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訪:四譴使者
有詞是:「灼日炎炎,宴吐魯番;寒夜冷冷,邀廣寒宮。」
話說蒲松林自從戰敗,強撐著傷痛,一步一拐從那座甲辰山上,先是爬,後走再爬,硬生生步入五十里才到達目的地—一處看似荒蕪的寺廟。
彼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松林艱難地爬到門口,剛要敲門,忽然想起:今天色尚早,師父他們可能還在睡,便不忍打擾。
於是只好忍着飢餓和疼痛,靠着牆休息。
時光一點點過去后,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有人出來掃塵,打開門后,那個光頭小和尚剛一探頭,立馬瞅見了倒在一邊的松林,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蒲師兄出事了,快來人!」
很快,小和尚連同其他的幾位將遍體鱗傷的松林抬了進靜禪屋進行治療。
…
「怎麼樣了啊,李大夫?」
「嗯…他的傷口多處而且很深,尤其是背部,經脈斷落,失血過多,用不了多久就要一命嗚呼了啊!」一個郎中大夫模樣的青年,頭戴着灰褐色醫帽,正在給松林把脈,進行望聞問切,面色凝重。
「既然如此,那請大夫趕快醫治,您可以遠近聞名的名醫啊。」
「是啊,李大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儘管眾人一再要求,李大夫卻還是搖頭。
這時蒲松林的師父洪子城拄著拐杖出來,耐心地詢問李大夫:「李大夫,是出何等差錯,是的藥引子難覓么?」
「是,但也不全是。嗯,需要慢慢道來!」李大夫賣著關子,引得洪師父和一眾弟子干著急。
「吾曾往各地採藥,湍谷高山,荒郊野嶺,無所不至,藥材之類不在話下,治病救人自然更是不少,疑難雜症也見過不少,但這位受到的傷害竟然還在緩慢增加,要治療的話是除了藥材還需要對他造成傷害的人的血液…」
「什麼,血液,還要求是敵方,為什麼?不能要其他人的嗎?」
「李大夫,您可是葯聖啊!你的能力「本草綱目」不是挺強大的么?還不行嗎?非得要—」
「然也!解鈴還須繫鈴人,余能力發動之條件,血液是乎必要也,且涉及雙方傷害,必備施加傷害人之血方可救也!」
李大夫無奈地敘述,順手從藥箱裏拿出一副葯貼,小心翼翼地貼在松林背脊上,留下一些藥草,說:「這貼和藥草只能緩解病情,如果七日之內不能湊齊血液和藥材,病情將會繼續惡化!余會去尋找藥材,至於剩下的看諸位了。」
說完,起身作揖在弟子陪同下離開寺院,獨自尋找藥材。
洪師父左思右想,坐下弟子紛紛毛遂自薦,要求取血,但如何做,文璇若究竟卻是莫衷一是,七嘴八舌。
須臾,一寺院看守員慌慌張張地跑來,一頭跌倒摔了個狗啃泥,師父問何事如此匆忙,看守用手指著,那眾人回望,四個着裝奇異的人拖着辮子戴在形狀大小不同的冠帽迎面而來,向洪子城行禮。
「嚇!原來是,你們四位,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去談判磋商么?」
洪子城一看,是四譴使者。他們半個月前往千裏外武陵山參加梓墟會盟,與到場的其他門派就目前局勢和處理新興文魄者有關問題,這種會談以往一般都是要二個月。
「是這樣的,由於談判結果破裂了,劉老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特地要我們來轉告洪師父您,暫時不要再去招惹襲擊那些新興文魄者,注意提防其他門派,不要節外生枝。」為首的李伯遠鄭重其事說道。
「這———唉,不行不行,我的弟子受傷瀕死,急需從一個新的文魄者身上取葯,請轉達劉老我這裏還不能停止。」
洪子城本來是是不情願回答的,但迫於劉老的壓力,思索半晌,才對前來的四譴使者畢恭畢敬地表示拒絕。
畢竟他們可是劉老的護法,僅次於四大名王的存在。
「啊,葯?還要從人身上取,看來又是李三七進行的騷操作。」一旁的朴小木吐槽道。
「洪子城,你難道不知道劉老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怎麼可能因為你的出現就改變,你以為你是誰,啊?切!」
