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意外

搶救室門口，黎羽笙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雲錦希嘆了口氣，拿了件大衣給她披上，拍了拍她的肩。

「雲姨，我爸媽不會出事的，對不對？」黎羽笙順勢緊緊抓著雲錦希的手，聲音顫抖著，淚珠從臉頰上滑下。

「嗯，他們會沒事的。」這話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說完，雲姨就轉過頭去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博彥和亞珍都是大福之人，他們會沒事的，一定不會出事的！」韓皓也喃喃著，從後面輕輕握著雲錦希的肩。

雖然這麼告訴自己，但誰都知道，這次，怕只是凶多吉少，從那麼高的山崖上跌下來，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手術室的燈亮了一夜，門口的人也一夜沒合眼，只是凝望著，無聲。

凌晨，燈熄，門開。

「病人家屬哪位？」

「我，我是他們女兒。」黎羽笙立刻上前，急切問道，「我爸媽情況怎麼樣了？」

「暫時維持了生命體征，大概還有一星期了，我們儘力了，非常抱歉。」

聽此語，黎羽笙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沒有哭，也沒有鬧。

「羽笙！」雲錦希連忙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韓皓眼睛泛紅，聲音沙啞地跟醫生道了謝，隨後跟醫生一起離開，了解具體情況。

「我沒事，雲姨。我想去看看他們。」說話時，只覺得嗓子被什麼東西揪住了，發聲困難。

「哎，好，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好不好，你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聽話，昂。」

黎羽笙張了張嘴，想拒絕，可看著滿臉擔憂的雲姨，終是點了點頭。一起去了醫院樓下的一家小吃店。

——

韓皓從醫生那回來，就一直在病床旁守著黎父和黎母。

雲錦希一回來遍問他：「醫生怎麼說？」黎羽笙也急切地看著他，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手心都滲出了汗，肩膀顫抖著。

韓皓沖雲錦希搖了搖頭，一臉愧意看著黎羽笙，欲言又止，終究只是提了句：「羽笙啊，在這兒陪陪他們吧。」

「韓叔叔，真的……真的沒有機會了嗎？」聲音更咽著，聽著倍讓人心疼。

韓皓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嘆了口氣：「羽笙……對不起。是叔叔不好……」擦了把淚花，就走出了病房。雲錦希連忙跟了出去。

「皓！」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應該組織這次考古的！我明明知道那裡那麼危險的……要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就不會這樣了！裡面躺著的人本該我的……」

「皓……」雲錦希握住韓皓的手，卻不知怎麼開口安慰他。

「錦希，往後，羽笙就是我韓皓的閨女了，我的命是博彥和亞珍救的，以後，我一定好好護羽笙長大。」

「好，別亂想了啊，去陪陪羽笙吧，她心裡最不好受，想辦法開解開解她。我先去給小宇打個電話，讓他回國一趟。」

「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