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墨

文堯耳邊清晰響起莫老伯的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清楚，這迴文堯不再平靜了，看向莫老伯的一雙眼睛中充滿了震驚和疑問。

「為...什麼？」文堯有些結巴的問道。

「我看好你！」莫老伯沉聲說道。

「只是看好我就行？」

「看好自然就行！」

「我要是不加入呢？」

「兩條路你選其一！」兩人一問一答，莫老伯依舊緩緩的說着話，可是語氣中的殺氣卻分外明顯。話聲一落，屋內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所有的人都盯着文堯。早就站在莫老伯身後的莫菲兒抿著嘴看着文堯，又看了看莫老伯，伸手想去扯莫老伯的衣襟又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扯了一下。

莫老伯沒有動，面上的表情也沒變，完全沒有平時寵愛莫菲兒的樣子，莫菲兒站在他的身後看見自己的爺爺沒有動，心上不由一陣委屈，眼眶一下紅了起來，淚珠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屋內的其他人都在看文堯，沒有人注意到莫菲兒的小動作，可文堯清楚看見了，更看見了莫菲兒眼眶中的淚珠。

「我答應！」出乎眾人的意料，文堯的回答並沒有讓眾人等很久。

「哈哈，好，今天我們墨家又添了一位新成員，值得慶賀！」莫老伯當先大笑起來，屋內眾人也都笑了起來，幾個文堯熟識的人也都朝文堯露出了笑容。

「為什麼是我？不要說看好我這樣的話！」

「其實就是看好你，才是准俠就有丹心的人怎麼會是池中物？」

「您...您老什麼時候現的？」文堯吃驚道。

「上次給你治療傷勢的時候。」莫老伯緩緩說道

「怪不得出那麼大的氣勢！」文堯暗道。

莫老伯也和文堯說了很多墨俠的歷史，文堯既然要入墨家，自然要對墨家有足夠的了解，現在文堯所知道的僅僅是大6上的一些關於墨俠的流傳，這些流傳大多不是很準確。

萬年前的神秘大戰之後，四派俠帝失蹤，而後幾十年大6北方的一個國家，武秦帝國經過多年的戰爭統一了大6，武秦大帝雖雄才大略，卻刑法嚴苛，當時的大6眾俠密謀反抗，武秦大帝為削弱抵抗的力量，展開了歷史上最大的一場削弱俠道的行動，焚術坑俠，他派大軍抓捕俠客並且打擊各個門派，將繳獲的俠道功法全都焚毀，並坑殺了數以萬計的俠客，很多俠派遭到毀滅xìng的打擊，那一段的俠道歷史經過了一萬年，更是很少有能準確傳下來的。

而文堯卻從莫老伯這裏了解了那幾百年間真實的歷史。墨俠的開創者，墨帝起於微末之中，從一介平民之中經歷千難萬阻最終成為當時最為強大的俠帝，當時大6上小國林立，各國攻伐不斷，人民都生活在戰亂之中，墨帝看見了人民的苦難，更對人民的苦有着切身體會，於是誓使人民都不再受戰亂之苦，墨俠一派得以創建。墨家弟子又廣泛的行走於世間，分散到各個小國之中行俠仗義或輔助各國君主治國，一時間整個大6遍是墨俠，那時也是墨俠最輝煌的時期。

在那之後，儒俠崛起，孔帝主張君臣之道，儒俠大多為帝王之臣屬，而墨俠卻重人民，輕君王，這成為了兩派的主要矛盾，又因為墨帝出身於微末，墨俠大多是貧民百姓，而儒俠則不然，；兩派自然互相看不上，兩派的功法又不同，儒俠偏重靈修，而墨俠卻偏重苦修，兩派矛盾重重，造成了互相之間的爭鬥，而由於儒派對各國國王的支持讓儒俠的到了極大的幫助，墨俠就此衰落。

莫老伯說到這裏的時候面上一片憤憤不平之sè，文堯倒是無所謂，也沒有吭聲，兩派的爭鬥在文堯看來就是新興俠道勢力對舊有俠道勢力的取代過程，結果後浪把前浪拍在了沙灘上，本質上沒有誰對誰錯，勝負已分，再過糾結本就沒有必要，何苦還要憤憤不平呢。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答應莫老伯要加入墨家了，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做的，看到莫老伯胸口不斷起伏，在說着這段時，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老人家對儒俠是深惡痛絕。

「老伯，消消氣吧，那都是萬年前的事了，現在儒俠不也差不多銷聲匿跡了嗎？你可彆氣壞了身體。」文堯輕聲勸慰道。

「哼，你小子啊！」莫老伯聽見文堯的話瞪了他一眼，笑罵道。

當然，文堯現在並不算正式的墨家的弟子，還要有入會儀式，墨家隱世幾千年，很多事情都得過且過了，但是入會儀式卻從幾千年前一直傳到至今，從未變化。

第二天一早，文堯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完畢，和莫菲兒一起陪在莫老伯身邊，莫老伯一臉莊嚴地坐在屋裏的椅子上，只一會兒，絡繹不絕的敲門聲響了，一個個昨天在莫老伯屋子中見過的人進來了。每個人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讓本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文堯也不知不覺地嚴肅起來。

