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朗頎一看解釋不通，就收拾東西回大學去了。徒留，許阿姨收拾雜亂的中藥房。

回到實驗室，周朗頎第一件事就是將他發現的情況告訴鍾舒暘教授。教授一聽皺了皺眉頭。

鍾舒暘說：「所有一切都是你的推理。縱然發生了變化，但是你沒有找到發生變化的物質。而且用生物物質集合來研究這個研究方法還是值得商榷。而且給人感覺是你找不到這種物質，所以拿集合來糊弄。最後，你說中藥是周期律的。但是就你現在測到的數值還有重複的。難道兩味要是同種的嗎？」

被鍾教授這麼一質疑，周朗頎啞口無言。

周朗頎還是不甘心，但也無奈他只好去實驗室繼續試驗。試驗結果還是否定，嘧啶甘酮酊硝並沒有很好的抑制癌症。下午接着變換條件來實驗。

周朗頎想到了被鍾教授否定的中藥周期率。他拿起中醫書看了一會兒，但是也沒有看到跟中藥周期率有關的有用的信息。他想回中藥房，但是又怕和周朗修鬧矛盾。

「人或恚怒，氣逆上而不下，即傷肝也。」看到這一句，周朗頎突然靈光乍現。

多巴胺，血清素，內啡肽是人腦神經傳導物質。但是人的傳遞物質不單單是有多巴胺，血清素，內啡肽，還有其他物質。事實上人腦在憤怒的時候也會產生一種憤怒的物質。這種物質會傷到肝，但這種物質會轉瞬既消失。所以怒傷肝是沒有錯的。但是這種物質能使血管膨脹，說不定對癌症治療有效果。

周朗頎一想到這兒，他急忙來到實驗室。他決定對患癌症的猴子做實驗。他要惹怒猴子。他拿起實驗室里的一把尺子，朝着猴子就是打。

「你幹什麼，周朗頎。」一旁做實驗的林天料說道。

「我在做實驗，就是使猴子憤怒，增加療效。」說完接着打。猴子被打哭了。

「不是悲傷。是憤怒。」周朗頎自語

「猴不怒，我倒是很憤怒。」林天料說道。

周朗頎把香蕉，蘋果等水果給砸了。這下猴子真的怒了，一個勁的尖叫。

林天料看到周朗頎砸東西，趕緊抱住周朗頎。「你瘋了嗎？」

「太好了，猴子怒了。」

巨大的動靜被隔壁辦公室的鐘舒暘聽到了。他進了實驗室。林天料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鍾教授。

鍾教授沒有指責周朗頎，只是叫二人靜等結果。周朗頎又砸了一些水果了惹怒猴子。隔了一會兒，給猴子做檢查，發現猴子的癌症確實有了好轉。

「是巧合，還是憤怒產生的結果？」林天料問道

繼續試驗，周朗頎接着耍猴。但問題是，不管怎砸，猴子不怒了。氣得周朗頎只想打猴。但是被鍾舒暘呵斥住了。

「實驗猴子也是生命，不可以虐待。」

「難道實驗不重要了嗎？」周朗頎反駁道

「你是我得意的門生。你也是天才少年。我不知道，這些年研究激素與癌症的關係是不是把你帶偏了。還是最近家裏的變故使你的精神接受不了。你還對於我說過中藥是有周期率這樣的怪論。現在又說憤怒能產生一種物質，這種物質能對癌症有治療。」鍾舒暘教授皺了皺眉，他用順了一把銀髮大背頭。然後說道「要不你休息一段時間吧。」

「教授我真的很好。」周朗頎解釋道。話音剛落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是周朗修打來的。周朗頎急於解釋，心裏正煩，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他連忙掛了，接着就是一條短訊。

「你父親已經走了，速回家盡孝。」偏偏這條被身後林天料看到了。

「周朗頎，我知道你現在有些難過。要不休息幾天調理一下。」

「真不是這樣的。」周朗頎覺得很是無奈。

鍾舒暘有些生氣了。「不要找理由了。明天開始你休息一個禮拜吧。」

「走吧」林天料拍拍周朗頎的肩膀。帶他離開實驗室。

夜晚，林天料邀周朗頎去商業廣場吃一頓放鬆一下。周朗頎拒絕。無奈下，二人去學校的餐廳吃飯。

「喲，這不是天才周朗頎嗎？年紀青青就是博士，而且還要創立一個新的中藥周期率體系。實在太厲害了。」

戲謔的口吻惹的林天料很不是舒服。林天料抬頭一看是李續暃。他穿着白大褂，一手還拽著一隻小白鼠的尾巴，並且不停地旋轉小白鼠。彷彿小白鼠是玩具流星錘可以轉圈圈。

「謝謝，難得你那麼誇獎。」周朗頎平靜地說道。

「朗頎。」林天料斜眼看了一下周朗頎。「他說反話。」

「哈哈哈。看來別人說周朗頎瘋了，確實不假。提出什麼中藥周期率理論，還什麼憤怒能提高藥效治療癌症。哈哈哈。真傻。你不是智商用完啦？還是受了什麼刺激了？」李續暃笑道。

