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

平靜

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自己懷着一腔熱血,出來旅遊散心,增長見識,本來只是順便看望一下吳姐,這下好了,直接整同居了。

已經是第二天的客廳內,林未正吃着早餐;白饅頭加麥片。昨天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現在竟然一時恍惚了起來。吳玥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直接將書房讓了出來。

書房裏有一面牆那麼大的深褐色書架,顯得屋內知識氣氛相當濃郁,對面則是張淺色電腦桌,可是沒有電腦。窗戶旁邊靠着一張現代輕奢風小床。

「這個房間是我爸以前在家辦公的地方,後來就沒怎麼使用了,裏頭灰可能有點多,喏,給你抹布。」

吳玥遞過抹布和水桶。

「謝謝哈,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本來是想在客廳打地鋪的,那我就先在這安排下來了。」

「那怎麼能行,好歹你也是個客人,再說這疫情也不是誰能控制的了的,別放在心上,當自己家就好啦。」

吳玥爽朗的笑着說

整理完房間,林未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又瞥了眼微星里的餘額,好在裏頭的數字讓自己很安心,能讓自己暫時無憂無慮。

林未後來詢問過後才知道,吳玥和小禾現在都在打工,並沒有去相關專業的公司去實習。

「本來明天就去上班的,這下工資又得少咯。」

小禾無奈地說道。

原來是第一家公司的實習期實在是夠坑,且不說遠低於正常員工的薪資,說是3500,結果落地2200,而且做滿了3個月,居然會被無條件辭退,屬實是碰到了韭菜界的扛把子,這一波羊毛直接被人家薅禿了。

「哈哈,實在不行,只能去繼承家族生意了。」

小禾無奈的笑道。

吳玥認真道:「小禾,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自己出來體驗新生活的,是不需要依靠家裏人的接濟的。」

「對對,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嘛。」

「不過,當下的問題是,屋裏的吃的東西不是太多了,米只有半袋了。」

「沒事兒吳玥,這你就多慮了,菜有時候會分發一些,不夠我們在群里或者網上下單買就可以了。」

「這我還不知道呢。」

「不過林未啊,從今天起你就得開始交生活費了,買菜的錢咱幾個也是要平攤的。」小禾轉向對正在拖地的林未說。

「那是當然,我是個比較自覺的人,不會白吃白住的哈。」林未趕緊說道。

「不過為什麼好像連家務也算我頭上了?」林未心裏腹誹。

隨後的幾天,幾人沒事會坐在客廳裏頭閑聊,或者組隊玩著有的沒的遊戲,雖然不能到外頭去,但吳玥也會在網上看些招聘信息,畢竟只有到了公司裏頭才有更大的上升空間。

暫時沒法工作,小禾還真不慌。原來那天她說的話不是玩笑,家裏實際上是有自己的產業的,因為和父母鬧了些小矛盾才出來的。倒不是因為父母對她施加的壓力有多大,或者對她抱有太大的期盼,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恰恰相反,小禾的父母實行的是普通教育,讓她自由發展,形成自己的個性,她的父母希望孩子能夠活的快樂就夠了。

但過於寬鬆的環境,讓小禾的自理能力較差,對於世界的理解顯得十分幼稚。有一次,小禾媽在收拾女兒房間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本書,書上的內容過於哲學內涵,甚至帶着點反人類的性質,僅僅翻看幾頁,就足以讓人頭大。

我女兒怎麼在看這種垃圾?

隨即找來女兒問話,一番爭吵后兩人聲音越來越大,最終鬧的不換而散。

「我當時本來只是回家看望幾天,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小禾邊喝邊說。

「你還有這種故事呢,小禾,那書叫啥名字啊?」

林未好似將這個故事當成了一段段子看待,關注點很奇怪。

「要你管?不會說話就閉嘴。」

小禾顯然被這句無厘頭問題激怒了。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真沒想到,會搞的這麼嚴重,都怪當時忘記把書藏起來了。不過也是那個時候下定決心,不再依靠家裏,而是去尋求自己的新生活。」

吳玥這下才知道,小禾出來的原因,之前她可是一直不說的。

「那林老弟你呢,這次為什麼出來?還特地來看我?」吳玥盯着小林的眼睛。

「我就是錢攢夠了嘛,然後出來散散心,順便看完一下你唄。嘿嘿。」

「那還真是有心呢。」

吳玥當然是有些不高興了,畢竟林小子這麼久才來找自己這個姐玩兒,還順便呢,顯然是沒放在心上麻,還以為這小子有對象了沒告訴我。

沒辦法,林未當時在校園自然也算得上校園top10帥男,甚至排進前二,只不過這個第一是誰,還沒有被公認過。好處就是,異性資源確實不用愁,林未就沒少被困擾過,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結果居然在學校裏面很出名的樣子。

