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畢業典禮

「今天，在你們即將結束高中生涯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夠深切地感知並觸摸到，墨科利希望高中給你們的思想和人生留下的深刻印跡。墨科利希望高中也許不能提供你想要的所有知識，但它帶給你們的理性思維、批判精神和社會責任感，將成為你們一生受益無窮的寶貴財富!同學們……」

「哈~欠。」哪怕有酷炫的3d全息投影畫面和環繞音響煽情的音樂烘托，副校長的講話也沒能讓陳葉打起精神。淺淺一層黑眼圈和眼睛裏的血絲讓陳葉面色略顯憔悴，雖然已經盡量保證睡眠時間，但高強度的學習思考和莫名的心理壓力還是讓他身心俱疲。

規律單調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在陳葉還在恍惚的時候已經到了畢業典禮的時間，今天是周五而考試的日子是下周一，只有兩天多的時間了。

由於沒有什麼參考目標，陳葉不能確定現在自己的水平是否足夠通過考試，但他也不想什麼可以再多一些時間準備之類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心理素質一般的普通人，兩個多月強行摒除雜念埋頭學習已經是極限了，時間再多一些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綳得住，狂躁還是抑鬱都不好說。

陳葉輕輕扭動身體調整了一下陷在椅子裏的坐姿，緊張和期待交纏讓他感覺心底發癢，他現在很想有個沙袋讓他打兩下。看了一眼台上還在深情演講的校長，陳葉推了推旁邊正在手機上看資料的陳然：「我出去透透氣，有什麼情況給我發個信息。」

陳然抬頭看了看講台然後點頭表示知道了，於是陳葉藉著禮堂昏暗的燈光溜了出去。

一間寬敞到可以辦聚會的房間內造型古樸的木桌上茶香飄散，桌邊對坐的兩人一個身穿西裝，衣裝打理的一絲不苟，摻雜着幾根銀絲的頭髮也梳理的整整齊齊，此刻正翹著二郎腿緩緩轉動茶杯，微胖的體態並不影響他的威嚴。

另一個人卻穿着一身白大褂，下巴上有明顯的胡茬頭髮有些凌亂，雙手捧著茶杯小口啜飲，雖然看面相只有二三十歲比對面的中年人年輕的多，但精神氣反而不如對面。

「今年學生素質怎麼樣啊，有沒有潛力優秀的？」開口的並非桌邊二人，幾步之外的沙發上坐着一個身穿銀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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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制服的壯漢，手上的虛擬投影上顯示著一個個學生的資料，姓名、年齡、各項身體素質、學習水平等等，文字並不多所以他翻得很快。

「把孩子送到這所學校的家庭能出什麼天才，沒經過訓練的學生都差不多吧，看不出什麼分別。」回答他的是穿西裝的中年男人。

「呵，天賦和出身並不是絕對相關的，普通家庭偶爾出個天才也不稀奇。」

「就算有天賦也只能工作以後再發揮了，在這種破地方就算有天賦也被要浪費，這就是命。」

「誒呀，李校長不必這麼貶低自己的心血，這所學校可是為我們培養了很多優秀的人才呢，這可是對社會的巨大貢獻。」

原來中年人正是學校的校長，此刻他沒有出席畢業典禮，而是在辦公室里喝茶待客。

「哼，心血？人才？社會貢獻？」

李校長似乎對這些話很不屑，停了一會才收斂情緒繼續說道：「這次怎麼只有趙隊長過來，城內治安部的負責人呢？而且正常招人的時間應該是在考試之後，難道這破地方也需要提前來截胡？」

趙隊長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上面的意思是，最近幾年越來越不安穩了，內外都要增加更多戰鬥力。常規治安什麼的往後稍稍吧，出了大事他們也應付不了。另外，實驗成果也不能浪費啊。」

「實驗成果！」聽到這個詞校長又激動起來，再也無法保持淡然的模樣，手裏的茶杯「哐」的一聲摔在桌上：「你是在嘲笑我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大褂青年此時輕聲說道：「師兄，你別那麼激動，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目標，但實驗還是有價值的。」

「價值？一堆廢品有什麼價值！」

出了禮堂陳葉走到一處樹陰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坐下翻閱手機。學校為了方便下發通知統一發放的手機雖然硬件水平至少領先前世用過的智能機五十年，但只能瀏覽校內區域網和少數官網，軟件下載安裝也被限制，並不能提供更多功能。

陳葉隨手滑動屏幕注意力並不集中，就像是無聊的時候刷短視頻並不在意看到什麼東西，又或者是斷網的時候玩掃雷，只是消磨一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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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一陣手機心中煩躁感愈發旺盛，陳葉還是覺得散散步比較好，便起身離開。重生后一直沒有機會逛一逛學校，今天正好到處走走。

陳葉刻意避開人聲喧鬧走在僻靜處，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自己「蘇醒」的地方，看着陰暗的巷子口猶豫了一下他邁步走了進去。

巷子其實是教學樓背面和學校院牆之間的空隙，已經是學校的邊緣區域了，平時沒有人會到這裏，正好方便不良學生在這裏逃課抽煙。

【還能用來打架。】摸了摸後腦勺，那天的傷口早已癒合，只有一小片不明顯的疤痕微微凸起。陳葉踢開地上的幾根煙頭在地上蹭了蹭，也不知道那天究竟是磕到什麼，直接給他磕到穿越了。

地上除了煙頭只有一些小石子，沒有其他尖銳的物體。陳葉用腳尖隨意地撥弄起一顆石子【人的身體有時候真脆弱，要是我沒穿越陳葉是不是就死了？嗯，也許是傻了。】

「同學你好，打擾一下。」

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陳葉的思考，尋聲望去是一個穿着西裝夾着公文包的男人。

「有什麼事嗎？」

「請問你知道校長辦公室在哪嗎？」男人一臉熱情的笑容讓陳葉懷疑他的工作可能是銷售。

陳葉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巷子口。這條巷子大約三米寬，他站的位置是巷子中段，剛才面朝教學樓低頭踢石子的時候後背離院牆也就兩米不到，這個人從巷子口一路走到他身後他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你是？」

「哦，我是墨科利公司的，今天找你們校長談畢業生就業的事情，好像是走錯路了，現在找不到辦公室在哪棟樓，正好碰到你想問問路。你是這裏的學生吧，將來有沒有打算進墨科利工作啊？」青年說着掏出一張黑底的名片遞給陳葉。

【楚啟和】陳葉默念一遍名片上的名字，又打量了一下男子，隨手把名片裝進了口袋，雖然陳葉的計劃是升學，失敗的話就去參軍，但留一張名片沒什麼壞處。

「校長辦公室在學校那頭的樓里，你應該是走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