「不就是在醫學競賽中贏了你嗎？比你強一點。至於這麼記仇嗎？」周朗頎說道。

啪，李續暃把小白鼠扔到周朗頎桌上。小白鼠死了，血從口中流出，牙齒暴露。

「李續暃，你別挑事情了。」林天料說道。

李續暃指著周朗頎說：「你等著吧，以後的成就我比你強的多。」

「好，那就比比看。」周朗頎說道。

李續暃說完就走了。林天料把小白鼠扔到了垃圾桶。他心想小白鼠雖然是實驗對象，但也不是你這樣玩弄的東西。他直罵李續暃心靈扭曲。

周朗頎心裏突然想起了父親遺書里的話。「朗頎，你雖然很聰慧，但是做人的道理。你還是不懂。人情世故是個大學問。你早早地取得成就，心高氣傲，這樣對你的發展未必是好事。」

他心想，父親說的確實也沒錯。剛剛怎麼沒聽出李續暃在說反話呢？李續暃和他關係很差，怎麼可能來誇我嘛。

一想到父親，他就想到了周朗修的短訊。我是按照人情世故去呢？還是逃避那一套習俗，不去呢？他想不通，人死了還搞那麼多動靜幹什麼呢？活着的時候有些人來也不來，見都不了幾面。到了葬禮都來了，還哭得厲害，哭得有強調。

思索再三，他還是去了葬禮，提升一下自己的情商。可是去了后他又後悔了。強忍了兩天的習俗。這兩天親朋弔喪，一個個慰問。他是一點都哭不出。直到喪禮結束，他才解脫。

他向周朗修澄清。自己不要頌源大藥房，由周朗修所有。朗修諒解了朗頎。周朗頎很是高興，這樣頌源大藥房不用改地址，一直傳下去了。朗修問他今後的打算。他說繼續搞研究，但是目前他想調整一下，去旅遊一番。

告別了周朗修，周朗頎開始了放鬆之路。

椰風陣陣，藍天湛湛。曼谷濤聲如籟，涓涓洗耳舒心。周朗頎走在海灘上，浪撫赤腳，沙灘柔軟。一不小心就被調皮的沙子刺一下，然後又沙子變得鬆軟，真的讓人又愛又恨。

不過曼谷酒店的空調設計的不好，居然是對着床頭吹。周朗頎一個沒留意就感冒了。周朗頎去曼谷的藥店買葯，他發現隔壁的有家私人醫院來往的人很多。出於好奇，周朗頎進入私人醫院。

醫院牆壁斑駁，一個風扇轉着，地面是花紋棕色瓷磚。「這裏看感冒嗎？」周朗頎用英文說道。

只有一位白襯衫，牛仔褲的工作人員用英文說道。「可以，請排隊。」

周圍看病的人都說泰語，他一句也沒聽懂。終於等到了他。醫生給他把脈然後開了一方葯。取葯時發現其中一味葯，他從未見過。他詢問這味葯是什麼。那人用泰語回答：「qixin」芪新，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味葯。他摸了摸這葯，味道很沖，聞起來雖不刺鼻，但使得鼻子很癢。繼續詢問得知產自度西國。該藥性甘、平、無毒，治療感冒、咳嗽有奇效。

治療疾病的動植物，不單單中國有。世界天大地大，還有許多神奇有藥效的動植物，我只要尋找到，說不定能構建中藥的周期率。

這個念頭一下就在周朗頎的腦中冒出來。回到國內后，周朗頎立馬行動。他向鍾舒暘教授提交辭呈。鍾舒暘把周朗頎叫到辦公室耐心談話。「你確定要去研究草藥周期率？」

「是的。」周朗頎淡定的說道

「國外也是有動植物保護法的，你確定能採摘植物，打獵物？」

「我主攻植物。會遵守當地的法律。」

「你確信這個研究方向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問道這個問題周朗頎遲疑了。

「我當然知道這個研究方向是冒險。但是如果不冒險，中醫老是拘泥於原有的內容，那麼不會有發展。最近我看了中醫，我發現中醫中很多理論都是正確的，但是中醫用氣來解釋，這有點唯心主義。我覺得應當用物質論來解釋，只是這種物質尚未被發現。而且世界很大，還有其他動植物都有療效。所以值得去冒險研究。曾經有李時珍踏遍中國嘗中藥，如今我也要踏遍世界，尋找各種有藥性的動植物。」

「你以前更傾向於西醫，現在怎麼傾向於中醫了？」

「醫術不分中西，能把人治好則行。如果真找到了草藥周期率，找了中醫氣這種物質，那麼就等於找到了中西醫間的橋樑。所有一切都將合理解釋。以前，我確實不懂事。我承認確實對中醫有些偏見。」

「所以，你不覺得你的決定有些情緒化？」

「沒有。這個我考慮了很久了。我覺得用原先西醫的方法研究方法，研究很緩慢，也沒有結果。我覺得可以借鑒中醫，以及集合的概念。用集合法研究。」

「這是冒險。」鍾舒暘的語氣很粗。過一會兒，他坐下來嘆氣道：「既然你選擇了冒險，那我也不強留了。」

鍾舒暘內心無限不舍，但還是同意了周朗頎的辭呈。林天料聽到，趕緊找周朗頎問話。他和周朗頎吵了一架。

「看來李續暃說的沒錯，你確實傻了。不，是瘋了。」林天料失望的說道。周朗頎本想接話，但是林天料門一關就離開了。

周朗頎心情低落，但是他不想影響後續的工作。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度西國恐怕是不行的。於是他在網上發佈招聘信息。招聘一位醫師，和一位護士相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