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厘莫用重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厘莫用重傷

梁凡盡將這些話聽到耳中,卻只是笑笑,不去理他們。

厘歡卻甚是調皮,從馬車中偷偷露出半個腦袋,沖那些早已嚇得快要尿褲子的兵士不停地做出各種鬼臉。

這一路上儘是小紅在趕車,雖說活了一千餘歲了,小紅卻還是頭一次坐馬車,雖說是第一次,但他神識起處,有哪匹不長眼的馬又敢來她頭上找不自在,不用她趕,那兩匹駕轅的高頭大馬自是乖乖拉車,跑得又快,步子更穩。

那虯髯大將正與白奇罵得痛快,忽然後面奔來一個小校,氣喘吁吁道,「稟大將軍,那,那日的兩個人又殺回來了!」

「什麼!」那虯髯大漢一驚,心道糟糕,這兩個煞星怎麼早不來晚不來,這個當口殺到了,想必這應該是白奇的人,有他們兩人在,今天這一戰也不用打了,軍中大半都知道二人的存在,雖說只有兩個人,但再與白奇匯合了,恐怕以這兩人那夜在軍中打下的名聲,我軍豈不是不戰已敗了?

虯髯大漢想至此處,心中已涼了大半,但他生性勇猛,數年來幾無敵手,更知道兩軍交戰,氣勢先輸了,那便不用打的道理,於是強提一口氣道,「那兩個小子在哪裏,今天就叫他們嘗嘗爺爺的狼牙棒是什麼滋味!」

「他,他們就在那裏!」那小校慌裏慌張地指著身後已亂成一團的人。

「什麼,他們青天白日裏也敢從我軍中穿行而過,當真是不把我的狼牙棒放在眼裏嗎!?」虯髯大漢即驚且怒,自己手下好歹也有七八萬人馬,且個個都是國中精選,哪個不是如狼似虎一般的存在,生死面前都不帶吭一聲的,今日卻叫這兩個少年給嚇破了膽,這要傳到大將軍耳朵里,自己這張臉也就不用再要了。

虯髯大漢話音落處,身前兩軍自行分開一條路,一個少年當先走在前面,他身後跟着一匹足有一丈多長的斑斕如虎的異獸,身上五彩花紋在烈日下發出奕奕光彩,兩眼如銅鈴也似地發出妖異之光,身後更有一條幾乎和身子同長的尾巴,懸在半空中,微微擺動,它每向前邁一步,都嚇得靠近的兵士不自覺地向後退去,而那妖獸卻對周身的幾萬人馬不著一眼,似渾沒將這些人放在眼中一般。

虯髯大漢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這妖獸氣勢確實非同一般,怪不得那日小校報給自己時,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只是這妖獸雖怪異,但他身前的少年卻是更加怪異,按理說那少年身高雖與比常人稍高一些,但身子並不如何強壯,身材只是中等,但自他眼神中透出一股傲然威亞,幾乎令得虯髯大漢有些喘不過氣。

那少年就這般,邁著輕快的步伐向他走來,擦過他身邊向場中走去,如那妖獸一般,看都沒有看虯髯大漢一眼。

待梁凡走過了,虯髯大漢這才鬆一口氣,剛剛那一瞬雖只在幾個呼吸間,卻是壓得他難為難過,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那少年面前竟有一種神為之奪的感覺。

梁凡走到白奇面前,神識一收,露出笑臉,沖白奇道,「白將軍,那日夜間事出緊急,沒有時間多作解釋,還請白將軍海涵!」

白奇那日與二人一戰後曾聽梁凡說起過他叫梁凡,而且還說讓他告訴厘莫用自己出城的事,事後白奇第一時間就向厘莫用彙報了,等厘莫用將事情告訴他,白奇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暗道自己這一戰輸的卻也不算冤。

自己只算得上是一個二等的大將,而梁凡和任羽卻是整個中洲名動一時的大將軍,自己有幸能與他們交手雖是落敗了,但卻也不算辱沒了名聲。

白奇沖梁凡一拱手,「梁將軍客氣了。」說罷向梁凡身後的馬車看了一眼,「不知梁將軍是否已把太子妃營救回來了!」

梁凡笑笑,「以後再也不要提太子妃之事了,我今日便要去皇宮向白千里和大祭祀說明情況,我妹妹也不會嫁到有苗來的!」

白奇一愣,不明白梁凡為何如此說,但他自與梁、任二人交手后,心中即感且佩,再加上從軍多年,他自然明白這次合親的諸多事由,聽梁凡如此說,雖不明白,但心想如果是自己,也斷然不會把妹子作為兩國交換的籌碼,好男兒自當如此,何必多說。

