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混亂的長陽局勢
晚上戌時正，有間茶館後山一處高峰石台上。
看著山下各處散亂的燈火，喊殺聲、慘叫聲不斷，三人許久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蕭順打破沉默，率先開口道：「我今天找你們不是來看這些的。」
楊凌看著蕭順臉上的傷疤，脫去外表的稚嫩，笑道：「你沒死真是奇迹，當初你回去時我就提醒過你，沙炎冥不會輕易放過你。」
蕭順摸著臉上的傷疤，笑道：「一切都值得，用一身皮鞭毒打換來一個敢死隊長職務，至少我現在手底下有人，戰鬥經驗提升了不少。」
盧丹問道：「說說你回去后，這一個月都在幹嘛？」
蕭順解釋道：「當初從大刀幫煉藥堂出來后，我就去向沙炎冥稟明情況。沙炎冥聽到兒子死後非常冷靜，埋怨我怎麼不勸沙承志，也不提前向他稟告，就讓人把我毒打了一頓，隨後就把握關進監牢不給我飯吃。而沙承風聽到弟弟以死的消息，邀請手下在鎮里大擺筵席慶祝，從而被小刀會副幫主冉孟輝帶人一鍋端，沙承風狼狽的逃到大刀幫駐地，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盧丹好奇道：「你怎麼說也算沙承風的人，當時他就沒有替你說情？」
蕭順嗤笑道：「沙炎冥一家哪有什麼情誼可講，他們為了利益什麼做不出來，身為一顆棋子的我，生死從來就沒人在乎。」
「咳咳……你這話嚴重了，我們也在想辦法救你，只不過沒有衝到大刀幫總部去而已。」
盧丹咳嗽兩聲，來掩飾並沒有把蕭順當棋子，不過底氣卻不是很足，說道最後卻越來越小聲，幾乎不可聞。
「呵呵……」
蕭順乾笑幾聲后，說道：「我們只不過死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談不上誰利用誰。你們用我提供的情報獲取你們需要的東西，而我只想弄垮大刀幫，從而殺死沙炎冥全家。這一個月你們化身為黑白狗頭人、黝黑鼠面人，幾乎掃蕩了二三流勢力的煉藥堂，我沒說錯吧？」
楊凌似笑非笑的看著蕭順，說道：「有些事說明白了就沒有意思了，不是嗎？」
蕭順看到這個笑容后，想起那晚的一抹微笑，這微笑包含了太多東西，讓他無法揣測其用意。如今再次看到這微笑，讓他看到其中警告的意思，收斂剛才得意的神情，回答道：「是。」
楊凌見敲打有效，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蕭順介紹道：「我被關了三天三夜，兩邊的副幫主帶人打了起來，雙方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傷。沙炎冥讓我代罪立功，就讓我跟著副幫主駱松成衝鋒陷陣。其實我知道沙炎冥想趁機讓我死在混戰之中，他之所以沒殺我就是不想背負忘恩負義之名，從而失去在大刀幫幫眾的威望。」
盧丹笑了笑，感慨道：「以前的你唯唯諾諾，現在的你煞氣逼人，原來你去當了敢死隊員，怪不得你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難怪老人都說戰場才是磨練人的地方。既然你早就出來了，為什麼不來這裡找我們，害的我們天天擔驚受怕，生怕被大刀幫的人給包圍了。」
「沙炎冥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他並不相信沙承志會做出這麼魯莽的事。而我從監牢出來后，發現隨時都有人監視我，若我那個時候來找你們，等待你們的將會是大刀幫的精銳。今夜大刀幫與六個幫派同時開戰，我才找到機會到這裡來見你們。」
蕭順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兩人一眼后，想了想，說道：「經過狗頭鼠面到處掃蕩煉藥堂后，留些的一些蛛絲馬跡，使得如今長陽鎮的局面變得非常混亂，再也不復向前表面上的和氣，而是見面就開打。」
盧丹笑道：「這樣不是很好么？每天都有幫派隕落，每天也有新的幫派成立，幫派的整體實力可下降了不少，以前哪有一階武者就敢創建幫派的。」
