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心勸告
楚無名慢慢開動汽車，遠遠就看見九華江橋上有一個豐滿女人，定睛一看，是楊娟。
楚無名按下玻璃，楊娟招手叫道：「楚主任，停一下。」
楚無名停了車，楊娟走到前座上了車。
「你是等我的嗎？」楚無名問。
「是啊，楚主任不但好人，而且很聰明。」楊娟關上車門，「你先開車，我有些事跟你說。」
楚無名就將車慢慢滑行。
「你來縣裡工作不久，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心地好，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楊娟道。
「什麼事，你說。」楚無名道。
「前年，李來山在村裡的果子收成，叫村裡一伙人開摩托車拉下山賣，我老公也去，可是下到半山腰，下起大暴雨，那場雨真的好大，劈頭蓋臉的。」楊娟的樣子仍心有餘悸。
「我老公當時叫停下來，可李來山說，你懂什麼，收果子的在山下等著，人家火車皮可不等人，遲了沒賣成你負責得起嗎？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敢出聲，就繼續下山。
開了一會，我老公車頭被石頭一煽，車子失了平衡，山路又滑又陡，就摔下山。」
雖然是聽楊娟說起，楚無名還是感到事實的殘酷，他問，「李來山賠了多少錢？」
一提起李來山，楊娟心裡就恨，所以楚無名初進村時叫村民聯名證實李來山強佔村地時楊娟第一個簽名。
楊娟氣憤地道：「他會賠是太陽從西邊出了。他說那麼多人不摔下山就我老公摔下山，那是我老公笨，自己找死。我和家裡人寫了白布條，到縣政府抗議，可是一去到就被公安抓了關起來，折騰了幾回，我們就折騰不起了。
後來找了個遠房親戚出主意，他說李來山的表哥是縣長，政法紀檢都打通一氣了，我這事在縣裡沒法鬧，要鬧就鬧市裡去。
我們就去了市政府門前拉白布條，這次總算有人接見了，他們說證據不足，我們找村裡那次一起拉果的人，可沒人肯惹這麻煩事，我們被公安譴返村裡，後來我們又去了好多次，也沒有結果。
有一次我們在市政府門口坐，有個過路的好心人告訴我們，縣長一夥原來在市裡也有人，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鬧下去也沒有用，我們家裡的錢都花光了，又有老有小，大的不吃小的還要吃要照顧，實在折騰不起，只得自認倒霉算了。」
楚無名心想，照這樣說不假，原來王大發在市裡的靠山是政法委書記，李來山真不是人，賺了這麼多錢不知足，死了人也不肯賠點錢。原來有這種事，林榮雄一定知道，他當初突然派我駐凌朔村竟然沒跟我說起。
楚無名說：「李來山進監獄了，村裡的果林和魚塘也沒收了，到時收入分給村民。」
楊娟望著楚無名，一張輪廊鮮明的臉上雙眉飛揚，她心情極其複雜，「這事我聽說了，你為人正直，社會黑暗，官官相護，我擔心你受影響啊。」
楚無名安慰道：「你放心，社會是要講道理的，你看李來山不是抓起來了嗎？多謝你跟我說這些，我送你回去。」
楚無名調轉車頭，送楊娟返家，然後直奔縣城。一路上，他下了決心，為人民也好，為自己也好，王大發一夥不除，以後在縣裡不會有安定日子過。
回到縣委，楚無名找到林榮雄，問他晚上有空的話就上他家商量點事，林榮雄立即答應。
楚無名回到辦公室，岳向東拿了疊發票來報銷，楚無名掃了一眼，冷冷問道：「幹什麼的？」
岳向東暗暗罵了一句粗口，道：「這可是王副書記批准的，黃亞明簽了證明。」
楚無名道：「文件呢？你可是政研室主任，難道不懂一點常識嗎？」
岳向東被氣得要死，卻也不發作，他跟王大發搞這個政策研究班，報不了銷，准被王大發罵死。
岳向東見硬的不成，就來軟的，面上肌肉一拱笑道：「老楚，就這麼點錢，項目也沒不過分，咱十幾年手足交情你就通融通融啊。」
