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
雖然在暗殺之前吳玄羽就想到了會有這個後果。
但是在看到父親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時,多年來的委屈與不甘全都湧上心頭,一下子如泄洪的潮水一般侵襲。
眼淚不由自主的在眼睛里打轉,從小養成堅韌的性格讓他二十多年都沒哭過,今天怎麼強忍著也無濟於事。
吳玄羽跪在議事廳中央默默的低下了頭,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在哭泣。
但是委屈與悔恨在腦海纏繞漫延,淚水絕地不由自主的傾瀉而出,任其反覆用衣袖擦拭,仍然無濟於事。
吳家大長老首先從座位上站起身子,走到吳玄羽身旁,指著鼻子罵道;『你這私生子果然是出身低賤劣根難馴。早就覺得你必會創出大禍,還好沒讓你正式認主歸宗,根本就不算是我吳家子孫。』
很顯然大長老這是要把吳玄羽與吳家整個家族劃清界限,不想被他這個私生子給連累。
說雖然說的不好聽,做法也略顯拙略讓人不齒。坐在上座的家主吳克之也沒有任何出言的舉動。
很顯然大長老這些話是說給,同在議事大廳的慕謹琰這位慕家人聽的。
『這麼說這位吳玄羽根本就不算是吳家人咯。』慕謹琰若無其事的開口說道;
『正是,正是.....。他做的這件事我們根本就不知情,都是他一人所為。』看到慕謹琰願意搭話,大長老連忙回答道;
一旁的慕少衡看著這吳家的大長老一副這等嘴臉,瞬間感到人性的真實與殘酷。
為了撇清關係居然不惜自降身份,說出如此不堪的話語出來。而且還是對一個小輩如此,怎麼不叫人唏噓搖頭。
慕雲汐雖然比慕少衡年長几歲,但是這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人性的險惡。在家族之中也常常聽到長輩教誨與叮囑,親身面對這中情況還是有點錯愕。
『這樣最好,因私人恩怨行刺,罪責全在兇手一人。但如果還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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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吳家怕是要對慕家有個交代!。』慕謹琰意味深長的說道;
其實吳克之與吳玄羽的關係慕謹琰早就打聽清楚了,來到吳家之後看似沒什麼動作,其實慕謹琰暗地了把所有人物關係都摸得一清二楚。
主家對附屬家族永遠都會多留一手的,慕家對於吳家種邊緣的附屬家族除了明面上有安插羽林衛外,暗地裡還私下安插了不少暗樁,監視許多重要人物。
雖然不知道吳克之對吳玄羽刺殺慕耀虎一事知不知情,但是這件事的出發點並不是因為吳家與慕家之間的衝突。所有縱然是死了一名慕家的人,慕家家族也不想把這件事給鬧大。撕破臉對誰都沒好處。
『哈哈哈哈哈哈.....。』一聲長笑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只見跪在地上的吳玄羽緩慢的站起身來。
瀟洒擦去最後一滴淚水,整理了一下發束裝容,指著大長老的鼻子就開口罵道;『你這老匹夫有什麼資格罵我,你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家族之中為自己撈了多少好處,身無片瓦之功全靠繼承你父親的身份與地位,在家族之中養尊處優頤指氣使。』
『陶盡門前土,屋上無片瓦。十指不沾泥,鱗鱗居大廈。』這兩句詩吳玄羽當然是為了諷刺大長老而說的。
『來人吶,給我拖出去。』大長老氣急敗壞的喊叫道;
議事大廳左右兩邊走出兩名吳家守衛,把吳玄羽反手押解了出去。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吳玄羽走出議事大廳的大門外,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這話分明是吳玄羽說給吳克之這位吳家家主一個人聽的,但是其聽到這句話吳克之臉上仍然似古井無波一般沉寂,縱然是慕謹琰這般處世較深之人也很難看穿他這個人。
當天晚上吳玄羽就被大長老派來的人處死,就是怕會橫生枝節。
雖然不是吳克之下的命令,但是大長老敢先動手,就肯定是經過家主點頭默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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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最後吳玄羽被押送至慕家家族之中,受不了嚴刑拷打而翻供,說出對吳家整個家族不利的話語,誰都承受不了這樣的滅頂之災。
要知道附屬家族如果有重要把柄被主家給握在手中,只要有任何不滿這些都是可以拿出來當籌碼的,亦或是對你整個附屬家族從新洗牌也師出有名。不會被其他的附屬家族所詬病。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一個略顯滄桑疲憊的聲音開口說道;
『家主。門外有人送來一封信。』吳克之沒有說話,揮了揮手示意下人拿過來。
打開信件開到久未看到過的字跡,吳克之一下子陷入了回憶。
信件是吳玄羽母親寫的,對於以前摯愛的筆跡吳克之一眼就認出了。
看來吳玄羽身死的事情她已經得到消息了,但是她一介女流又能有什麼辦法抗爭呢,現在就是連吳克之的面都見不到,也只能是通過信件來傳話。
『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無人與我捻熄燈,無人共我書半生。』
『無人陪我夜已深,無人與我把酒分。』
『無人拭我相思淚,無人夢我與前塵。』
『無人陪我顧星辰,無人醒我茶已冷。』
『無人聽我述衷腸,無人解我心頭夢。』
『無人拘我言中淚,無人愁我獨行路。』
『回首向來蕭瑟處,無人等在燈火闌珊處。』
幾句詩句說清道盡心中話語,以前的海誓山盟你拋諸腦後,為了自己的能夠繼承吳家家主之位毅然決然的離開,留我一人獨守空閨。現在就連吳玄羽這個唯一的指望與寄託你都沒給我留下。
寫完這封信后,吳玄羽母親心如死灰的離開了這片傷心之地,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何方,是死是活也無人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