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逃?

第七章 戰逃?

等一切準備妥當,紅色小蛇趴在張楚的肩膀上看着鍾骨石乳說道「真捨不得這玩意。」

別說是它了,張楚也捨不得,他是深感鍾骨石乳的好處之多。

「要是能帶走就好了。」

「是啊。」

突然想起納戒里有三個裝水的水袋,趕緊拿出來,吭哧吭哧三個全部裝滿才作罷。

紅色小蛇也竄進去,咕嘟咕嘟的又喝了幾口,才鑽進張楚氣海里,張楚也把水袋和虛核收進納戒里,重新穿上自己那件破爛不堪的衣衫。

「那個誰你能不能待在外面。」

「不能,我現在沒有本體,需要你的本元和真氣滋養。」

張楚拿它沒辦法,只好作罷。

開始原路返回,走了大半天,卻還在谷里,覺得很是奇怪,來的時候明明記得沒走那麼久。

「怎麼感覺這條路沒有盡頭啊。」

「這個地方古怪,你試試閉着眼睛走。」

「好吧。」

隨着張楚閉上了眼,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忽然感覺心頭一陣寒意襲來,來不及多想,施展風靈閃瞬間瞬身到幾米開外。

也多虧剛才張楚留了個心眼,害怕谷口有虛獸,閉眼之前,把神識環繞在自己身邊。

紅色小蛇也察覺到張楚的情緒變化,從氣海遠處盤旋在張楚肩頭。

「這東西是個啥,怎麼那麼黑。」紅色小蛇顯然也被那東西嚇了一跳。

「這就是虛獸。」

「怎麼那麼像螳螂啊,還那麼大。」

「虛獸像什麼的都有。」

「那現在怎麼辦?」

「跑啊,還能怎麼辦。」

說完張楚撒腿就開始跑,想着重新跑到峽谷里避難。

向周圍掃了一眼,懵了,周圍一馬平川,除了樹木根本看不見有山。

張楚清楚的記得之前在峽谷里的時候兩邊是高不見頂的山壁,這說明山谷肯定是在兩座山的中間,自己這才閉眼走了半個時辰,腳程不可能快到已經無法看到山峰。

張楚怎麼也想不明白。

螳螂虛獸緊追在後,翅膀一閃飛上空中,鐮刀一樣的前腿向著張楚劈來,張楚縱身向旁邊一躍,堪堪躲過,鐮刀一樣的前腿砸在地上,煙塵四起,張楚暗暗心驚,還好躲過了,要不然這一下劈中,還不被砍成兩半。

螳螂一擊不中,前腿呈鐮刀狀,向張楚剪去。

張楚一記風靈閃從縫隙閃了出去。

這還沒開始戰鬥,已經用了兩次風靈閃,氣海里的真氣所剩無幾,正要再逃。

「你還真是窩囊。」

「你說什麼?」紅色小蛇的話讓張楚有些惱怒。

「我兩次見你面對這玩意,你兩次都在逃,第一次你說你受傷了,還不是武者沒有一戰之力也就算了,現在呢?你千辛萬苦的修鍊,好不容易成了武者還在逃,那你努力修鍊是為了什麼?逃的更快嗎?」

它的話像一擊悶雷,在張楚心裏炸開,張楚放緩了腳步,然後呆在那裏。

『是啊,我修鍊不就是為了讓娘和小荷過上好日子嗎?我修鍊不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替爹報仇嗎?我在幹什麼?』

啪啪啪,張楚使勁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現在自己也覺得自己窩囊,連戰都沒戰,就想着逃跑。

看着螳螂越來越近,張楚始終沒有移動,直到螳螂的前腿斜砍過來,蓄力一拳打在螳螂的腿上,震的虎口發麻,但也讓螳螂的腿偏向了一遍,這一拳並沒有使用武技,就是單純的用真氣附着在手臂上,就能化解它的攻擊。

明明有一戰之力,為什麼要逃?

張楚在心裏問自己。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張楚,比較大多數武者在第一次正面面對虛獸的時候都會心生恐懼,張楚尤其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只是聽說話,總是會聽到附近的人說虛獸是多麼兇殘的,多麼厲害,它們跑起來比風還要快,他們的力量可以輕易掀翻巨石,人在它面前是多麼不堪一擊,他甚至還聽說過好幾個武者圍攻一隻虛獸轉眼間武者就被撕成了碎片。

他就是在這些或真或假的傳言裏長大了,即便成為了武者,心裏對虛獸還是恐懼的。

螳螂另一條腿已經抬起向下劈砍,張楚察覺到了,但他體內的真氣只夠再使用一次風靈閃或者燚炎三破,他要麼用風靈閃躲過去,然後接着逃,要麼硬接螳螂一擊,再用燚炎三破殊死戰鬥一番,後者或許會讓自己損失一條手臂。

多虧了紅色小蛇點醒了他,他不想再逃了,就算逃也未必逃的掉。

眨眼間鐮刀一樣的腿已經砍了下來,正中張楚的肩膀,肩膀並沒有和他想的一樣被砍掉,張楚小瞧了被鍾骨石乳浸泡過的身體,無論是筋骨還是筋脈被鍾骨石乳一次又一次的沖刷,其堅韌程度早已遠超普通武者。

那一擊也只是割破了皮肉,並沒有傷及骨頭。

此時燚炎三破已經準備完畢,火一般的真氣附着在張楚全身,隔空一拳打在螳螂的頭上。

「嘭」的一聲,螳螂的頭直接四分五裂,張楚暗暗心驚燚炎三破威力,這才第一破就有這般威力,早知道這麼厲害,一開始跑個毛啊。

沒了頭的螳螂並沒有死,翅膀一扇,飛向空中,鐮刀一樣的腿伸開,旋轉着向張楚俯衝過來。

鐮刀般的旋風所過之處,樹木盡被攔腰砍斷,光是看那平整的切口就能看出那刀風的威力,張楚心裏發毛,這要是被切到,就不會是像剛才那樣僅僅是流點血的事了。

面對刀鋒,張楚這個戰鬥經驗幾乎為零的人,只能來回躲避,燚炎三破還在燃燒着所剩不多的真氣,在不動手真氣就消耗完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道紅光順着刀鋒的縫隙鑽了進去。

螳螂停止了旋轉,張楚這才看清,紅色小蛇變得有手臂粗細,正牢牢的纏在螳螂的翅膀上。

張楚一個腳步衝上前,第二破,第三破接連打出,第二破打斷了螳螂的鐮刀腿,第三破正中螳螂的胸膛,螳螂直接爆開化成灰燼,只剩下一顆虛核。

虛獸消失,紅色小蛇恢復原樣盤旋在張楚的肩頭,顏色有些暗淡,似乎剛才也有些吃力。

「可以呀小子。」

張楚沒有說話,捧著虛核的手不停的顫抖。

「嚇傻了?」

忽然張楚眼睛紅了,一行淚從眼眶流了出來。

「爹,你看到沒,我殺了虛獸。」

為了讓他能安心的修鍊,他父親把所有的一切都抗在自己身上,他的母親為了省下一點靈石,去給人家做傭人,幾個月回不了一次家。

六七歲的小荷經常被一個人擱在家裏卻從來沒有向他抱怨過一句,所有人為他做了能做的一切。

這是張楚第一次親手殺死虛獸,第一次覺得自己能保護家人,這比成為武者還讓他激動,可惜他的父親卻無法親眼看到,張楚甚至見不到父親的最後一面。

看着張楚的樣子,紅色小蛇知趣的沒有調侃。

情緒波動了好一會,張楚擦乾眼淚,收起了虛核,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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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永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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