林未還真是心思單純的小伙啊,卻不知世上早有大批牛馬,靠着臉蛋到處斂財騙色了。

相比於異性,林未更喜愛養性,修身養性。曾購置了幾套漢服,但始終沒有穿着上街的勇氣。

偶爾作為代表演講文章時,林小伙原本的羞澀全然不見,觀眾只會被他洪亮的聲音所震撼。這是他不為認知的其中一面。這自然也是吳玥被吸引到的原因,沒想到這小子蠻有一套的哈,我原先還真以為是個悶腦瓜。

幾人結束了今天下午三點的茶話會節目。

可這麼看似平靜的生活也有被打亂的一天。

原本約定好的同學聚會,也不知道要延期到何月了,理想一點下個月就解封了。

林未站在門口走廊的窗戶旁,看着旁邊高樓林立,也不顧風吹的有多冷,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

夜裏,三人吃完飯,簡單幾句之後,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

這次疫情之嚴重,全國人民是有目共睹的,第一批感染者幾乎沒有倖存,自然是因為沒有及時有效的治療方案。根據紀錄片的描述,這些患者生命中最後的迂迴日子,過得十分痛苦,只能感受着精神和肉體被一點點的摧殘。

哪怕是極小一部分,僥倖活下來的人,也留下了終身後遺症,有小腦受損,肺部組織受損,也有喪失味覺,失去視力的人,且沒有任何恢復的手段,屬於萬幸中的不幸。

好在林未所處的烏省管理得當,在政府的強力手段下,通過大量的封鎖手段,將疫情源頭切斷,避免了更加慘重的損失。

這種能夠直接通過空氣傳播的傳染病防不勝防,感染癥狀最初只是簡單的發燒感冒,癥狀暫時可以被藥物壓制下去,但不久後患者就會久病複發,且一次比一次嚴重。任何治療手段都只是在延緩結局而已。

林未看着手機上的新聞若有所思,像這種程度的大規模傳染病,總覺得是有人在背地裏暗箱操作,因為一切都過於巧合了。

樓下的吵鬧聲越來越大,甚至能依稀看到有燈光四處亂晃,林未的睡意全無,就連前幾天買的海綿耳塞都抵擋不了這種程度的吵鬧,於是林未起身來到陽台,看看樓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會兒3月出頭,天氣濕冷的厲害,林未頂着刺骨的寒冷,隱約看到地面上,有很多人在喧鬧,一群人拿着電筒想要衝出去的樣子,但全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

這是啥情況?要知道疫情期間強行外出,可是違法的行為。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是什麼事情讓這些人這麼着急着要出去?

林未看了眼前幾天被拉進去的微星群,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

自然就是小區內的感染人數短短半月內,增長到100多人了,可以說幾乎六分之一的人都感染了,且還有上升的趨勢。

每天都有人被抬在擔架上拖出去,因此當地政府加強了對小區的管控,各個出口都有兩三個保安把守。

有群眾提出先放沒有感染的人出去,得到的統一回答是:我們沒有這個權利。

翻牆的大有人在,或因為工作或個人需要,一開始確實有人成功翻出去了,但現在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確實,這擱誰不慌,要說沒有增加人數還好,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感染源沒找出來,或者有人感染了,但暫時沒有癥狀,所以他們通過了每天的上門檢測。

群里更有陰謀論者,發佈動態說大家趕緊跑,這個小區的人要被消滅乾淨的呀,甚至有人到處散播這種謠言。

大家一開始根本不相信這種屁話,可這每天人被拖出去的人,肉眼可見的變多了,你保安還不讓我們這些還沒染上的人出去,難免會有些心理動搖。

誰叫這涉及到自身生命安全,這個時候,尤其是歲數大的部分中老年人,更是坐不住了,已經逐漸被洗腦了。

林未作為一個稍微有點自我主見的青年,自然不會跟風相信這些旁言,人數上升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這隻能說明以前有很多人,早就感染了,一直沒被發現罷了,等過了這段高峰期,人數自然會降下來,自己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但這一百多人確實誇張了,之前一個省也才三百多人,看來這裏離理論中的大感染源很近呢。

「林未,你小子在陽台嘀咕啥呢?」吳玥一身粉色睡衣的站在客廳問道。

「沒事沒事,我就看看樓下怎麼了,我回去睡覺了哈。」

這吳玥,嚇我一跳。

吳玥看着林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林未,鬼鬼祟祟的在幹嘛呢,不過樓下真的好吵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疫情還真是讓人不安,林弟被關我家裏這麼久,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傳出去可解釋不清楚了,對,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吳玥若有所思的關上房門。

林未從陽台回到房間的時候,下半身已經僵硬了,「該死,忘記套棉褲了,還是這麼冷的天氣,凍死我了。」

一周過去了,可人數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某個昏暗的房間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坐不住了,他擦拭了下手裏的槍支,發出刺耳的笑聲。「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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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修閑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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