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

童趣

在垌江村待了十幾天後,南水生也了解了自己外祖父家的一些情況,甚至還跟一些垌江村裏的兒童建立了不菲的友誼,稀罕的同齡玩伴讓南水生對外祖父家鄉滿意,甚至幾日都在村中玩得忘乎所以,逼得南志廣他們還要出來尋他歸家。

......

夜深,燭火依舊,闌珊燈火下,南家夫婦未眠。

「蓮兒,我們真的要回去了,不然十幾日未歸,我們的田產和近年收成怕是真有問題了。」南志廣憂心忡忡說到。

婦人面色也頗為愁苦地說道。

「要是我們回去了,邱家那些人怎麼辦,我們兩家幾乎算是結下了死仇啊,心廣應該已如他說言中那般去外境遊歷了,這次也沒有人能夠救我們了!。」

婦人想到什麼,嘆道:「要是幼時我們有機會覺醒聖肖就好了,唉,我是不可能了,但是南哥,你應該是有機會的,要是婆婆不偏心,你因該會有機會......」

南志廣面露追憶之色,也是嘆道。

「人生哪裏有這般如果之說,我們連當下都把握不住,如果這般事真實發生了又何談能把握得住呢?」

「對了,水生這幾日在垌江怎麼樣?」

提及兒子,婦人臉上忍不住掛上了笑意,輕輕說到。

「水生他,可欣喜著呢!在顯渠如此多年來,沒有多少玩伴,現在到來這裏,真的是有點流連忘返的意思了,今天,他方和我說想要每年都能夠來這裏就好了,這孩子......」

南志廣,皺了皺眉,說到:「水生今年應該是5歲有餘了吧,因該準備到了上學塾的年紀了,要是上不了縣學府的話,根本沒有機會覺醒聖肖啊。」

婦人聽此憂慮神情又多了幾分,說到:「要上縣學府現在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南哥,我們付擔得起嗎?」

南志廣聞此,一股難以言喻的焦急感湧上心頭,使他不禁抓耳撓腮起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應對方法。

這時婦人卻是猛地想到了什麼,激動地說到。

「前些天我聽到了英嬸說到,垌江的鄉塾的學費好便宜呢,他準備讓葉東去鄉塾聽課捏,竟然水生這麼喜歡這裏,我們就讓他在這裏.....」

南志廣聽后也大為欣喜地說到:「這樣的話可以省下一大筆,這樣就更有把握能讓水生上縣學府了......」話音未落,又大感不妙道:「那水生誰來照顧啊,岳父他們嗎,我們不能時刻都在垌江啊,收成怎麼辦?沒有收成,我們也沒有辦法讓他上學府啊?」

一邊是兒子和自己回去,但是家庭沒有可能負擔兩次的學費,一邊是兒子留在此地上鄉塾,將來有很大機會可以去縣學府,但是沒辦法在兒子重要的階段陪伴他,教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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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抉擇不禁讓屋內再一次安靜了起來。

......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

一段煎熬地抉擇后,南志廣咬了咬牙,說到:「就麻煩岳父他們幫忙照顧一下水生吧,水生一定要得到覺醒聖肖的機會,他回顯渠村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幫助,我們也不能教他什麼。」

婦人淚眼婆娑,捂了捂嘴,不讓更咽聲吵到酣睡的南水生,雖然她真的很想說出拒絕的言語來,但是內心又有聲音告訴自己,告訴自己聖肖可能覺醒一個人,甚至一個家的未來,弱肉強食,就像邱文權那樣的聖肖師還有很多,他們鄙視普通人,他們視常人姓名為草芥,要是兒子沒有成為聖肖師,今後的漫長歲月也難免,即使自己初為人母,真的想讓年幼的兒子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

夫婦兩人內心煎熬萬分,但心中又不約地選擇了獨自離去。

......

夫婦兩人一夜未眠。

......

「大姐,姐夫,你們兩人真的要現在就走嗎?都不和小水生告個別嗎?」阿輝說到。

夫婦倆都搖了搖頭,即使心中有千言萬語的不舍,除了少了一個粉雕玉琢,耐不住好奇的小孩,依舊和來時一樣,輕輕地駕着車,吱吱地車輪聲依舊,不帶走一片雲彩地漸漸消失在了青石路的盡頭。

......

