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當老師的感覺

第二天醒來，我需要為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做一些打算了，是像晉恆星一樣去他的琴行裏帶一些課，還是像猴子一樣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店面，閑暇之餘供我的朋友們都來這裏聚一聚，於是我今天的第一站是去晉恆星的琴行里體驗一番，感受一下當一名教師的感覺，有何不同。

不久后，我已經來到了晉恆星的琴行門口，我不用提前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用因為我的到來而費周章迎接我，甚至可以當我不存在，繼續干他的工作就好，我的目的很單純，簡單的接觸一下這個行業。

「喲，你這是打算改行了？」晉恆星聽完我的目的之後開口詢問我道。

「也沒有完全想好，這不是先來你這裏體驗體驗。」

「不是我說，兄弟，這行真不適合你這種怕麻煩的人從事，你就想一想那些沒事吹毛求疵的家長就知道了，恨不得一個個把自己捧到天上去，代課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這期間，你但凡說錯一句話，或者哪裏做的讓他不順心了，那你收到口袋的錢隨時可能被要回去，累心的很。」

我聽完他這一番抱怨，心裏說實話有一些退意，我生來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有一些事情我寧願不去做，也不想承擔萬一做的不好的後果，他們都知道我的性格，樂隊後期，有一次一家手機店要開業，那個老闆聯繫到我們說讓我們幫他開業酬賓，需要表演一天，但當時我的嗓子條件已經出現下滑狀態，所以我不願意冒着風險去賺這份錢，事後他們也都理解我的顧慮，也沒有多說什麼。

「沒關係，你繼續忙你的就好，我在你這裏坐坐，看一看你平時是干一些什麼活。」

「行，也不怕你笑話，你坐着就好了。」

.....

我看着晉恆星一直陪着笑臉陪進店諮詢的顧客聊天，將自己包裝成名校畢業，並且非常專業的教師，並指了指牆上他花錢辦的假證，這種自信我捫心自問我是裝不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裝的如此自然，但都是為了生活，只有先騙得過自己，才能騙得過別人。

一直坐着難免有些無聊，知道晉恆星下課之後告訴我說，他現在要出去辦一點事情，需要我幫忙看一下店裏，有事的話隨時給他打電話聯繫，他會告訴我一切接下來怎麼做。

我當即表示沒問題，你就放心的去吧。

這時，小小的店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大廳里獃著，裏面的小房間里有一名正在練琴的學生，我聽到她正在練車爾尼的那一些練習曲，看起來年齡不大，大概在初二初三左右的樣子，整個人文文靜靜的，不過彈的有一些斷斷續續，可以了解到學的時間並不長。我放輕了腳步來到了琴行門口，專註的看着那個小女孩盯着譜子，眉頭緊鎖，似乎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隨後，她發現了我：「老師，我彈的好差，被你發現了。」

「沒關係的，大家都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我開始的時候彈的比你還要差，多花點時間放在練習上就好了。」

「可是老師，是不是不喜歡的東西不管學習多久都很難練會啊？」

我有些疑惑，

「此話怎講？」

「老師，我不想練那些古典音樂了，我感覺好沒意思，一點都不好聽。」

「那你想學什麼？」

「我想學一些流行歌曲，就是那種可以彈唱的，我可喜歡唱歌了。」

「這樣啊。」流行歌曲我倒是會一首，僅此一首，就是那首《明明就》，當時為了討凌佳玥開心，對着這一首歌苦練了很久，知道有次匯演，我在台上自彈自唱了這首歌，當時的視頻還一直保存在手機里，沒事的時候我也會經常翻出來回味一下。但我不知道要不要教，因為我從來沒有帶過課，不知道效果會如何，會不會因此改變一個孩子的學習軌跡，當時的我非常的糾結。

「老師，可以嗎？」

直到那小女孩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那我彈一首，你聽一聽好不好聽再決定學古典還是學流行。」

「好的老師。」她從琴凳上移開，給我讓出了位置。

我緩緩坐下，手指輕輕的移到了e5的那個琴鍵上，用回憶轉化出的力量促使我敲擊了兩次那個琴鍵，從而我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次的演奏當中。

直到第一遍副歌結束，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詢問那個小女孩感覺怎麼樣，沒想到小女孩更加堅定了轉學流行音樂的想法，看着木已成舟，我只能和她說，下次你老師來的時候你告訴她這個想法好了，這首歌叫《明明就》，還有我並不是老師，我只是老闆的朋友，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希望她在學琴的道路上可以越走越遠。

......

晉恆星回來了，我沒有告訴他我剛剛「指導」了一下這裏的學生，只是告訴他自己體驗夠了，先回去了，之後有時間喊他再出來聚聚，他也沒有刻意的挽留我，因為這裏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忙前忙后，我也從他身上看到了開店所需要付出的大量的精力，我懷疑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可以經營一家店面，接下來去侯雲州那裏看一看，學習一下他是如何把一間酒吧開到夜夜滿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