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變態的莫老
莫老哈哈直笑，聲如雷鳴，震動的整個地下密室搖晃不已，銅爐跌落。龍仁更是像被一座大山壓著一般，接連噴出了好幾口血。
「成功啦！老夫終於成功啦！」莫老像小孩子一般，一下子來到龍仁身前，把龍仁拋飛，一下兩下，欣喜若狂，激動難耐。「傻子，你可真是一塊寶，全身上下都是寶。若不是肯定你是人類，老夫真懷疑你是化形的蠻獸。」
「咳咳，暈，暈，暈·······」龍仁心中直罵娘，可又怕露出馬腳，只能不斷地喊暈。
過了好一陣，莫老才從激動興奮之中清醒過來，身影一閃消失不見，再次出現一緊到了空中那塊撲通撲通跳動心臟前，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眼中放出閃耀的光芒，彷彿葛朗台看見了金幣。
「芸萱！你不是不想讓他死嗎？做到了，我馬上就做到了！」莫老神情飄忽，喃喃自語道。「哼，我讓他死，他就得死。我那麼愛你，既然你讓他活，我就把他救活！哈哈哈·····」
自從神智恢復之後，龍仁五官變得靈敏，儘管莫老的聲音很低，可他依然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因為清清楚楚，龍仁心中才愈恐懼，把死人復活。
「哈哈哈，芸萱，你不是很愛他嗎？愛到你願意替他去死！我好恨，我好恨！」說著說著莫老面sè變得猙獰起來，歇斯底里地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不肯接受我。你好狠的心，明知道我願意為你去死，你卻拒絕。」
「你不是想和他死在一起嗎？哼，我偏不讓你如願，你是我的，我的。誰也奪不走，奪不走！膽敢阻撓我的都要死，都要死——死——」
龍仁越聽越害怕，恨不得立即逃出地下密室。
「我們就要在一起了，永遠地在一起，誰也不能阻撓我們，就是你父母也不行！若不是他們，你又怎會嫁給那個廢物，都是他們，我恨他們，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我曾誓，我要讓他們求死不能求死不得！他們不是嫌我出身卑微，配不上你嗎？哈哈哈，他們最終還不是落入我的手中。那場火好大好大呀，他們在火中掙扎的樣子好可愛呀！」
「給老夫站在，再退一步死！」悄悄後退的龍仁身體好像被電擊一般，怔怔地立在原地，緩緩轉過身，眼神迷茫地喃喃道：「怕，怕，怕——」
莫老一下出現在龍仁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咧嘴笑道：「傻子，不用怕，不用怕。老夫就算殺了靈兒，也不會殺你！走，跟老夫下去，老夫讓你看看有趣的事情。」
「哦！靈兒？你不能殺她！他還要陪我玩呢？」
「好好好！老夫不殺她，絕不殺她！」
莫老來到九階白骨台階前，右掌張開，緩緩旋轉，頓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在地底密室響起。只見那九階白骨台階緩緩移動，錯開，一個洞口漸漸露出，一道道漆黑的石台向下延伸，直到黑暗之中。
「下去——」莫老低喝一聲。
「哦！」逃脫無望，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龍仁應了一聲，看了看莫老，慢慢地沿著台階走下。越往下走，龍仁感覺到四周愈yīn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chao濕而又腥香的氣息。嘀嗒，嘀嗒，密道上方有水滴滴下，突然一滴落在龍仁鼻尖之上，伸手一摸，接著密道上方的一閃亮光，龍仁看清了手上的東西。
「血，血——」
莫老從後面按住他的肩膀，緩緩地說道：「別怕，別怕，有老夫在，走，快點走下去！」
沿著台階，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拐了幾拐，終於眼前的密道越來越寬，隱隱看見一絲亮光。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一個寬敞明亮的秘洞中。
秘洞上方是一片水幕，水光不斷地搖曳，一層透明的東西把上方的水阻攔。水幕下方則是一方更大的血池，血池上懸浮著一座有萬年寒冰開鑿成的冰棺。通過透明的冰棺可以看清裡面的東西，那裡躺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妙齡女子。
忽然，漆黑的洞中燈光大綻，龍仁一抬頭立即被眼前的一切給震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後退一步，更不敢向前，就那麼死死地站著。
