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話 1些事（二）
凌墟塵現在睡意不重，說直白就是睡不著，他一直回想著武試的事，那是族裡三年一次的大型測試，會和每年的筆試一起考。只要武試能取得好成績就有機會走出宗族，到外面的世界歷練，不用說，族內的第一天才凌鼎天肯定是十拿九穩，也正因如此凌墟塵也才如此挂念武試。
原因一是在族裡快悶出病來了，想去外界走走，開開眼界，長長見識，二是他從小便有些粘人，總有些好奇，嫉妒，所以挨訓是不少的，正因如此，他一直想要追趕上他的哥哥凌鼎天……道不如說是周圍的人都在追趕，為了不被落下而跟風罷了。
「老亡……」
「瞎嚷嚷啥呢！偷聽的那傢伙還沒走，估計是跟你杠上了。」
凌墟塵把頭埋進被窩裡悄悄的說：「誰？」
「不清楚，但大概率是你哥的小弟，畢竟你院子里也沒啥可藏的，房頂屋脊也不高，只要他不會藏身術，明眼人絕對看得到。」
不錯，房頂上的清風正是凌鼎天派來的一身夜行服，在這空曠的地形中，顯得十分多餘『看來，順風耳要多練練了……』
「認了吧，趕緊睡覺。」
「但武試……」
「他還在呀！」
……凌墟塵立馬改口道：「大西瓜，哈哈哈……」
清風：『二公子有說夢話的習慣啊。』
「你給我整安靜點，不就是想問關於武試的事嗎？我早就想好了，那東西的規則有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只要鑽好這個空子，前三名就輕輕鬆鬆，趕緊睡吧，你還不需要擔心這個東西。」
「那…」
「睡覺一一」他故意把聲音拉長「明天你就知道了，不要讓我說超過三遍，現在躺好，閉眼，晚安。」
……
（凌鼎天房院）
此時，凌鼎天正搗鼓著他爸給他的聚氣散，因為他又快要突破了，對，這是很驚人的，但也千真萬確，一切都歸功於凌墟塵沒吸收完的靈氣，硬生生把整個族裡的靈氣濃度提升不止一個檔次。
「公子。」清風回來了，不只是因為凌墟塵安穩入睡，還是因為太顯眼……
「哦，清風，你來的正好，我弟咋樣了？」
「二公子睡得很熟，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我們的對話你也聽到了吧？真的是妖嗎？」凌鼎天放下手中的聚氣散。
「不大可能是，周圍的環境里沒有一絲妖氣，靈氣濃度反倒增加許多，現在已經不亞於三階聚氣陣陣眼的靈氣濃度了，除非是些善於隱藏氣息的大妖，不然他們不會需要這麼多純凈的靈力來掩蓋妖氣。」
「原來是這樣……之後再多留意一些，有什麼異常要及時報告。對啊，你幫我看看這聚氣散要怎麼用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你的經驗一定比我豐富的多。」凌鼎天一邊說一邊遞過聚氣散。
「過獎了。」清風走上前拿起裝著聚氣散的小紅盒子掂量起來，紅盒子小巧玲瓏，紅木蓋上的烏龍紋栩栩如生，倒挺像一件文玩「這一枚聚氣散，外表雖略顯粗糙，但葯香淳樸清新，藥力純正，是個小極品，而民間流傳著許多關於聚氣散的製作方法，但使用方式卻只有口服和外用兩種，其實不然，以公子的靈根，再加上我的火煙之法，便可發揮出它九成的藥效。」
「你總是能讓我感到驚訝！」
「過獎過獎。」
「還過獎呢？不藉助任何工具就能知道我的靈根，還有發揮出九成的藥效，
書上說，即使是極品的聚氣散，普通人只能發揮出七成的功效，八成更是我們這種天才的極限，九成你前世到底是哪國的天師啊？！」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因為過程極為痛苦，被列為禁術，從而失傳罷了，他們燒掉的書都在地府的『陽書陰藏』書會裡收納著，我也只是偶爾看看罷了。」
「行行行，那你說我的靈根是啥？」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光。
「這個還不能說定，不過我可以確定，公子其中一個靈根是一一燥炎，比較稀有的一種。」
「等一下！」她再次瞪大眼睛，豎起耳朵「你剛剛說『其中』？！意思是我不只有一個靈根咯？！」
「是的。」
「太棒了！我居然是雙靈根擁有者！」凌鼎天高興得原地蹦起來。
清風看著忍不住噗呲一笑，喃喃自語道：「其實不止兩個。」
「你剛剛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想到有趣的事。」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咚咚咚……」
還沒等凌鼎天說，清風便藏了起來，-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誰啊？」凌鼎天快步走到門前，邊開門邊說「你們怎麼來了？」
門外的是三弟凌啟俊和小妹凌蘇韻這對雙胞胎「二哥還沒醒，不是說好輪到我們頂替二個做早飯嗎？」凌蘇韻說。
「哪裡？他早醒了，只不過又睡回去。早飯的話做是要做，可你們來的也太早了吧？」
「很早嗎？我們跟爹起床的。」凌啟俊說。
「哎呀一一爹他們是要早起去烤稻穀的，起的肯定早啊！」
「那怎麼辦？」凌蘇韻說「昨天晚上我們跟爹睡得很早，現在還不困呢。」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是拖著鬆鬆垮垮的睡衣走來的。
「哈啊一一」凌鼎天打了個大哈欠「走吧，反正你倆是第一次學做飯，多點時間教你們也不錯。」凌鼎天說完，輕輕掩上院門，走在前帶頭「你們的太陽草呢？」
「放在學堂。」他們倆異口同聲的回答。
「巧了，我也是，嘻嘻。不過沒關係，我還認得路，跟好我就行了。」
走在路上也並非沒有光明，只是十分稀疏。幾經間隔的太陽草立在樹冠上，貼在牆邊，粘在房瓦上，卧在草叢裡，這些太陽草不是用來照路的，而是用來養雜草的，對，不然牲口就會和人搶大米，搶糧食……倒也沒有那麼誇張。但很難想象，沒有太陽草，一路上還能有什麼？世界上還能有什麼？起碼這最後的一點光明，在維護著最後的一絲生機，否則周圍將不見光明，漆黑一片，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世界就太單調，太單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