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間少年

花開后的山上到處都是盛開的不知名野花，山風微微吹過，便能覺到香氣撲面而來，讓人身心得到莫大享受。小溪旁一個十七八少年正在用一支竹子削尖做的自製短矛刺水裡游來游去的魚。用竹矛刺魚很考驗人的眼力和判斷力以及對手臂力度的控制，所以若是一個普通人的話，若想刺中魚的話，只能寄希望於運氣了。但這少年卻是例外，褲腿挽到了膝蓋，雙眼注視著水面，靜立不動，但凡出手便是一條魚被刺中，少有失手。好山好水好風景，少年是被山腳下一對老夫婦收養的棄嬰，而老夫婦也在老年十二歲的時候雙雙去世了。老夫婦去世后，少年便靠著捕魚為生，換取衣服和食物，雖不至於大富大貴，但養活自己還不成問題。將捉到的魚背去離住處五里左右的市集賣出去，然後將賣魚的錢買些生活必需品後背回來。這邊是少年的生活，他愛這山，愛這水，愛這裡的一切。市集上的人們大都知道這少年，也對這少年溫和的xìng子十分的喜歡。趕集回來的路上，碰見一乞討的老人，少年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錢裡面拿出一些給老人買了幾個包子，他能做的也就這些。實際上，只要看到像老人這樣的人，少年很少有不幫助的時候，哪怕回去后自己餓一天肚子。也因此，附近淳樸的鄉民每次都對這個少年投去善意的目光。來到這陽世十多年了，又一次習慣了這陽光的照耀，看到了藍天，碧水，綠樹，紅花，這一切是多麼的愜意。甚至讓他忘卻了通過六道輪迴時那些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痛快，那些痛到靈魂深處的撕裂般的劇痛與現狀的愜意生活相比，無疑是無比值得的。出生后，便不知因何被父母遺棄，到被老夫婦養到了十歲，十歲時的少年是那樣的純真，浪漫。然而這一切都在那年變化了，他記起了一些東西，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記起了那個在無間地獄默默收集鬼石的自己。也是在這一年，老夫婦最先感覺到少年身上的變化，但是他們不知道生了什麼，到最後他們雙雙老死時仍然不知。此後，少年便一個人生活在這山腳，靠捉魚為生。從一開始的時常餓肚子到現在的略有剩餘可以接濟別人，這是少年的進步。唯有失去過才知寶貴，少年想抓住一些東西，抓住自己的命運，茫茫中他想做自己命運的主人。到這個世界十幾年，聽過了很多關於奇人異事的傳說，使少年堅信這個時間存在真正的修鍊士。這些修鍊士或許可以騰雲而起，駕霧而行，施雲布雨，亦或可以控劍怒斬百步敵。修鍊者的世界和芸芸眾生自然是不同的，就像自然界中一樣，修鍊者是在芸芸眾生之上的生物鏈層。就像自己捕魚，那對於修鍊者來說，自己這樣的人估計與魚也是無異的。今天為了追一條受傷的大魚，進入了平時根本沒有來過的水潭，這是少有的幾次可以從少年手上跑掉的魚，而且它是那麼的大，一定可以值不少錢。看到大魚進入這個封閉的水潭，少年心中想道這下你再也跑不掉了吧。隨即，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一個短褲跳入了水潭。水潭比想象中的深，跳進去瞬間便淹沒了少年，好在少年的閉氣功夫還是不錯的。少年捏著自己的鼻子向水低游去，水潭裡面的水竟然很清澈，可以看到潭底有一個洞口，在水裡看過去可遠比在水面上看過去的要清晰多了。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看來大魚也是逃命逃暈了頭。大魚鑽入了洞口，少年緊隨其後跟了進去，山洞竟然是向上傾斜的，越往裡面游，裡面越開闊，感覺離水面越來越近了。終於，少年抓住了大魚的瞬間，身子跟著竄出了水面，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封閉的山洞裡面，呆了一會竟然沒有氣悶的感覺，說明山洞和外邊是可以空氣流通的，也行是通過山體的縫隙。環顧山洞四周，很容易便讓人注意到山洞一角的一片白sèrǔ液，這片rǔ液不算太多，但是所散出的清香，只是讓人聞上一聞便感覺身體通暢。突然一陣異常聲音響起，原來少年竟是餓了，為了追這大魚可沒有少走路。少年摸向自己腰間裝水的袋子，將水倒出，放在白sèrǔ液裡面灌了一些，喝這些肯定比喝水好喝一些。灌了滿滿的一水袋，才將水袋重新掛到了自己腰上，然後撿起地上的大魚，向水潭外游去。等到天都黑透了，少年才走到自己的家，打開門，點上油燈，去鍋里拿出早上吃剩下的饅頭和鹹菜便向嘴裡塞去。吃的太急，一下子噎住了，只好空出一隻手拿下腰上的水袋打開蓋子喝了一大口。只感覺喝下去后，全身輕飄飄的，連身上的汗毛空的收縮都能感覺的到，甚至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吃飽喝足后，少年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睡夢中彷彿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一會是在抓魚，一會是在集市上，一會回到了自己小時候，等到最後這些交織在一起，就只剩下了那白sè的rǔ液。是那樣晶瑩剔透的白，讓人心動，讓人迷戀，讓人yù罷不能。到最後一切都消失了，再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了。少年醒來后，感覺身上更有力量，眼睛更加有神，耳朵甚至能聽見房間外面蟲子飛舞間翅膀揮動的聲音。掀開被子，才現被子上，床單上，還有自己身上一片黑sè的東西，還伴隨著一陣難聞的氣味。少年連早飯都來不及吃，便沖向了河邊，將自己和被單，床單洗的乾乾淨淨，再沒有一絲異味出為止。如此看來，一定是昨天喝下的白sèrǔ液所引起的效果，好在除了氣味外，其他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也不少，甚至感覺自己這身體已經不是以前的身體了。偶爾還能感覺到空氣中有涼絲絲的東西鑽入自己體內，這些涼絲絲的東西進入體內后，連早上沒有吃飯的飢餓感也早就不知道給衝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