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宛城王的愛情

004 宛城王的愛情

人生大起大落的實在太快!

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句話還是在某部喜劇電影,那個敬業的男主演誇張的語氣、yín賤的神情,讓方夏渡過了一個相當愉快的時段。然而,當方夏再次情不自禁的默念出這句話時,卻現自己怎麼着也笑不出來。

作為一個和平年代出生的平頭百姓,只是想一輩子過着庸碌而又滿足的生活的方夏,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手提利劍去喊打喊殺。像他這樣的宅男,就算是做夢,也只會煩惱該和那兩個女人雙fei吧。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他不但為了逃生殺了不少人,還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微笑着叫自己「父親大人」的青年為了讓自己多一點逃生的希望而毅然的跳下了合騎的白馬。那一刻,方夏的頭如爆裂開了一般,無數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如山洪暴一般湧入他的腦海。

他想過掉轉方向回去將曹昂拉上馬一起逃生,也想過跳下馬與這個便宜兒子一起面對……

可事實上,他沒什麼也沒能做到,甚至連回煽情的喊個「不」字都沒有,只是無力的抬了抬手,又頹然的落下。聽着身後那弓弦彈動的振鳴聲,箭矢穿過身體的敗革聲,西涼兵肆無忌憚的尖叫聲……

有人說,上帝總會在關閉一扇門的時候開另一扇窗。當然,對於不信這一套的人來說,會用「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這樣的詩句來形容絕處逢生。

隨着跟自己一路逃亡的最後一個追隨者,便宜侄子曹安民也化為張綉軍的刀下亡魂。方夏開始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的去了,甚至無稽的考慮自己是不是歷屆穿越者中死的最早的。而正在這個時候,前方那飛揚的塵土,那雖然亂鬨哄卻十分眼熟的軍隊,那雖然左搖右擺卻依然清晰可見的綉著「夏侯」的旗幟,卻讓方夏看到了轉機。

也就在這個時候,滿身血污的典韋騎着血汗淋漓的絕影從張綉軍後方殺了出來,絕影的身後,依稀可以看見馱著一個一身素白的女人。

……

人生大起大落的實在太快!

當方夏又一次咀嚼這句話的時候,卻又是另一番光景。前一刻還在考慮自己死後會是怎麼樣一副慘不忍睹儀容的方夏此刻已經被自家兵將團團護住。夏侯惇、許褚、李典、樂進……這些曾經只是紙面上的人物一個個鮮活的圍在自己的身側,只是在方夏看來,他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豪氣干雲。

就好像自己的便宜堂弟夏侯惇此刻灰頭土臉、一身草灰,讓方夏不由想起了劫掠世族大豪卻碰上扎手點子而不得不倉惶敗退的匪兵甲。而事實上,這位曹魏集團中的頂級武將之一也正是在干著打家劫舍的活計時被人擊退的。擊退他的,卻正是同屬於自己陣營的平虜校尉于禁。

看着拽著自己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邊哭訴于禁要反、一邊煽情的喊著「大兄你要為我做主」的夏侯惇,方夏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他和那個14歲就翻牆殺人,在後來的征呂布之戰中拔矢啖睛整的跟三國版人猿泰山似的猛人聯繫在一起。

至於那個史書記載「深明大義,不與人爭功,崇尚學習與高貴儒雅,尊重博學之士,在軍中被稱為長者」的儒將,方夏怎麼看都覺著像個學生仔。當然了,如果能夠架副眼鏡的話,那就更像了。

而和這位怎麼看都很**卻據說有長者之風的娃娃臉靠在一起的,是個身高估計也就1米6的小個子,並且看起來很有種形銷骨立的錯覺,這讓方夏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個小個子和那個跟隨曹cao征呂佈於濮陽、征張於雍丘、征橋蕤於苦縣,每一次都是第一個衝鋒陷陣的驍勇悍將聯繫在一起。

可是事實上,如果方夏腦海中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就是《三國演義》中常提起的曹魏集團中的極品龍套男、經典的黃金搭檔——李典、樂進。

至於許褚倒是殺氣騰騰,可方夏怎麼看都覺著這位跟隨曹cao一生的鐵衛像殺豬漢多過像保鏢。呃,這不是在歧視屠夫兄弟。不管是西漢的開國元勛樊噲,還是在這個紛紛擾擾的東漢末年粉墨登場的燕人張翼德,都曾經是其貌不揚的殺豬漢。而縱觀歷史,亂世的屠宰場也的確是個出豪傑的地方。

好吧,不管怎樣,這就是曹cao手下的高級將領。當然,現在,這就是他方夏的班底。雖然眼前這些在歷史長河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將軍們賣相併不是很好,但對於方夏來說,這些人卻是他在亂世保命的本錢。

