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須彌來客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月也實現了對瓦沙克.伊凡諾芙娜的諾言，這是那位自持高貴的冰雪女皇的真名，不過名字太長，月一般只會親切地叫她諾芙娜或者是小娜。

在諾芙娜的寢宮中出現了一抹不同尋常的綠色在這個被冰雪覆蓋的國家，綠色這種顏色十分稀奇，這裏除了礦產資源豐富外，可以種植糧食的土壤很少。

在諾芙娜的床上睡着這樣一位少女，綠意盎然的及肩長發，在穿着上也和至冬國的服飾截然不同，是一種象著着生命的碧綠色宮裙，裙子上的花紋是各種各樣說不出姓名的美麗花朵，雙眼是緊閉着的，面色慘白，還在不停地大喘氣，每次喘氣面色就會變得更加蒼白，就連心跳聲也在逐漸衰弱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諾芙娜緊緊握住已經奄奄一息少女的手，原先溫熱的手掌卻慢慢變得冰冷，這位原本漠視一切的女皇陛下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悲傷的情緒。

「小娜，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理絕非善類，雖然我不知道其他神明是什麼想法，但是我十分清楚對於天理來說我們只是她手中可有可無的工具，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

這位少女是來自於須彌的執政官，也是諾芙娜的好友——納里貝士，在前不久天理再次來襲，不過與覆滅坎瑞亞不同的是，她只誅殺首惡，也就是納里貝士，在混亂中她拋棄了自己的神之心，因為她知道神之心無時無刻地暴露着她的位置，然後再利用自己的能力隱藏在地下，才得以順利逃脫，不過在逃脫之前她就已經被天理給重創了，拖着羸弱不堪的身子來到了至冬。

「放心，你一定能夠活下來的。」

諾芙娜焦急地看着門外，希望那道熟悉的身影快點出現。

「月，這個混蛋怎麼還沒來！」

看着好友納里貝士的身體隨着時間的流逝在不斷地衰弱，原本端莊優雅的她這時也爆出了粗口。

「諾芙娜你叫我，不知道我每次都起得特別晚，這個點起床，記得給我加班費。」

月慵懶無力地伸了伸懶腰，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坐在床邊的諾芙娜。

「諾芙娜不要太過於在意，這個傢伙就是這樣。」

真也對於這個喜歡摸魚的月沒有辦法，每次起床的時候就是一場拉鋸戰。

「別說廢話了，我讓你來看看我的好友還能不能拯救？」

此時諾芙娜的心中是忐忑不安的，她害怕會從月的口中說出那句話，而且她也知道目前納里貝士的身體已經半隻腳踏入黃泉，雖然現在還未死亡，只是納里貝士的神力一直在吊著她最後一口氣，一旦這股神力耗盡，她就會瞬間暴斃。

「救不了，拜託我只是一名科技人員，救人，呸呸，救神應該去找醫生吧。」

月搖了搖頭，眉頭微微一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麼說真的沒有人救得了我的摯友了嗎？」

諾芙娜雙手握拳，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月，你就別嚇唬諾芙娜了，你還是有辦法的吧。」

真看着這對主臣真得是無可奈何，月一直在想各種的辦法希望讓諾芙娜吃一次虧，美其名曰：看不過這高高在上的傢伙，我又不是為她打工的，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合作好不好。

「那麼愚人眾的統領大人，連這一點忙都不願意幫助嗎？」

諾芙娜不愧是女皇，聽到真的話時，馬上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一改先前有求於他的態度，冰冷的語氣絲毫不遜色於深夜時的至冬。

「諾芙娜女皇，你不要聽我的隨從這樣說，她一直喜歡胡說八道。」

月真是氣得牙痒痒，他只是想看這位女皇大人低下高貴頭顱的樣子，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我可不是胡說，每次你一撒謊的時候，都會眉頭微微一皺，相反說真話的時候，卻不會露出任何錶情。」

不愧是跟隨月好幾年的真，對於他身上各種行為舉止早就了如指掌。

「好吧，不過我要問一個問題，你會做飯嗎？」

「這是什麼問題？」

納里貝士被夏月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直接問懵了，疑惑地問道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嗎？咳咳咳。」

她的聲音很小，甚至比蚊子扇動翅膀的聲音還小，這也恰恰說明這位來自須彌的神明是多麼的虛弱，就像是新生的火苗只要一縷清風就可以將其熄滅。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月是這樣說道。