岳向東不說手足之情楚無名還不來火，楚無名一聽之下就怒了，你個岳向東當我是猴嗎？我還跟你說手足之情？
楚無名不厭其煩，喝道：「拿走，不拿走我就扔垃圾。」
岳向東沒法，拿起發票悶悶走了出去。
楚無名心道，這個黃亞明不知道怎麼搞的，簽證明也不想想，得找他說說才行。
楚無名回宿舍吃過飯，對車嬋嬋說了聲：「我出去了。」
車嬋嬋應了聲，也沒問。
楚無名就拿了個手提電腦去林榮雄家。
林榮雄也吃完飯，在書房抽煙。楚無名拿了支煙道：「林書記，李來山坐監了，在縣委我們與王大發勢成水火，他們一夥不除，難得安寧啊。」
林榮雄雙眉擰起，一口一口地吸著煙，「棋子都過了河界，卻又停下來，只會被對方吃掉。」
楚無名道：「林書記這個比喻太形象了，向市委活動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途徑，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林榮雄道：「沒錯，只是我無從入手？」
楚無名輕輕拍了拍手提電腦，詭秘地說：「辦法有一個，不過一石激起千層浪，險啊，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林榮雄望著手提電腦，眼神疑惑，被吊了胃口，急問道：「什麼辦法？」
楚無名慢慢開動汽車，遠遠就看見九華江橋上有一個豐滿女人，定睛一看，是楊娟。
楚無名按下玻璃，楊娟招手叫道：「楚主任，停一下。」
楚無名停了車，楊娟走到前座上了車。
「你是等我的嗎？」楚無名問。
「是啊，楚主任不但好人，而且很聰明。」楊娟關上車門，「你先開車，我有些事跟你說。」
楚無名就將車慢慢滑行。
「你來縣裡工作不久，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心地好，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楊娟道。
「什麼事，你說。」楚無名道。
「前年，李來山在村裡的果子收成，叫村裡一伙人開摩托車拉下山賣，我老公也去，可是下到半山腰，下起大暴雨，那場雨真的好大，劈頭蓋臉的。」楊娟的樣子仍心有餘悸。
「我老公當時叫停下來，可李來山說，你懂什麼，收果子的在山下等著，人家火車皮可不等人，遲了沒賣成你負責得起嗎？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敢出聲，就繼續下山。
開了一會，我老公車頭被石頭一煽，車子失了平衡，山路又滑又陡，就摔下山。」
雖然是聽楊娟說起，楚無名還是感到事實的殘酷，他問，「李來山賠了多少錢？」
一提起李來山，楊娟心裡就恨，所以楚無名初進村時叫村民聯名證實李來山強佔村地時楊娟第一個簽名。
楊娟氣憤地道：「他會賠是太陽從西邊出了。他說那麼多人不摔下山就我老公摔下山，那是我老公笨，自己找死。我和家裡人寫了白布條，到縣政府抗議，可是一去到就被公安抓了關起來，折騰了幾回，我們就折騰不起了。
後來找了個遠房親戚出主意，他說李來山的表哥是縣長，政法紀檢都打通一氣了，我這事在縣裡沒法鬧，要鬧就鬧市裡去。
我們就去了市政府門前拉白布條，這次總算有人接見了，他們說證據不足，我們找村裡那次一起拉果的人，可沒人肯惹這麻煩事，我們被公安譴返村裡，後來我們又去了好多次，也沒有結果。
有一次我們在市政府門口坐，有個過路的好心人告訴我們，縣長一夥原來在市裡也有人，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鬧下去也沒有用，我們家裡的錢都花光了，又有老有小，大的不吃小的還要吃要照顧，實在折騰不起，只得自認倒霉算了。」
楚無名心想，照這樣說不假，原來王大發在市裡的靠山是政法委書記，李來山真不是人，賺了這麼多錢不知足，死了人也不肯賠點錢。原來有這種事，林榮雄一定知道，他當初突然派我駐凌朔村竟然沒跟我說起。
