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如果小師姐願意幫我的話
內勁武師的修鍊進程，是按內在周天計算的。
資質普通的尋常武者粗略地修鍊完一個小周天，快則一個多小時，慢則三小時。
而姜生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相當細緻完整地運轉十個小周天。
這是常人難以想像，所謂的「天才」也遠遠無法企及的資質。
九陽龍元體，是存在於武道古籍中百年難得一見的「三重門」之一，其特殊性毋庸置疑。
一口氣運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周天，直到渾身的虛弱感消失得七七八八，境界也在瓶頸前，幾乎沒再有任何進展，姜生才歸氣入海。
睜開眼睛，立刻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眸子。
秦月舞輕輕「唔」了一聲，像是沒料到姜生突然睜眼，微微吃了一驚。
她趴在床上，手肘在床沿撐著微微探出的腦袋，正悄然無聲地觀察姜生練功。
她剛從客房回來。游完泳之後陪着林清兒蒸了一會兒，運動之後有點餓，兩人還吃了點輕食夜宵。
她本想再多陪一會兒好閨蜜，結果林清兒着急把夜宵給姜生帶來。
為了不讓林清兒發現姜生住在自己卧室，秦月舞只好自己充當送餐員，讓她早點休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姜生多久，只是慢慢覺得。
姜生雖然是個男生，但看起來也沒昨天那麼令她排斥了。
難道是因為眼熟了？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愣住了。
姜生盤腿坐在昨晚打地鋪的地方，離床沿很近，兩人面孔之間的距離不足二十公分。
姜生甚至能聞到對方唇鼻之間的氣息。
還是那杜鵑花香。
漸漸的，腹下又有火焰升騰。
陽極之體對於互補體質的渴求，正不斷衝擊着他的神經。
但和昨天第一次不同，他有了經驗，卻也能按耐住。
「你……」姜生率先打破了沉默，因為小師姐的性格大概是跟他互瞪到第二天清晨也不會主動開口的。
好嘛，男子漢就應該主動一點。
「肚子今天還有疼嗎？」
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是聞到秦月舞杜鵑香的幽幽鼻息，他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秦月舞似乎也想起了同樣的事，往後縮了縮：「不疼了。」
又是一陣落針可聞的沉默。
「謝謝你。」秦月舞低聲喃喃。
姜生訝然，回答說：「沒事，你是我小師姐嘛，何況我還是你的保鏢，今晚那人也太過分——」
「不是。」秦月舞別過眸子去：「我是說，包括治好我腹疼的事情，都要謝謝你……」
姜生撓了撓頭，還以為是在感謝自己今晚收拾陳升和邵笑的事。
心說治腹疼那是昨晚的事了吧，你要是感謝我，那當時還給我一耳光是幾個意思……
嘴上卻道：「喔，那個……體外合修只是治標不治本的，下個月還是會疼的。」
說着，又指了指秦月舞那還帶着些許濕氣的秀髮：「你看，你這樣不行的，寒氣會從顱頂沿着龍骨侵入，這樣的習慣不好——」
秦月舞抿起薄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姜生連忙閉嘴。
偌大別墅的另一個房間里，一老一小正圍在一個電腦桌前，緊張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正是秦月舞卧室的高清影像。
「爺爺，我們這樣偷偷裝監控，會不會不太好？」秦恆有些擔憂，萬一被秦月舞發現了，那家裏估計要鬧個底朝天。
「有啥不好的？」秦瓊盯着屏幕看，那臉色泰然無比：「長輩關心一下晚輩的感情進展，有什麼問題？」
「咱看不看，不都一樣嘛？」秦恆無語，什麼關心進展，爺爺只是單純耐不住八卦吧！
「你還小，你懂個屁。」秦瓊懶得看秦恆，他的眼睛盯着屏幕無暇他顧。
「把聲音調大一點，我人老了耳朵有點背——對了，讓你把卧室的地鋪和柜子裏多餘的被子都撤掉，你辦了沒？」
「都讓管家辦妥了。」
秦瓊滿意地點頭：「那就好，今晚姜生小子從邵家小子手裏救了月舞一次，按理說月舞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秦恆搖頭：「我看未必，月舞從中學開始就明顯排斥陌生男人，小姜生想要搞定月舞，路還長著呢。」
「哼！」秦瓊不屑道：「敢不敢跟爺爺打個賭？」
「打賭？」
「就賭今晚，姜生小子能上月舞的床！」秦瓊大喇喇地說，竟然一點也沒有為老不尊的自覺。
秦恆也來了興緻：「我覺得不可能！就算把被子收走，月舞也只會讓小姜生睡地板——賭什麼？」
「就賭……」秦瓊淡淡地說出了賭注。
秦恆瞪大了眼睛，嘴裏能塞進一個鵝蛋。
他不可置通道：「爺爺，你是月舞的親爺爺嗎？這也太——」
秦瓊一撇嘴，擺擺手，轉過頭去，一副嫌棄的模樣：
「你看，你對自己的判斷都沒信心，虧你還是集團的實控人，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吧。」
「再說，爺爺我這不是為了月舞好嗎？姜烈大師怎麼說的，你個當哥哥的，難道忘了？」
秦恆左思右想，瞳孔一顫，咬牙道：「賭！我還不一定輸呢，再說就算輸了——那樣做也終究是為了小舞，大不了東窗事發，我來背鍋！」
……
三樓的大卧室里。
「你身體怎樣了？」秦月舞問。
終究是因為自己，姜生才受傷吐血，秦月舞嘴上不說，心裏仍是愧疚的。
雖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受的傷。
難道他有什麼暗疾？
「好一點了。」姜生敏銳地發現，小師姐竟然關心自己？
這是不是意味着，她不再排斥自己，自己的機會來了？
姜生的內心鬆動了一下，腹下的躁動瞬間升騰起一大截。
「我看陳升也沒有攻擊到你，你怎麼……」
姜生眼珠一轉，正色道：「小師姐，我的體質你應該有聽師父說過吧？」
秦月舞點頭。
「師父沒有告訴你，我只能發揮出真實境界的一成實力嗎？」
「以我的境界自然是碾壓陳升的，但他在俗世中其實不弱。」
「我的力量受限，若不是使用了極為損耗氣血的禁術，強行提升了可以動用的力量，很難快速將他解決。」
「動用禁術的代價，就是氣血虧空，力量會在術后短期內喪失殆盡。」
秦月舞默默點頭，原來如此，原來他只能發揮一成的實力。
「那你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呢？」
姜生其實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但此刻顯然是裝病的好機會，姜生雖然不諳世事，但卻不是傻子。
他面色一白，眼皮耷拉，聲音中氣不足地道：「這一次耗血的虛弱期，少說五六天，多則半個月吧。」
「這麼久？」連姜生這樣的高境界武者都得休息這麼久，那得是多大的損耗啊？
夜色中，姜生的變化並不明顯。秦月舞仔細瞅了瞅，發現他果然狀貌虛弱。
心裏不免一急。
「除了動用禁術，你這個體質，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提升力量了嗎？」
來了來了！
姜生咳了兩聲：「辦法是有的，如果小師姐願意幫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