掃視了屋子一周，看人已到齊，莫老伯向站在他身旁的胡毅點了點頭，胡毅會意，轉過身伸手在莫老伯睡的土炕邊摸索著。

「咔嚓」的一聲，彷彿是什麼碎裂了一樣。而隨着這聲音了落下，又是一聲「嘎吱嘎吱」的摩擦聲響了起來，文堯眼前的莫老伯rì夜睡着的土炕竟然從中間慢慢向下塌了下去。

「竟然有密道！」文堯心裏一驚，但也有着一絲好奇，以前可是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密道，現在一個密道出現在自己眼前，文堯忍不住向前湊湊，想仔細看看。

站在文堯身旁不遠處的趙尚武眼疾手快，趕忙上前一步拉住了文堯，被趙尚武拉住，文堯回頭一看趙尚武的眼神不斷看向四周的人，正向他示意呢，文堯四周一掃，幾個看着他的人明顯眼中露出了不滿之sè，文堯訕笑着扯了扯嘴角，也明白了自己的動作可能不太合乎規矩，只好老實的站在原地，不過還是忍不住伸長了脖子看向土炕中間。

只見土炕中間竟然出現了一個向下去的通道，一條青石石階徑直向下通去，再往下只看到一片漆黑，看不到下面的情景。

「嘎吱嘎吱」的聲音漸漸停止，莫老伯一言不，當先向其中走進去，莫老伯剛進入密道，手在密道右邊的牆壁上摸索著，又是一聲「咔嚓」聲。

「嗖、嗖、嗖...」只見密道兩旁瞬間亮起一盞盞油燈，剛才還一片黑暗的密道一下亮堂了起來。莫老伯沿着石階當先向裏面走去，其他三位老者也跟着進去了，眾人依著次序一個個跟隨者，文堯也不敢走進去，剛才的事讓文堯不知道自己應該跟着誰進去，要是按著輩分來算，自己應該是最後進，文堯就在後邊一直沒動。

「走了。」莫菲兒扯了一把文堯，文堯趕忙跟上，文堯還真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外面依舊是留了兩個人，文堯和莫菲兒剛進入密道，頭頂上的入口再次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竟然關上了。

莫菲兒沒怎麼樣，倒是把第一次進密道正四處打量的文堯嚇了一跳，身體不由地向莫菲兒身邊湊緊了一點。

密道本就寬，文堯這一靠近，就擠在了莫菲兒的身上，莫菲兒那柔軟的身子讓文堯心頭不由一盪。

「哼！」一聲輕哼，莫菲兒獨自快步跟着人向前走去，留下有些尷尬的文堯，不過油燈的光亮下，莫菲兒的耳根卻已經通紅，在密道中有些昏暗的光線下，看着倒是分外迷人。

跟在莫菲兒身後的文堯看見莫菲兒的這個樣子，心裏剛有的一點悔意也消去了，跟在後面欣賞著莫菲兒苗條的身姿。

不過很快文堯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密道上，這是文堯第一次見到密道，密道兩邊略顯陳舊的青石顯示著這個密道的古老。密道彎彎的向地下旋轉而去，而且密道雖不寬敞，一群人走在其中卻能感覺有着一縷縷清風吹過，看着兩旁牆壁每塊青磚都嚴絲合縫，但是有的地方卻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文堯看着那些小孔，猜測可能是一些弩箭孔，快走幾步趕上前邊的莫菲兒，指了指兩邊牆壁的小孔。

「這些小孔是幹什麼的？」文堯輕聲說道。

「那是箭孔，要是有外人進來一下就會被shè成刺蝟！怎麼樣厲害不？」莫菲兒張着手比劃着，臉上一副嚇唬人的表情，看着牆兩邊密密麻麻箭孔文堯心頭不由一陣惡寒，當然在莫菲兒面前，文堯可不會表現出來，而且看莫菲兒揚著臉準備看自己出糗的樣子，文堯不禁一陣好笑。

「嗯，還行吧，不過這不算什麼厲害的東西吧？我記得在書上看到過說墨家有一種墨機術極為厲害，這裏應該用了吧？」文堯試探著問道。

「那是，墨機術可是...」莫菲兒沒有看見文堯害怕的摸樣，正很失望呢，一聽見文堯提到墨機術，立刻眉飛sè舞起來。在安靜的密道中莫菲兒的聲音實在是太明顯了又可能是墨家眾人還不願文堯了解墨機術，前面的眾人紛紛露出了一絲不滿。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