「我不會做飯，我想其他神明的廚藝應該也不是很好。」

「那麼，這個人我不救了，我可不會救助一個不會做飯的少女。」

月果斷地拒絕了，因為真她也不會做飯，每次都是月自己烹飪，導致他總是認為自己才是隨從，而真就是一個和他四處旅遊的大小姐。

不過諾芙娜可不會讓月如此稱心如意，用手上的冰皇權杖跺了一下地板，朝着門外大喊了一聲。

「衛兵，把這個傢伙給我拖出去，給他沖一把冷水，讓他冷靜冷靜，雖然是物理上的。」

「是的，女皇。」

這是諾芙娜的親兵，不過此時的她很明顯憋著笑聲，不過這種情況對於她來說也是少見多怪了。

「那麼統領大人，請跟我走一趟吧。」

衛兵直接拖着月朝着外面走去，最主要的是外面還下着鵝毛大雪，在淋一桶冷水那酸爽簡直就是毀天滅地。

「我去，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來真的。」

月連忙掙脫了衛兵的控制，否則真的有可能會被諾芙娜這個傢伙變成冰棍。

「那麼你到底救不救！」

「你這是在脅迫我？不救！」

聽到這句話后，諾芙娜的眼神微挑，朝着士兵的方向招一招手。

「我就還不行嗎？真的是，你這種人就像是被黑白油漆刷出來的潑墨畫。」

「什麼意思？」

「非黑即白，無聊。」

月說完之後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斂容屏氣地問道：

「那麼來自須彌的神明，你確定需要我來拯救嗎？」

雖然納里貝士不懂月其中的意思，但是生的希望迫使她點了點頭。

「需要！」

「很棒的回答，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月，來自坎瑞亞王國！」

「坎瑞亞王國？」

「沒錯，就是被你們七神摧毀的文明，嚴格意義上說我不應該救你，不過諾芙娜既然說了，畢竟她給了我第二個暫居之所，我可以答應她的要求，但是……。」

「但是？」

「但是你的命運將會和我的命運連接在了一起，從此之後只有我的隨從，而作為須彌神明的過去已經消亡了。」

「我知道了，我是月的隨從納里貝士，而不是須彌的神明納里貝士！」

「那麼簽訂契約吧！」

月拿出了一張羊皮卷，上面是一種契約，嚴格來說和賣身契並無太大區別。

「月，你不要太過分了，納里貝士可是吾的摯友！」

諾芙娜銳利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月，但是他絲毫不受影響，自顧自地說道：

「你也可以不簽訂這份契約，隨便你。」

「我簽！」

納里貝士死死地咬着下唇，手上的筆還輕微地顫動着。

作為須彌的神明成為普通人的僕從，本就是一件極其恥辱的事情，如果在簽上契約的話，這便無法進行狡辯不說，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神明代表着一個國家，簽訂一份這樣的契約，和叛國並無太大區別，這也是諾芙娜如此氣憤的原因，卑微的人類妄圖褻瀆神明。

「對了，我忘記跟你說了，須彌新生了一位神明，你也不必因為神明的身份感到恥辱。」

月剛說完這句話之後，納里貝士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自己已經不是神明了，原來我在不知不覺就被那個國家所拋棄了，那麼簽這份契約也就無所謂了。

「很漂亮的字體，那麼現在我們要開始醫治了。」

月的手中拿出了一枚墨綠色的寶石之心，這種力量十分的詭異，明明是充滿了草元素的力量，卻又截然不同。

「這是邪之眼，屬性是草，勉強可以代替你失去的神之心，這原本是給丑角準備的，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

「就是這麼簡單？只要代替神之心就可以了？」

諾芙娜也平靜了下來，畢竟納里貝士都已經同意了，就算她反抗也無濟於事。

「怎麼可能？神之心可不是她重創的主要原因，還有下一個步驟，就是重建元素中樞，畢竟你們七神幾乎都是由運而生，一旦神力枯竭，你們只要死亡這一條路可以走。」

月的身體之中漂出一顆漆黑如墨的黑色水晶，原本明亮的房間也忽然暗了下來。

「這是邪之心，類似於神之心的作用。我雖然不想過早地暴露，不過你最終也會知曉的。」

邪之心釋放出代表着禁忌的黑暗力量，不斷吞噬著納里貝士已經破損的元素中樞，最後放入邪之眼。

不過完成這項步驟的過程中，月一直低着頭，如果有人仔細察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現在面色慘白。

「完成了，沒有什麼事情，我和真就先走一步了。」

月的步伐很快，分明是在逃避着什麼，不過真也緊緊跟在後面。

月一回到家時，實在是忍受不了，嘴角處出現了一絲血跡。

「月，你……你沒事吧！」

真擔憂地看着月，以前可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即使是吸收邪之心的時候也十分的順利。

「沒事，你不用擔心，終歸沒有須彌的神之心，直接吸收草元素的話，對於身體的負荷太大了，不過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這就像是在醫院輸血時，輸入的血型不匹配，導致身體出現了一系列的應激反應。

雖然說是休息幾天，但是月這幾天一直都躺在床上，因為全身劇痛難忍，這是一種萬蟲噬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