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公子您別說了,我們從就是了!

第三十章 大公子您別說了,我們從就是了!

要說公孫武是個話少人狠的角色,那他的大哥就是個話多人更狠的角色,有道是:秀才遇秀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公孫續就是這樣的人。

只見眼前這群幽州文吏一個個腰挎長劍,頭戴高冠,傲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大公子,但公孫續卻對此不以為奇,每次和他們鬥法時,他們都是這個模樣,最後都以低聲下氣的結果而告終。

表情淡定的公孫續環顧四周,都是他的老熟人,或者說全都是他嘴下敗將,若是有個能比他還強的辯客,那就很有意思了。

「不知大司馬何在?」

公孫續沒有開門見山地道出自己來意,而是打算旁敲側擊一番,想試探試探這群人的底線究竟是什麼。

眾人沒有說話,只有站在中間的州從事公孫紀滿臉不悅地說道:「大司馬身體抱恙,大公子此番前來,是想拿大司馬問罪的,還是來要挾吾等的?」

好傢夥,合著這群人是把自己當成興師問罪之人了,不過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有一點是錯的,他不是來拿人的,是來勸人的。

「此言差矣!」

公孫續搖著頭輕聲說道:「在下前來不為拿人,乃為勸說諸君也!」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齊刷刷地看著眼前這個面相比公孫武和善多的公孫續,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已經放手支持你阿父了嗎,怎麼還搞這事兒?

只見魏攸走上前來拱手行禮道:「吾等早已不是劉使君麾下,而是令尊麾下官吏,何來勸說呢?」

「非也,此番在下前來乃是請諸君勸說劉使君。」公孫續聽他這麼說,心裡頓時安心大半,只見他頗為嚴肅地說道,「如今幽州烏桓日益猖獗,他們都曾受過劉使君的恩惠,所以便打著讓劉使君執掌幽州大事的旗號在各郡胡作非為。」

「諸君皆是我幽州俊豪,想來定不會讓那些胡虜繼續猖獗下去。」

見公孫續難得這般正經,這群幽州文吏們紛紛讓開中間道路,然後坐在左右兩側席位,遠遠望去,劉虞就坐在太守府正堂上席,只見他扶著額頭低眉嘆氣,看來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看到劉虞就坐在那裡,公孫續連忙上前拱手行禮道:「卑將公孫續見過劉公。」

「觀您氣色不佳,身體孱弱,或有性命之憂乎?」

這一開口頓時就把那些定下心來的那群文吏驚得拍案而起,他們驚恐地看著公孫續,好傢夥,大公子一出口就是病入膏肓、將死之人。

不過劉虞卻對此並不在意,自己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他這麼說也是對的,不過說得比較嚴重了而已。

「無妨無妨!」

他擺了擺手說道:「賢侄所言不錯,老夫的身體確實大不如前了,但尚能飯食,僅僅而已。」

緊接著,劉虞示意公孫續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後看向那些怒而起身的文吏們,他們固然忠心,但自己畢竟已經不再是幽州刺史。

「諸君且坐吧。」

唰——

眾人聽其言,紛紛怒著表情坐了下來,他們望向上座的公孫續虎視眈眈,但公孫續卻對此不予理會,而是繼續「慰問」劉虞的身體狀況。

比如說:您的身體還能撐到什麼時候、病情如何如何……

本來前幾句還挺算正常的,在場眾人的表情變得輕鬆許多,但公孫續後來越說越邪乎,甚至都把後事都給劉虞料理好了,這群人又一次變得怒目切齒,甚至都想拔劍而起殺了這個不會說話的豎子了。

「言歸正傳。」公孫續見話題扯遠了,他連忙把話題給拉了回來,「如今那些胡虜打著讓您重新執掌幽州的旗幟在各地興兵作亂,若您不出面調停,恐有漢胡衝突事態擴大的可能性啊。」

話已至此,劉虞皺了皺眉,那雙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絲渾濁的目光,他抬頭盯著眼前的公孫續,然後點點頭默認了這個事實。

當初自己極力反對公孫瓚對烏桓展開大規模戰爭,結果到頭來這群烏桓人在意的只是幽州的物資,根本沒把劉虞當回事。

「您還在猶豫什麼?」

「沒什麼……」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場仗皆由我起,懷柔之策,看來我是錯的。」

「若非您,這場仗可能還打不起來。」公孫續又補了一刀,而這一刀恰好正中劉虞心頭,「您還是太仁慈了,烏桓胡虜不亞於匈奴殘忍,襲我邊城,掠我百姓,搶我錢財,這是您想看到的結果嗎?」

「家父雖然殘暴好殺,但他殺的也只是那些犯我邊城的胡虜,哪裡與百姓有過衝突?」

這群人聽著公孫續把公孫瓚塑造成了一個好戰的雄主,耳朵都覺得被針扎了似的,甚是刺耳。

不過不得不說,這位公孫家的大公子確實有兩把刷子,雖然行軍打仗他不如自家二弟,但論口才……也不是那麼太差,就是嘴碎了些,綜合來看,他還是遊說的功夫比較到家。

坐在上位的劉虞輕輕點頭,他看著眼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說自己的公孫續,自己心中的枷鎖終於得以解脫。

「賢侄所言非虛,看來這件事情,老夫不出面是不行了?」

「然也,若您不出面,這群人只會更為猖獗。」

見只有自己出面才能穩住大勢,劉虞重重地點頭道:「若令尊能夠答應老夫一件事,不用他來派人請我過去,老夫哪怕是爬著去,也要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

「呃……事態有些嚴重,不如您現在就去?」公孫續剛要拍板定案,結果又被劉虞這麼一個操作弄得無可奈何,「家父那裡不用擔心,有二弟在,家父即使不答應也得答應您的要求。」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愕然。

坐在右手邊的從事齊周有些疑惑地問道:「在下聽聞令弟驍勇善戰,深得令尊喜愛,但家中長幼尊卑有別,令弟不過家中次子,令尊就要聽他的,那還有無綱常之理?」

綱常?他居然跟自己說綱常?公孫續一下子就提起了興趣,那張憂鬱的臉龐瞬間來了鬥志。

「齊公此言差矣!」

「包括家父、仲父、季父以及我在內的所有人,如今都要聽從舍弟的建議,但凡是舍弟想出來的辦法,吾等都會無條件去做。」

更何況,綱常倫理在你們這幫子文人面前就是一道枷鎖,而在我們公孫家,綱常就是一坨翔,誰想出來的策略對自家有利就聽誰的。

顯而易見的是,就連公孫瓚如今都要聽公孫武的,包括他這個大哥,不聽也沒辦法啊,二弟出的主意實在是太好用了。

於是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公孫續在北平太守府內與那些講述著綱常的文吏展開了一系列的反擊,其中,反擊的內容包括道理反擊、物理反擊……

「公孫續…你給乃公記住!!!」

齊周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悲憤地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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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幽燕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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