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是讓洪子城非常不爽的人———吳趼仁。這人常常出言不遜,在整個名擎盟都是有名的討厭,即使在四譴使者中,除了李伯遠,其他人對他印象也不是很好。
「吳趼仁,你不要太放肆了!你可知是在和誰說話?特么放尊重點!」一個體型瘦弱的弟子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吳,好像要把他吞掉。
「怎麼了,老子就不,怎麼樣,你算老幾啊?想打架嗎?老子奉陪到底!」吳毫不畏懼,氣焰囂張,走過去推搡了瘦弱弟子一把。
「你特么—」
眼看瘦弱弟子與吳趼仁二人劍拔弩張,就要衝突之際,李伯遠和老鶚挺身而出,攔住吳趼仁,及時制止。
「夠了,趼仁,別鬧了,冷靜點,為名擎盟好好想想,這樣內訌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的!」李伯遠語重心長地對吳趼仁勸導,這才讓吳趼仁有所人收斂。
「哼,既然伯遠所說,那老子今日就放你一馬,不過你以後記住了,老子想說什麼,你管不著!」
吳趼仁食指點了幾下那瘦弱弟子胸膛,隨後給洪子城翻了個白眼,便轉身離開,讓洪子城氣不打一出。
「趼仁,你要去哪?」伯遠叫住吳,急切地詢問,但吳趼仁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出去散散心,你要不要過來?這破院子,真的一刻也不願久待。」說完便甩手而去。
「洪師父,真的抱歉哈,那趼仁情緒不好,說錯話冒犯你們,多有得罪了,我李伯遠這廂給您賠禮道歉。」伯遠深鞠了一躬,這才讓洪子城挽回了點顏面。
「沒,呃———沒事,是人皆有嗔,更何況是俗人…」洪子城師父咳了幾聲,表示通融原諒,接着詢問李伯遠針對葯的問題。
「這個…放心,洪師父,都是一個門派的人,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四譴使者會去解決的,請您放心!」
這一番話,給洪子城師父吃了顆定心丸,感激地回答:「謝謝伯遠,那就有勞你們了。對了,那個傷我徒弟的新人叫文璇若,是在鳳村,之前我就見過他,這是他的畫像,呃,那我們就在這裏恭候佳音。」
「嗯,請放心,洪師父,交給我們四譴使者,不會讓您失望的!」李伯遠看了看臨摹的畫像后,於是收好藏於袖中。
眼看李伯遠三人作揖完也離開了,洪子城鬆了口氣,露出了別樣的笑容。
三人出了寺院,往回去的方向邊走邊談論。
「伯遠,我們真的要幫忙嗎?要知道,這可是違抗戒令,是要…」左邊的老鶚正不解地詢問,突然竄出來一個戴鬼面具的人,把老鶚嚇了半死。
待摘下面具后,老鶚才明白原來是趼仁。
「哈,就知道,老鶚你膽子還是那麼小!」趼仁看着臉色蒼白的老鶚,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哎!趼仁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有嗎?老子可是從未聽過哈哈哈!」老鶚怒斥道,但趼仁並不以為意。
「趼仁吶,我們等下要去尋找一個人,取他身上的血做葯,所以…」
「什麼,取葯?幹什麼?莫非是要幫洪子城那廝?伯遠,我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
趼仁聽完感到驚詫,很是不解和不滿。
「唉,你也別說不滿了,我已經答應了,」
「什麼,伯遠,你!」
「都是一家人,幫個忙沒什麼的!」
「什麼沒什麼,這特么就是在浪費老子的時間,哼!你去你去,反正老子絕對不會去。別怪老子沒提醒你。」
趼仁怒氣沖沖地吼向伯遠,隨後大步飛奔離去,消失在路的盡頭。
「怎麼辦呀?伯遠,那我們…」右邊的朴小木單純地詢問,樣子很是焦慮。
「唉,不管了,一諾千金,這是我李伯遠的準則,以前在衙門裏當官見多了這種情況,放心吧,趼仁他只是賭氣而已。」
「不是啊,我是擔心我們三人…」
「你怕啥,小木,有我老鶚哥在,誰敢欺負你,我罩着你,莫怕!」
老鶚拍著胸膛,自信滿滿地擔保著,樣子威風凜凜。
「那就這樣吧,出發鳳村,走!」說完三人便飛奔離去,消失在盡頭…
此刻,文璇若還呆在床上養傷。
他不知道的是,即將有人將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