對面的牆壁上掛滿了東西，然而那些東西卻不是一般的東西，全部都是屍體。有的被繩勒著脖子吊在牆上，有的像似被釘子一樣定在那裡，有的胸前留著一個大窟窿，有的眼珠被挖，有的雙腿雙腳被截········
牆壁上屍體千奇百怪，然而卻有一個共同點，面容猙獰恐怖，像似被惡魔活活折磨之時，那恐懼的神情永久駐留。龍仁粗粗地數了數，足足有一百多具屍體。屍體上的衣服不同，有錦衣華服，也有麻衣補丁，顯然他們的身份不同。
砰砰砰·······
龍仁扭過頭去，只見莫老坐在一座寒冰王座之上，看到他投來的目光詭異地笑了笑。莫老一伸手一扭掌，一聲凄厲地慘叫在空蕩蕩的洞中響起，尖銳刺耳，讓龍仁心底一顫，寒氣頓生。那是人死之前凄厲無比的慘叫聲。
龍仁的目光突然大睜，像似見了魔鬼一般，死死地盯著那張手，不應該是盯著那張手心中還在跳動的紅sè心臟。
「多麼有力地跳動呀！多麼美味的鮮血呀！」莫老伸出舌頭在心臟上舔了舔，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
「嘔嘔嘔·····」儘管龍仁從小已經見慣了死亡，此時想想小魔女殘忍的手段可以說得上仁慈，心中忍不住乾嘔起來。
一陣無形的力量突然出現在龍仁身前，還未等的他反應過來就被帶到了莫老神情，看著那雙平靜蒼老的眼眸，心中沒有來地一陣平靜。砰砰，龍仁一個激靈，目光落在了那血淋淋還在跳動的心臟上。
「把他吃下去！」聲音平淡卻充滿神奇的力量。
「哦！」龍仁雙眼無神，像似傀儡一般，伸手抓住那顆心臟，朝嘴邊挪動。猛然間，耳邊傳來了聲音。「莫哥，你何必要為難一個小孩子！」
「誰？誰？誰在說話——」龍仁厲聲喝道。
「嗯？」平靜蒼老的眼眸猛然間迸shè出恐怖駭人的神芒，龍仁只覺得全身都裸露在莫老眼中，心中頓時驚慌不已，暗道難道被現了。
莫老一動不動地盯著龍仁看了好久，皺了皺眉頭，喃喃道：「怪了，靈魂力量如此弱，又不是魂祭師，怎會聽到靈魂的聲音？」
龍仁一動不敢動，驚恐yù絕地看著他。莫老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冷聲喝道：「看著老夫的雙眼！」
不容自己反抗，龍仁就鬼使神差地抬頭看著那雙冰冷的雙眸。突然兩道jīng光shè進他眼中，龍仁身體一顫，眼中泛著迷茫的神sè。
「怪了，真是怪了！」過了一會兒，莫老放開龍仁，皺著眉頭思索道。「靈魂還是沒變，怎麼會能聽到靈魂之音。」
又過了一會兒，莫老臉上突然泛出了笑容，對著龍仁笑道：「你還真是神秘！奇特的血脈，奇特的靈魂，你還真是讓老夫期待呀！不知道若是你修鍊魂技之後會是什麼樣子？老夫真想把你的靈魂囚禁出來看看？」
「莫哥，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罷休！他還是個孩子，求你把他放了！」那個空寂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中充滿了失望，無奈，乞求。
「放了他？好呀？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他死，要麼那個該死的混蛋死。你說你選哪一個？」莫老詭異地說道。
四周一片寂寞，只有水滴滴入湖中的聲音在洞中回蕩。
「哈哈哈，哈哈哈——」莫老從寒冰王座上站起，神情瘋狂而又猙獰，大聲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最在乎他，為了他你寧願自己死！你越是在乎，我越要讓你痛苦！」
「嗚嗚嗚——」
讓龍仁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寒冰王座上的莫老竟然嚎啕大哭，淚如雨下，哭得讓龍仁都心有不忍。
「我不想讓你受苦，我一直想讓你幸福。可為什麼我看到你幸福時，帶給你幸福的卻不是我！我恨你幸福，我要把它毀了，毀了，統統毀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怎樣讓你受苦又讓你幸福！」
龍仁聞言悄悄地退了一步，心中對莫老恐懼地無以復加。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無法更改！」好久，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莫老停止哭泣，喃喃自語。「我不信，我不信！命運是什麼？何來命運？就算有，我也要掙脫命運，我要主宰自己的命運，我不要受任何人擺布，絕不，絕不！」
「你又是何苦呢？」
「命運！該死！都是他，都是他把我們拆開。我們青梅竹馬，才應該是一對，不是你和那個該死的混蛋。命運！該死！我誓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
龍仁看著猖狂大笑，鬥志昂揚的莫老，眼中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