楚無名說：「李來山進監獄了，村裡的果林和魚塘也沒收了，到時收入分給村民。」
楊娟望著楚無名，一張輪廊鮮明的臉上雙眉飛揚，她心情極其複雜，「這事我聽說了，你為人正直，社會黑暗，官官相護，我擔心你受影響啊。」
楚無名安慰道：「你放心，社會是要講道理的，你看李來山不是抓起來了嗎？多謝你跟我說這些，我送你回去。」
楚無名調轉車頭，送楊娟返家，然後直奔縣城。一路上，他下了決心，為人民也好，為自己也好，王大發一夥不除，以後在縣裡不會有安定日子過。
回到縣委，楚無名找到林榮雄，問他晚上有空的話就上他家商量點事，林榮雄立即答應。
楚無名回到辦公室，岳向東拿了疊發票來報銷，楚無名掃了一眼，冷冷問道：「幹什麼的？」
岳向東暗暗罵了一句粗口，道：「這可是王副書記批准的，黃亞明簽了證明。」
楚無名道：「文件呢？你可是政研室主任，難道不懂一點常識嗎？」
岳向東被氣得要死，卻也不發作，他跟王大發搞這個政策研究班，報不了銷，准被王大發罵死。
岳向東見硬的不成，就來軟的，面上肌肉一拱笑道：「老楚，就這麼點錢，項目也沒不過分，咱十幾年手足交情你就通融通融啊。」
岳向東不說手足之情楚無名還不來火，楚無名一聽之下就怒了，你個岳向東當我是猴嗎？我還跟你說手足之情？
楚無名不厭其煩，喝道：「拿走，不拿走我就扔垃圾。」
岳向東沒法，拿起發票悶悶走了出去。
楚無名心道，這個黃亞明不知道怎麼搞的，簽證明也不想想，得找他說說才行。
楚無名回宿舍吃過飯，對車嬋嬋說了聲：「我出去了。」
車嬋嬋應了聲，也沒問。
楚無名就拿了個手提電腦去林榮雄家。
林榮雄也吃完飯，在書房抽煙。楚無名拿了支煙道：「林書記，李來山坐監了，在縣委我們與王大發勢成水火，他們一夥不除，難得安寧啊。」
林榮雄雙眉擰起，一口一口地吸著煙，「棋子都過了河界，卻又停下來，只會被對方吃掉。」
楚無名道：「林書記這個比喻太形象了，向市委活動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途徑，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林榮雄道：「沒錯，只是我無從入手？」
楚無名輕輕拍了拍手提電腦，詭秘地說：「辦法有一個，不過一石激起千層浪，險啊，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林榮雄望著手提電腦，眼神疑惑，被吊了胃口，急問道：「什麼辦法？」
楚無名慢慢開動汽車，遠遠就看見九華江橋上有一個豐滿女人，定睛一看，是楊娟。
楚無名按下玻璃，楊娟招手叫道：「楚主任，停一下。」
楚無名停了車，楊娟走到前座上了車。
「你是等我的嗎？」楚無名問。
「是啊，楚主任不但好人，而且很聰明。」楊娟關上車門，「你先開車，我有些事跟你說。」
楚無名就將車慢慢滑行。
「你來縣裡工作不久，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心地好，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楊娟道。
「什麼事，你說。」楚無名道。
「前年，李來山在村裡的果子收成，叫村裡一伙人開摩托車拉下山賣，我老公也去，可是下到半山腰，下起大暴雨，那場雨真的好大，劈頭蓋臉的。」楊娟的樣子仍心有餘悸。
「我老公當時叫停下來，可李來山說，你懂什麼，收果子的在山下等著，人家火車皮可不等人，遲了沒賣成你負責得起嗎？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敢出聲，就繼續下山。
開了一會，我老公車頭被石頭一煽，車子失了平衡，山路又滑又陡，就摔下山。」
雖然是聽楊娟說起，楚無名還是感到事實的殘酷，他問，「李來山賠了多少錢？」
