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山川判

青瞳回憶著過往的記憶，整個人開始變得無神，掩面痛苦，蜷縮著：「我殺了姐姐，姐姐死了。」

慕知蹲下對青瞳說：「我是幽女，你雖殺了村莊幾百口人，但你也救了歸山島二十萬人。你可以在人間再生存五年，不過你的名字得寫進山川秀。你體內的妖丹我也將它們幻化成功力，希望你在人間五年，切記不可因為私慾殺生。」

青瞳紅着眼叫住慕知說：「幽女，可以殺了我嗎，姐姐死了，相公死了，他們都因我而死，我就不應該活在世上。」

慕知面露難色說：「抱歉青瞳，你是半生龍人，世間少見，我沒有這個能力讓你死，如果實在難受，就入山川秀吧！可一旦自願，就終身不得出山川秀，聽憑秀主調遣，只要我在，就一定不會去打擾你，如果你要找個人說話，你只要叫一聲慕知，我定然會化一個分身與你講話。」

青瞳看了一眼醉了的陶意，然後又看着這黑壓壓的黑夜，眼淚一直流：「世人都想長生，可失去了最愛的人的日子即使永生也猶如身處地獄。大人，不用等五年了，現在就讓我進去吧！」

慕知施法，青瞳化成一道紅光進入山川秀。躺在桌上的陶意趴着，假裝熟睡，慕知起身向他告別，北渚跟着慕知一同離開時，陶意眼淚一直流，手裏拿着青青送給他的桂花糕。

慕知走在前面，路過阿九旁邊時慕知感慨道：「凡人大半夜在外邊睡覺，也不怕着涼。」慕知說完后，施法取出狐裘給他披上，她看着阿九的側顏說了一句：「長得還挺俊俏。」

阿九披上狐裘后，睡夢中將狐裘拉了拉，這樣讓他這樣更暖和，慕知看了他的模樣笑了笑叫上北渚走了。

北渚和慕知坐在船上，北渚試探性的問：「你認識阿九嗎，嚴華舒？」

慕知以為是北渚要找的人，笑着說：「這人應該是北渚的朋友吧！你我相處這麼久，我還沒聽你說過你的朋友呢！」

慕知這時打開山川秀，想着給青瞳的判詞。

北渚拿起一旁的酒就開始喝，心裏默念：「你總是對別人如此，別人與你的記憶，你想留就留，是不是我的記憶你知道后也會把它拿走。」

慕知看北渚一反常態喝酒，還以為他是看了青瞳的故事傷心，於是變出了手撕雞：「喝酒要有點下酒菜才行。」

「也不知道無殤為什麼喜歡喝酒！」北渚喝了幾口，還是喝不慣，乾脆就掰了個雞腿開始吃。

慕知哭笑，這北渚原來是想無殤了。

「姑娘……姑娘」慕知聽到有人在喊，一看原來是那個在屋外睡覺的凡人在叫她，慕知指著自己問：「公子是在叫我嗎？」

「是的，多謝姑娘姑娘贈衣」阿九拿着一盞青燈在岸邊大喊。

慕知也高聲回應道：「不用謝，再見！」

接着船越走越遠，留下阿九和書童在岸邊。書童看見慕知姑娘離開，就叫了公子。阿九看見自己身上多了件披風，書童說是慕知姑娘給的。

阿九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慕知是誰，但也真心感謝那位姑娘，於是追來，可慕知已經划遠了。

慕知對這一插曲也沒多在意，繼續開始寫自己的山川判詞

「長歌對吟松間月，曲落星河半龍人。佳人不負少年情，獨留青瞳數黃昏，桃花債上添三筆：畫作陶然、吟為音諾、攜上遲邈。

——青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