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館切磋

「誒，小哥要住店嗎？」客棧小二上前問道。

「一侯，多少錢？」楚漓看了看客棧的環境，還算可以。

「二百五十文一日，一侯的話，您給一兩銀子就成。」小二彎腰笑道。

楚漓挑了挑眉，葉城客棧居然跟興安城價位一樣。

「好，那便住上一侯吧。」楚漓從口袋裏拿出銀子丟給小二，「要安靜的房間，儘快辦好。」

他給了二兩銀子。

「好嘞，您請跟我來，房間在這邊。」小二一見銀子便樂開了花，連忙帶着楚漓來到後院，上樓，走到一個房間前。

「黃字四號房，安靜的很，小哥覺得怎麼樣？」

「還行，就這了。」

「好，那小的就退下了......」小二將楚漓帶到房間后指了指路就離開了。

臨走時不忘從兜里掏出一張地圖，放在桌子上。

小二一眼就看出來楚漓這是初到葉城，楚漓給他小費，他便給楚漓一個方便。

「呼，總算可以休息了。」楚漓直接躺在了床上，閉上了雙眼，趕路大半天，饒是以他練氣中期的修為，還是覺得雙腿一陣發虛。

「十二歲是修鍊的最佳起步年齡，三年練氣，十年築基，三十年金丹。」楚漓回憶著著初來乍到時楚鍾燁在練功室對着只有十二歲的他說的話。

這就是有一些武道修真天賦的人修鍊速度，當然，不能偷懶。一般來說，沒有過人天賦，金丹便是末路了。

「我現在練氣中期，修鍊速度明顯比常人快上不少，兩個月......不，一個月！衝擊練氣圓滿！」楚漓想到這，拿起桌子上的地圖。

只是普通的地圖，外麵坊市就有的買，介紹了葉城周圍的地形，以及葉城的佈局。

「震天武館，好像在哪聽過......」楚漓看着地圖，許久，搖了搖頭。

......

震天武館，正門。

「小傢伙們，加緊練！十二歲不能煉體完成，你們就要比別人落後一大截！」鬍子拉碴的男人拎着酒葫蘆，靠在門口，朝着武館里嚷嚷。

酒鬼沈炎，金丹中期，葉城震天武館分館負責人。

「煉體......」楚漓喃喃著，煉體並不是武道的境界，只是一種基礎，鍛煉身體各方面的性能，不經過煉體也可以修鍊，只是這樣的話在某些方面肯定就不如經過煉體的人。

楚漓當初也煉體過，所以這四年來，一直沒災沒病。

「師傅，你們這收學員嗎？」楚漓問道。

「學費半年十兩，築基畢業，年齡不得大於十八歲......」沈炎頭也不回，像是背書一樣說道。

一般的武館都是煉體起步，築基畢業，少部分武館才會有後續境界的學員，比如震天武館總館。

「十兩啊......」楚漓猶豫了，他自然不可能在這待上半年，最多兩個月，他就要起身前往南陽港，「那指點一次多少錢？」

沈炎扭頭瞥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楚漓，悠悠說道，「武館指點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們這每天就那麼幾個名額，早就滿了。」

武館指點，大部分平民武者必經之路，武道一路，沒有老師寸步難行，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好的老師，於是就有了「武館指點」這種模式，平民出錢，武館負責教學，一次一結賬。

所以，無論是哪，想要成立武館，至少也要有一名金丹期強者坐鎮。

「那......切磋呢？」楚漓試探著問道。

武館切磋，點到為止，傷行自負。

一般來說，野生的武者擂台賽肯定不如系統學習的武者，二者在武道修真之路的領悟也是各不相同，所以很少有人會來武館切磋，沒人喜歡被打。

「呵呵，這個可以，不過高級班的學員孩子訓練，切磋要等到傍晚。」沈炎打了個酒嗝，指了指不遠處的擂台，「酉半之時再來吧。」

酉半，也就是晚上六點。

「好，那我晚上再來。」楚漓恭敬的說道。

沈炎又看了看他，然後指著演武場，「演武場可供外人使用，不過如果學員要用，需要優先給學員。」

「謝謝前輩。」楚漓雙手抱拳作揖，謝過之後進入武館演武場。

演武場面積相當可觀，少說也有三四個籃球場那麼大，練習身法輕功的梅花樁，訓練武學的橡木假人，應有盡有。

楚漓看了看不遠處的七八名學員，都跟他差不多大，基本都是練氣中期或者後期。

十八歲之前，基本都能築基，由此可見，震天武館教學還是相當可以的，畢竟都是普通人，這個速度已經可以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武道天賦，恰恰相反，或許是人族氣運使然，大部分人都毫無天賦，別說三年練氣，就是七年八年都不奇怪。