一提起李來山，楊娟心裡就恨，所以楚無名初進村時叫村民聯名證實李來山強佔村地時楊娟第一個簽名。
楊娟氣憤地道：「他會賠是太陽從西邊出了。他說那麼多人不摔下山就我老公摔下山，那是我老公笨，自己找死。我和家裡人寫了白布條，到縣政府抗議，可是一去到就被公安抓了關起來，折騰了幾回，我們就折騰不起了。
後來找了個遠房親戚出主意，他說李來山的表哥是縣長，政法紀檢都打通一氣了，我這事在縣裡沒法鬧，要鬧就鬧市裡去。
我們就去了市政府門前拉白布條，這次總算有人接見了，他們說證據不足，我們找村裡那次一起拉果的人，可沒人肯惹這麻煩事，我們被公安譴返村裡，後來我們又去了好多次，也沒有結果。
有一次我們在市政府門口坐，有個過路的好心人告訴我們，縣長一夥原來在市裡也有人，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鬧下去也沒有用，我們家裡的錢都花光了，又有老有小，大的不吃小的還要吃要照顧，實在折騰不起，只得自認倒霉算了。」
楚無名心想，照這樣說不假，原來王大發在市裡的靠山是政法委書記，李來山真不是人，賺了這麼多錢不知足，死了人也不肯賠點錢。原來有這種事，林榮雄一定知道，他當初突然派我駐凌朔村竟然沒跟我說起。
楚無名說：「李來山進監獄了，村裡的果林和魚塘也沒收了，到時收入分給村民。」
楊娟望著楚無名，一張輪廊鮮明的臉上雙眉飛揚，她心情極其複雜，「這事我聽說了，你為人正直，社會黑暗，官官相護，我擔心你受影響啊。」
楚無名安慰道：「你放心，社會是要講道理的，你看李來山不是抓起來了嗎？多謝你跟我說這些，我送你回去。」
楚無名調轉車頭，送楊娟返家，然後直奔縣城。一路上，他下了決心，為人民也好，為自己也好，王大發一夥不除，以後在縣裡不會有安定日子過。
回到縣委，楚無名找到林榮雄，問他晚上有空的話就上他家商量點事，林榮雄立即答應。
楚無名回到辦公室，岳向東拿了疊發票來報銷，楚無名掃了一眼，冷冷問道：「幹什麼的？」
岳向東暗暗罵了一句粗口，道：「這可是王副書記批准的，黃亞明簽了證明。」
楚無名道：「文件呢？你可是政研室主任，難道不懂一點常識嗎？」
岳向東被氣得要死，卻也不發作，他跟王大發搞這個政策研究班，報不了銷，准被王大發罵死。
岳向東見硬的不成，就來軟的，面上肌肉一拱笑道：「老楚，就這麼點錢，項目也沒不過分，咱十幾年手足交情你就通融通融啊。」
岳向東不說手足之情楚無名還不來火，楚無名一聽之下就怒了，你個岳向東當我是猴嗎？我還跟你說手足之情？
楚無名不厭其煩，喝道：「拿走，不拿走我就扔垃圾。」
岳向東沒法，拿起發票悶悶走了出去。
楚無名心道，這個黃亞明不知道怎麼搞的，簽證明也不想想，得找他說說才行。
楚無名回宿舍吃過飯，對車嬋嬋說了聲：「我出去了。」
車嬋嬋應了聲，也沒問。
楚無名就拿了個手提電腦去林榮雄家。
林榮雄也吃完飯，在書房抽煙。楚無名拿了支煙道：「林書記，李來山坐監了，在縣委我們與王大發勢成水火，他們一夥不除，難得安寧啊。」
林榮雄雙眉擰起，一口一口地吸著煙，「棋子都過了河界，卻又停下來，只會被對方吃掉。」
楚無名道：「林書記這個比喻太形象了，向市委活動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途徑，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林榮雄道：「沒錯，只是我無從入手？」
楚無名輕輕拍了拍手提電腦，詭秘地說：「辦法有一個，不過一石激起千層浪，險啊，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林榮雄望著手提電腦，眼神疑惑，被吊了胃口，急問道：「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