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日，8點30分，龍城汽車站。

自打前兩年城市進行了重新規劃，龍城汽車站已經從原來的市中心搬遷到了城市北部，雖然說距離市中心遠了，但是新汽車站的場地寬敞，道路錯落有致，交通不再擁擠，反而節約了各位乘客的時間。

炎炎烈日，曬得水泥地板直冒熱氣。李一背著一個大大的雙肩背包站在進站口，一邊等著小花，一遍蹭著裡面跑出來的空調冷氣。過不一會，剛下計程車的小花便看到了站在進站口蹭空調的某人。於是小花打著太陽傘朝李一走了過去。順手還遞給李一一瓶冰礦泉水。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剛剛路邊小賣部買的，天氣那麼熱先喝點吧」。

「沒事沒事，我也才剛到一會」。李一憨憨一笑，接過水，不自覺的右手摸了摸後腦勺，略微還有點緊張。

看著小花1米6幾的身材，穿著大勾白t，黃金比例的大長腿上穿著簡約的牛仔褲再搭配著白色休閑鞋。披肩的長發輕輕洒洒的搭在肩膀上，臉上掛著一幅墨鏡，沒錯，是青春的模樣。這畫面讓李一頓時覺得外面的陽光不那麼耀眼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在心儀的姑娘面前就是還有些拘束，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大方點大方點」，李一隻能心裡默念著給自己加油打氣撐場子。

沒敢多正眼看小花太久，李一就很紳士的從小花那接過她的背包，簡單的寒暄后，兩人便取了車票坐上了回老家的車。

一路平坦，回老家的路也全部都鋪上了水泥，雖然有段路還是盤山蜿蜒著，但是終歸不會像以前那般太顛簸。兩人坐在中巴車第一排，車裡頭也就三三兩兩回鄉的大叔大媽。也得虧坐在第一排，不然李一兩人的大長腿是要無處安放了。李一輕輕的抱著雙腿上放著的雙肩背包，裡面裝著出發前買好的水果，鼓鼓囊囊的也不會嫌重。

「李一，等成績出來了你準備報哪個學校的哪個專業呀」小花輕輕的擰上礦泉水瓶蓋，問李一。

「如果能考上京城大學，我想去念化學醫藥衛生方向。我想盡自己的能力，去走進物質的微觀世界，去感知豐富多彩的無機物，去研究這世間萬物的化學反應。有朝一日在醫藥方面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其實，還有個原因呢就是平日里忙裡偷閒的時侯盡著迷那些類別的小說，害我對這世間神秘的物質充滿了好奇，不能探究一番的話總覺得渾身不得勁」。

「嗯...」，小花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會。「我支持你。我也堅信你在這方面會有一番建樹的」。

「等成績出來再做細的打算，目前是這麼規劃就是了。你呢花，準備念啥？」

「我的話，還沒想好呢。高中三年也就顧著念書了，倒是對自己的未來以及人生規劃沒有太多想法。不過可能的話，我也會選擇京城大學，念個差不多的專業，你覺得怎麼樣？」小花略帶調皮的表情，看著李一的眼睛說出了自己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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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好像表達了點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表達。

聽到小花的回答，看著小花的表情，李一臉上頓時一紅，心頭一緊，呼吸都有些局促了起來。「十八年了啊，雖然腦袋瓜算好用，但是除了學業也不敢往早戀的跑道上拐彎啊。這好像？我的天」。

「我看...行。那預祝我們夢想成真！到時候還可以互相作個伴」。

「嘻嘻，好的。」「一定會的」。後面這句是小花心裡說的。

其實，小花作為女孩子心思比較通透，或者說比較早熟。早早的心裡就藏著李一同學了。平時也花費了許多時間準備學業，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資本去選擇和李一在一個學校，或者選擇一個離著近的學校。這次約上李一一起遊玩，一來是為了問問這個「高冷」的傢伙到時候去往哪個城市哪所高校，二來也是想創造機會和李一增進增進感情。畢竟要上大學了，以前不被允許的談感情也是被允許了。

還真別說，人比人氣死人，有些人讀書好長得又好看。

於是，兩人的礦泉水瓶碰了碰，權且當做幹了個杯，敬了個美好的明天。

一路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彼此的感情慢慢的又迅速的升溫著。10點30分左右。汽車便到達了李一的老家村口。李一背上背著鼓囊的背包，右手拎著小花的隨身行李，左手牽著小花下了車。不要好奇為什麼那麼快就牽著了，下車嘛有台階。好吧，是起身後小花主動牽上李一的。

