眼」了，面容猙獰與威嚴并行，只有他自己注意不到，那熊熊蔓延的威嚴，如果比作火，那絕對是可以焚盡世界的金炎。
然而不止，有些痛苦的東西好像開始浮現……
「今天就到這吧，哥哥，以後見。」
路鳴澤向路明非行了個古老的臣屬禮，緩緩退後，一切隨著他的後退而消失。
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擠入路明非的腦袋裡，粗暴的撫平眼睛里的金炎，也凍結掉路明非此時不正常的狀態。
「還不到時候，哥哥。」
「好好睡一覺吧。」
夜，等待著黎明。
「繪梨衣，你還好嗎？」
大清早就看見路明非衝到了隔壁房間，芬格爾還以為有什麼刺激的事要發生了，結果……就這？
芬格爾腦補出小路同學做了個噩夢，然後第一時間看看女票有沒有事。
多稚嫩的愛情啊……老男人芬格爾表示，當年他也有如此矯情的年輕時光。
繪梨衣還有些沒睡醒，但是看清是Sakura后她很開心，Sakura拉著她的手臂不知道在看什麼，她只發現Sakura再看她時笑的很勉強，Sakura不高興了嗎？
昨晚他做了一個夢，不，既然有那個小魔鬼在，那根本就不是夢。
可記憶就像夢一樣開始消失，昨晚路鳴澤那小傢伙對自己說了什麼，竟然都開始記不清了。
幸虧他第一時間寫在紙條上，他存了好多本子，都是印有卡通圖案的小小本，他儲備很多，繪梨衣要用的。
「鬼，一年，還是半月？有位赫……博士，很討厭的感覺，他應該是敵人。」
路明非還在本子上記載著，病，身體崩潰，皇，還是天皇？寫的慢了，有些東西只能靠聯想。
但肯定的是，繪梨衣出問題了。
「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繪梨衣莫名其妙的盯著路明非的眼睛，她從那雙眸子里看出了關切，愛護，繪梨衣很喜歡。
可路明非也看清了女孩的眼睛，沒有少女的雪亮，英紅色伴隨著灰敗。
繪梨衣搖頭，她接過小本子，寫著。
很好。
她又看看路明非，接著寫。
繪梨衣和Sakura一起很開心，Sakura不高興嗎？
路明非有些苦笑不禁，女孩很敏銳，但那，是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