是的,只是保命,而不是爭雄。改變歷史,王侯將相,那實在是一件太過於虛無縹緲的事。對於一個只對蘿莉乙女御姐等萌元素有愛的宅男來說,忽然進入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年代着實算不得什麼幸事。畢竟,他不是項少龍,也不曾想過做項少龍。

一個庸碌而又簡單的生活就是方夏個人的追求,雖然這樣的生活看起來很沒志氣。但對於一個平頭百姓來說,知足常樂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如果方夏沒有穿越的話。

……

張綉煩躁的踱步徘徊者,他沒有想到曹cao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逃走,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典韋居然能夠活着跑掉,最重要的是,那廝居然還掠走了自己的叔嬸鄒氏。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那廝就那麼施施然的殺回曹營。

……

張綉不由想起了自己初到叔叔張濟那兒的那個早晨——雖說自己是金城小有名氣的豪傑,但作為一個初出家鄉的少年,自己終究還是有些膽怯。

叔叔隨意的問著自己一些話,漫不經心的應承著,然後轉過身去自顧自的忙着。在rì后的相處中,張綉漸漸明白了叔叔張濟就是這個xìng子,只是當時的自己,顯然是不會明白。

擔心叔叔不會留下自己在軍中建功的張綉局促不安的坐着,背後滿身虛汗。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美的讓人窒息的女人,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麼美的女子。張綉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女子將會成為自己的嬸娘——叔叔的女人,只是在這個溫柔嫻淑的女人的言語引導下一點一點開朗起來。

「張家的兒郎只靠一身蠻力是不行,這樣只能讓你以可有可無的身份出現在戰場,然後在某個角落沒名沒份的死去。與其這樣,我寧可讓你回老家。要只要,若是你戰死了,我張家這一脈指不定就斷了。」軍中的考核讓張綉感到沮喪,當然,跟讓他沮喪的則是叔叔張濟的話。少年人很難聽進長輩的話,即便那代表着關心和愛護。

「少年人總是嚮往建功立業吧,給他一個機會!」又是那個一臉溫柔的女人,輕輕的勸著。

當時年少的自己捏着手中的書信,疑惑的看着一臉溫柔的女人。那一刻,他想起了某個猥瑣的中年書生口中的鴻雁傳情、月下花前,面若朝霞。

「你去河北找哪裏的武術名家童淵,將這信交給他。他的夫人顏雨,是我自幼的好友哩。不過能不能拜師,還是看你自己呢。」女人輕聲交代著,卻將想歪的少年羞得麵皮醬紫,又旋即為女人默默的付出和不盡的cao勞而漲紅了雙眼。

「綉兒,你眼睛怎麼了。」

「哦!沒什麼!」

「真的么?」

「沙子,是沙子,只是沙子!」

「嗯,那我幫你吹吹。」

「啊,不用……真的不用……」

「哦,那算了。一個人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哎,也沒個知寒知暖的人照顧著。」

「……」

「你眼睛怎麼還是這麼紅,我幫你吹吹吧。」

「啊,不用……」

「真的?」

「恩!」少年重重的點着頭,神情無比堅定。

「這好好的庭院哪來的沙子?咦,該不會是綉兒這孩子也知道害羞了,哈哈……」女人狐疑的嘀咕著,又旋即揣度着什麼,只是隨着腳步越來越輕,聲音也漸漸傳不過來了。

一月後,槍王童淵收弟子張綉,河北武術界為之震動。

往事如風!

張綉攏在披風中的手不由攥成了拳頭。

「我觀曹軍軍容不整,士氣低落,遠不若當rì征宛時的意氣,似是有什麼變故。將軍如有意,可……」

張綉抬頭看了看身邊,淡墨青衫的賈文和低垂著頭,似是一直都沒有過動作。

其實按照羌人習俗,侄兒娶叔叔的未亡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想起天仙化人的叔嬸,張綉唯恐稍有褻du,卻是連提也不敢提一下。當然,那些曾經圍在叔嬸身邊的狂蜂浪蝶,張綉也從來沒有客氣過。很快,在宛城之內,沒有人敢對他張繡的嬸娘起半點邪念。可張綉千算萬算,卻終究沒有想到曹net風化雨的溫柔、不可方物的明艷,再想到曹賊對叔嫂的肆意妄為,張綉就恨不得生啖曹賊。

張綉很明白自己和曹cao之間懸殊的差距,不然他不會在面對曹軍伐宛時如此乾脆的選擇不戰而降。但現在,這樣的事實意味着,如果今天不能殺掉曹cao,也許今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輕輕將披風取下,嫻熟的跳上馬身,張綉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話——「跟我來!」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世間的事,有時其實也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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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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