「我們到啦，小花同學，你且放眼四周瞧瞧，此地山清水秀，樹木鬱鬱蔥蔥，百姓安居樂業，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喚作建興村，歡迎來到我老家做客。」

「瞧，路邊種的這些就是水稻，沒錯我們平時吃的大米就是這樣種出來的，再過段時間就可以收割了！」

「那個，李一，這個我知道的」。小花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到。

「哦，原來你知道啊，嘿，那就好那就好」。一不小心沒裝成，有點尷尬的李一趕緊又說到：

「我家在村頭，還要裡頭走上個五分鐘左右」。

「行，我們走吧。」牽著的雙手不過幾秒，畢竟來來往往的鄉里鄉親還是很多的。

李一禮貌的和路上遇上的叔叔嬸嬸大伯大媽們打著招呼，小花也落落大方的跟著李一。

「李一，小傢伙好福氣喲，帶了那麼漂亮的姑娘回來」。

「嫂子開玩笑啦，還在念書呢，小花是我同學，回來咱們這遊玩的」。

「沒事沒事，上大學了可以談戀愛啦。回來看你爺爺奶奶是嗎，你也好久沒回來啦」。

「對呀，高中學業重，是好久沒回來了，這可不，一放假就溜回來了」。

......

面對鄉親們善意的玩笑與關心，兩位年輕人也是熱情的回應著。

看著熟悉的村落，熟悉的小橋流水，熟悉的花草樹木，熟悉的鄉里鄉親，李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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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來自心頭深處的溫暖。一邊走，一邊瞧，一邊和小花介紹著，不時，兩人就到了老屋。看著簡單的老式兩層房，還是以前那種鋪著青磚瓦的泥土牆。小時候聽奶奶說是用干稻草和黃泥巴攪拌著，然後壓實的，堅硬程度不比現在的水泥差多少。周邊鄰居都蓋上了新房，但李一總感覺沒有了以前那種防治溫馨的感覺。只有自家的老房子看著還有那味。

「爺爺！奶奶！我回來啦!」

「誒...等你好久了一一」。李一爺爺放下手上的茶杯走到門口迎接自家孫子，一邊說著。「怎麼那麼久都不回來看看我和你奶，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嗎」

「我心裡頭可是天天念著你們的啊，這可不就回來啦。」其實李一知道爺爺的話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是心裡頭依舊有點五味雜陳，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出來。李一牽著爺爺的雙手，故作無事狀，拉回了思緒萬千。

「哦對了，爺爺，這是我高中同學小花，這次和我一起回來」一激動差點把一邊的小花給忘記了。

「爺爺好~」小花乖巧的稱呼著李一的爺爺。

「誒~你好你好。不錯不錯，同學之間要互相增進感情，走走走，快帶小花進屋」。李一爺爺笑的眼睛都快眯起來了。感覺表達了點什麼？

「我奶奶呢」

「你奶奶在廚房弄吃的呢，知道你要回來，一大早就殺雞殺鴨的。」

「得，小花你有口福了，奶奶的廚藝可是不比米其林餐廳的差」。

「你這小子又瞎說了，不過米其林餐廳是什麼？那麼好吃么？」

「應該還行吧，你孫子我也沒吃過。是個很出名的大餐廳就是了，不管它，我比較想吃奶奶煮的飯菜」。

「沒錯，你奶煮的飯菜我都吃一輩子了，吃不膩。」

「一一回來啦？」

李一見著奶奶，走過去給了奶奶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可想死你了奶奶」講著講著李一又快綳不住了。

「都快坐下休息休息，坐車都坐累了，很快就有午飯吃了」李一奶奶笑著對兩個孩子說到。

「奶奶好，我不累，我去廚房幫您」小花說著便朝著廚房走去。

「不用不用，鄉下的廚房不比城裡。奶奶可不捨得讓你幫忙哦」李一奶奶牽著小花的手說著。

李一老家的廚房也還是保留著那種燒柴火的灶台，完全不同於燒天然氣的液化灶。說真的，沒點技術活真沒那麼容易把火給點著燒旺。李一最懷念以前冬天的時候坐在灶台邊上取暖，一邊用火筒吹火，也就是最簡易的助燃方式，經常吹的自己滿臉是灰。

木櫥櫃，大水缸，葫蘆瓢，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個物件都是家的味道。讓李一感覺的到遠離城市的喧囂，回歸到最原始的那種溫馨與靜謐。實在要描述出這種感覺，會發現很難，用簡單的詞語表達就是很舒服。沒錯，渾身每個細胞都感覺很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