當然，楚漓還是有天賦的。

「先學劍還是先研究輕功呢？」楚漓一下子犯了難。

經過十幾秒的斟酌后，楚漓還是選擇了輕功，在他看來，如果遇到危險，活命才是根本。

「輕縱術，江湖常見輕功，功法本身並無多少深奧之處，只是在力道的使用上非常注重技巧，從而達到攀岩附壁，健步如飛的目的。」沈炎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演武場，站在楚漓身後兩米的地方，看到楚漓手上的小冊子，隨口說道。

震天武館的標配就有輕縱術。

楚漓若有所思，不斷的在梅花樁上變換著身形，儘力尋找身體飄然的感覺，輕功對於真氣的要求並不高，但對於技巧的要求就極其苛刻，所以在大部分武館里，身法輕功的教學都是這些老師傅最頭疼的事。

「注意落腳點，要提前想好，讓身體按照自己的意願走，而不是就着力道落下。」沈炎忍不住開口說道，這才一會，楚漓的步子就有了一絲輕縱術的雛形了，一下子把他酒都給嚇醒了！

他可以肯定楚漓這是剛學，初學者會犯的錯誤楚漓一個沒落下，但楚漓改正的極快，幾乎每一遍都在進步，就像......就像一個系統的武學傀儡！

沈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為突然有這種想法，只是他看向楚漓的目光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愛才之心，沈炎自然也是有的，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楚漓練氣中期都沒有學習輕縱術這種江湖武學，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楚漓。

「力道放輕！這是輕功，不是腿法！」沈炎進入了狀態，直接喝斥道。

楚漓連忙改正，沒有絲毫怠慢。

「不是吧？沈老大親自教學啊？」西側，相互練習武學的高級學員不少都被楚漓二人吸引。

「我沒看錯的話，那小子練的是輕縱術？沈老大教別人這玩意兒？」

「走，過去看看。」

對於這幾個學員的行為，授課的老師也沒有反對，因為他也想看看能讓沈炎親自上場教學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樣的。

「快！再快！要健步如飛，懂嗎？」沈炎這一次甚至用上了內力，一聲吼出，震懾心神。

「是！」楚漓點了點頭，眼神逐漸明悟，有人教，確實很便捷，摸著石頭過河和有人拉着可完全不同。

「兄弟，你這姿勢......妖嬈啊......」第一個個到達的學員忍不住笑道。

「額......」被一大群人看着，楚漓高低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也覺得這些動作太......騷了。

沈炎扭頭瞪了那幾人一眼，」先學會步子，才能研究身形，你們也過來好好學，」說着，沈炎看向說話那人，「蕭越，你學輕縱術也有兩個月了吧，學明白了嗎？」

「額......」被稱作蕭越的青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沈老大，不是我學不會，是這身法確實太繞了，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怎麼都學不會啊......」

「哼！我看你是不想畢業了是吧？」沈炎冷哼一聲。

「老大饒命......」

楚漓則是閉着眼睛，回憶著剛才那幾步的感覺。

他好像，抓住了一絲絲感覺。

「再來一遍，不怕找不到感覺。」沈炎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平靜的說道，然後對着身後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好！」楚漓沉下心，按照輕縱術的運氣法門，再一次躍上梅花樁。

「身輕如燕，縱字訣！」楚漓此刻宛如一片羽毛，搖搖欲墜，卻總是能夠精確的落到每一根梅花樁上。

「可以，這便算是小成了。」沈炎讚歎道，從楚漓開始到現在，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能掌握輕縱術，這等武學天賦，他是如何都難以想像的。

「謝謝師傅的指點，小子感激不敬！」楚漓拱拳謝道，「明日小子會把銀兩奉上，作為指點費用。」

興安城的武館有一名金丹初期武者坐鎮，一次指點一個時辰，五兩銀子。

「不必」，沈炎擺了擺手，「老子不缺那點錢，要不你拜我為師，我保證五年之內帶你上金丹！」

「五年金丹！」蕭越震驚道，看向楚漓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我說老大，你忽悠人也走走心好不好哇，五年金丹，葉旭都用了七年吧？」蕭越一口道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我還聽說過一日元嬰的呢！沒大沒小的東西，就知道坐井觀天！」沈炎眯了眯眼，看着楚漓宛如看着一塊蛋糕，「小兄弟，我沈炎金丹中期，只差一步就是金丹後期，做你師父不虧吧？」

楚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