蕭順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挑起幫派大戰，現在各地土匪沒有各幫派的威懾，沒有顧及的他們從而進入長陽鎮燒殺搶掠，使得長陽鎮更加混亂，這還不止，別的鎮上的勢力也在滲透長陽鎮。」
楊凌道：「這樣不是很好么，長陽鎮的百姓什麼都沒有，土匪肯定不會搶他們的財物，只會搶那些有錢人家……」
「不對，不對。」
盧丹打斷道：「土匪雖然沒有直接搶百姓的東西，但失去財物的富貴人家，會把這筆財物從百姓身上搜刮回來。」
楊凌對這件事也早有預料，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問道：「既然長陽鎮每天都在死人，作為代表官府的鎮長朱有才是什麼態度？」
蕭順聽到盧丹的話后，分析出兩人這麼做的目的，也就知道為什麼要扶持他上位，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露出一絲笑意道：「朱有才剛開始還能坐山觀虎鬥，以為能趁機掌控一些地盤。只是他沒想到，由於他家沒有遭竊，長陽鎮大部分勢力都懷疑是朱有才動的手。於是就在二十三天前的晚上，所有勢力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一起蒙面偷襲了朱家的糧鋪，這讓朱家損失慘重，從而加入到這場混戰之中。」
盧丹問道：「今天你過來不是想告訴我們這些吧？」
蕭順靠在石頭上，看著山下喊殺聲漸止，說道：「山下戰鬥快結束了，我能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今天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小刀會與大刀幫看似死傷慘重，但幫主一系的人馬損失的並不多，我懷疑兩位幫主在趁機清理不聽話的人。還有長陽鎮的聲勢鬧得太大，引起了外界的關注，據說武陵城捕頭『鐵面判官』鐵無情來長陽鎮暗訪，查探這次混亂的起因，穩定長陽鎮的局勢。」
盧丹不解道：「長陽鎮歸夔子縣管轄，武陵城的捕頭怎麼越級來到長陽鎮？」
蕭順搖頭道：「這是官場上的事情，我這個幫派之人怎麼會知道。」
楊凌沉思了許久后，說道：「也就是說這場亂局不久后將會停息，我們先前做的都是無用功，受苦的還是百姓？」
蕭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我在監牢里想過，就算你們能扶持我當幫主，我能做到不欺壓百姓。但這種幫派底蘊不足，需要長時間積攢底蘊，等你們離開后，我這個幫派只有被滅的命運。到頭來你們誰也沒有救到，一片好心卻辦了壞事，使得在戰鬥中的消耗，都由百姓來承擔。」
這是一個無解問題，除非改變整個帝國體系，但事也就在腦海里想想，是根本不可能完成了的事，這就相當於與整個世界為敵。
這種事對楊凌來說想都懶得想，他才不會做這麼光榮的事，為了撇清自身關係，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蕭順見盧丹陷入沉思，許久都沒有說話，說道：「這是你們要考慮的事，我想讓你們幫我殺掉大刀幫我的頂頭上司，他的實力不強，比我還要弱一些，但特會怕馬屁，是沙炎冥的心腹之一，而我不能動手，以免讓幫內的人起疑，這樣我才能挑起幫派內戰。」
楊凌問道：「時間，地點。」
蕭順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一個村落中的房子，說道：「這是他的家庭地址……今夜會帶著沙炎冥賜給他的女人回家。」
楊凌看著地圖上畫了一個圈，隨手就丟給盧丹，說道：「我是愛好和平的人，殺人這種事不適合我。」
盧丹鄙視道：「這種事也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自從打造鱗獄刀，對手無一不是被你劈成兩半。這種殘暴的殺人手段，我可一點都沒發現你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