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一晃八年。

常勝磨完最後的墨，在新的一張宣紙上提筆。

「怎奈向、一縷相思，隔溪山不斷。」

「報——」帳篷外一陣倉促的腳步。一個士兵沖入門簾，揚起一片塵土。

「何事？」常勝嚴肅起來，眼神比起當年更加犀利，褪去了年少的稚嫩，眉眼間的英氣更加逼人。

「敵軍突襲！已到護城河外！常德將軍已帶兵上陣，只是敵軍兵力強盛，恐怕支撐不了多久，請求支援！」士兵一口氣報完，喘著粗氣。

「立刻帶兵出發！」常勝立刻拔劍站起，率先衝出帳篷跨上戰馬。

常勝趕到時，我方與敵方正在廝殺。常勝派陣營發起進攻。敵軍是蓄謀已久，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敵軍很快衝上陣來，常勝指揮着陣營，攻防兼備，很快以攻為守，敵軍節節敗退。突然，天邊萬劍聚下，朝我方陣營襲來，箭像暴雨般襲來，常德與常勝揮舞著利劍將利劍刺過來的利劍打下。敵方持續放箭，陣營以防為守，敵軍乘機進攻，我方節節敗退。

「撤退！」在這萬劍當中，撤退是唯一的方式。

慌亂之中，利箭不少持續增多，常勝身上多處被刺傷，常德也不例外。一把利箭直擊常德頭部，亂箭之中常德來不及躲閃，常勝一把伸出利劍砍斷飛來的箭，另一把箭卻刺穿常勝的手腕，常勝的劍落道了地上。

「常勝！」常德大喊。

「沒事......撤退......」常勝咬着牙。

箭越來越多，箭的速度比他們撤退的速度要快，敵軍一直追擊，根本沒有停留的餘地。此時的常勝傷痕纍纍，還有刺穿手腕的利劍，他根本無暇管顧。常德緊跟着常勝身後，為常勝打掉刺來的箭。

一個個士兵被箭刺穿而倒下，支援的援兵還沒有到，還不能正面進攻。箭依然在穿梭，即便用劍打掉一些，也不能保證不受到箭傷。一把箭刺中馬腿，馬跪倒在地，常德一把拉住常勝的胳膊用力一扯將他從馬上拉到自己的馬上，常勝沒有跟着馬摔倒，只是在拉扯的過程中身中幾箭，疼的發出悶聲。

「再堅持一下，援兵馬上到了！」常德鞭策著馬。

常勝的背部中箭，手臂中的箭被他咬牙拔掉，另一隻手撕扯衣物捂著傷口，鮮血還是染紅了他的手。

「放箭！」敵軍依然發起激烈的進攻。

「......呃......」常勝使出渾身的勁將自己的身體護住常德。他背後已經被箭刺的不堪入目，血肉模糊，他知道，就算他活着回去了，也會很快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多為他父親多擋幾隻箭。

「堅持住！常勝！援軍馬上就到了！」常德大喊。他想使出渾身解數吼出來，讓常勝聽到，不讓他睡去。

常勝幾乎使不上勁，他的眼皮十分沉重，只有身上的疼痛讓他感覺到他還活着，只是，他快堅持不住了......

「援兵到了！防守陣形！發起進攻！」

常勝隱約聽到常德發令。援兵終於到了，他實在是太累了，眼皮再也招架不住，閉上了眼。

......

「這是常勝將軍最後留下的東西，好像寫着什麼。」

「怎奈向、一縷相思，隔溪山不斷。」

「還有還有，後面還寫了什麼？」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