一覺醒來,熟悉的丹桂芬芳和那股特有的潮濕感將迷糊的南水生拉回了現實,南水生稍微整理了一下便照常地出門洗漱。一陣磨蹭后,便走向了廚房中準備吃早飯,這時的家中已經沒有人在了,舅舅和外祖父都去幹活了,早飯當然也是只剩自己那份。

掀開木蓋,又是熟悉的老三樣,白粥,鹹菜,酸菜,南水聲風捲殘雲般地把早餐消滅,就匆忙地鎖門,大步流星地前往村口,今天可是要和小夥伴們一起去深山探索的。

......

「二楞,你來咧,今天可晚了耶!怎麼回事?」

那個叫二楞的小孩不由地撓頭,挪揄道:「狗蛋老大不也是沒有來嗎?」

那個白凈瘦高的,詢問二楞的小孩呵斥道:「老大是誰,你是誰阿?」

二楞剛想反駁,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我來了」,兩人轉頭髮現那人後,雙雙喊道:「狗蛋大哥,你來啦」。

那名所謂的狗蛋大哥幾個小碎步趕到了幾人身邊,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到:「大家,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那幾個頑孩都咧嘴大笑着說沒事沒事。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趕忙跑到山裏去開啟他們所謂的探索。

......

太陽親吻夕山之際,灰頭土臉的幾個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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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狼狽地在村口集合,商量著明天的集合時間和遊玩的區域。

散后,那個孩子王沒有回家,他跑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崗上,這座小山頭是垌江村在重大日子祭天的場所,高約十餘尺,鮮有人際,但是他確是輕車熟路般地走向高處的崖邊,坐下。

他靜靜地坐在崖邊,他注目遠眺,眺望着皓月千里,月色蕩漾,似是給萬物披上了白霜。不知為何,月光下,他總是感到很舒適,似是記憶里母親的撫摸那般。

靜靜坐着,他的神色逐漸獃滯,思緒彷彿回到了幾年前。

那天,睡夢中的他醒來后,和平日那般,洗漱和吃過早點后,就去找熟識幾日的夥伴玩耍,絲毫沒有感覺有什麼異常。

傍晚他照常回祖父家吃飯,等著父母和舅舅他們休工。等了許久,沒有等來父母,等到了他們已經回家的消息。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那般,一直哭喊著,也不聽什麼解釋,就帶着一盞油燈,跑出了家裏,靠一縷燈光摸索到了村口,想要沿着來時的路跟上父母,但望着妖異的暗夜,他又打退了堂鼓,摸索著就找到了這山崖邊。

他望着黯淡的月空放聲抽噎,默默低泣著

.....

即使半夜被舅舅待會了家,第二日他依然會跑到這座山崖邊,希冀着能夠遠眺看見那熟悉的身影駛着牛車緩緩地尋來接他回家。一日,兩日,一旬,一年......

......

漸漸地,他在舅舅等人和謊言和小夥伴的安慰下,他收起了悲傷,又回到了那個跳脫的模樣。

......

父母仍未來接他回家,他已是在舅舅幾人的安排下,和幾位同村小孩進入了垌江村的鄉塾中學習。鄉塾的老先生少時曾在縣城教書,年長時回到了故土開辦了學費低廉的鄉塾,老先生學識淵博,但非常嚴厲,他被老先生的戒尺拍過很多次,但是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像是什麼農識,聖肖,縣城,學府都有所涉獵。

......

鄉塾一代一代的更替,年紀稍長的孩子大多被送往市集裏當個學徒,謀個手藝,年年歲歲中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孩子,在剩下一批孩子中,膽大妄為,跳脫的他當之無愧地成了孩子王,平日裏是弄得垌江村雞飛狗跳。

村裏的老人們都會給這中挑事、搗蛋的混娃起個諢號,譬如狗蛋、二楞、三楞、瘦猴之類的諢號,看似在打趣這些娃子,實則是認為有着這些難聽的諢號,娃子的命能更硬點。作為新一代的孩子王,南水生被賦予了狗蛋的諢號,這些老一輩人的稱謂叫着叫着,包括孩子們都是彼此稱謂了。

......

一陣連續的「喝喝」的咆叫聲,還有手臂上忽地出現的濕潤觸覺打斷了南水生的思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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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肖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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