「兩國之間的事,白某不便多說,但我佩服梁將軍的氣魄,他日兩國如能罷兵,白某定當與梁將軍再見面,喝上幾杯,以遣心懷,如兩國勢要舉兵,戰場上碰見了,再與梁將軍分個勝負!」白奇沖梁凡拱拱手,哈哈大笑,隨即回過頭,沖後面擺擺手,示意讓出一條進城的路。

白奇這番話說得當真是豪氣干雲,梁凡聽得痛快,沖白奇拱拱手道,「白將軍且暫莫與對方交手,待梁凡到城裏看看情況!」

白奇沒再說什麼,只衝梁凡又拱拱手,回頭沖那虯髯大漢哼了一聲,收整軍馬呈防禦陣形站好。

梁凡眾人雖是一腔熱血而來,但一進城后卻迷茫了,雖說知道此時白千里與厘九離肯定已經較量已久了,但兩方較量到什麼地步,在哪裏較量,是真正動手了,還是正在談判,統統一無所知。

待上行人比之他們剛來有苗的第一天要少上許多,但是看來往行人的狀態,卻似乎對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爭鬥毫無所知。

梁凡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師傅厘和或許知道一些事情,起碼他知道大祭祀厘九離的老巢在哪不是嗎,也好過眾人眼前一抹黑地四處亂撞。

其實梁凡也想過直接去皇宮,但這樣一來他也不清楚此時兩邊進行到哪一步了,貿然闖到皇宮裏,有可能會激化兩方,能夠善罷當然最好,兩邊誰也沒來得急動手,他單獨帶着厘和解決厘九離,這是最好的結局。

但這畢竟是有些冒險的行為。

梁凡走到馬車邊,沖裏面道,「師傅,眼下你覺得我們應該到哪裏去找他們?」

厘和露出頭來,沉吟一下道,「我自然知道大祭祀的祭壇所在,不過眼下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所在,祭壇是不允許除巫師以外的人接近的,白千里也不行,所以他們八成不會在那裏,兩邊都可以去的地方,也只有皇宮了,不過我們貿然闖進宮中,也不妥當,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不如我們先去白千里的別館里看看,那裏都是白千里的親信,我在那裏也有幾個熟人,我們先去打探一下,再動手不遲!」

梁凡一想也對,兩軍交戰自然是情報先行了,遂帶着眾人向別館走去。

來到別館前,梁凡也吃了一驚,只見平日裏只有兩名便裝守衛把守的別館大門前居然聚集了少說十幾名帶刀的侍衛,個個雙目圓瞪,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

難道雙方在這裏談判?

梁凡一愣,走上前,那幾名侍衛見有人靠近立馬抽出刀,「什麼人?」

「我是中洲梁凡!別館內是何人?」梁凡正色道。

那人一聽來人自報是梁凡,有些狐疑地盯着梁凡,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信任的味道。

這也難怪,之前梁凡是穿着一身中洲的軍中將軍戎裝的,此時那身衣服已在洞中被曾楚的一擊整個將後背打碎了,此時他身上穿的還是小題和厘歡兩姐妹用粗布給他縫的一套衣衫,猛一看去,就跟個普通山中獵戶一般,也難怪那幾個侍衛不信了。

梁凡一愣,任羽跳下馬來,沖那幾人道,「我是中洲任羽!」

任羽卻是一直穿着中洲的軍中戎裝的,這幾人立馬認了出來,沖任羽行了一禮,「別館內是厘大將軍和長公主等人,我這就去通報一聲,請任將軍稍候!」

說罷,那侍衛向門內跑去!

梁凡聽那侍衛說出此言,也是一驚,厘莫用和白玉竟然都在這裏,難道白千里已在皇宮內與厘九離較量上了?

就在梁凡思付之際,白玉已迎了出來,後面還跟着一臉驚喜的白長遠和一個一身花衣,弔兒郎當的二十餘歲公子模樣的人。

白玉來到門前,沖梁凡道,「可將小題救回來了嗎?」

梁凡點頭,回頭衝車內道,「師傅,你們下來吧!」

待厘和下了車,白玉兩眼瞪得滾圓,不可置通道,「厘叔叔!您老人家~」說罷走上前,與白長遠一起將厘和扶下車。

厘和呵呵笑起來,「多虧小凡,我老傢伙還留得一條老命在!」

此時諸多疑團尚未解開,梁凡也沒心思跟白氏姐弟客套,當先向別館內行去。

梁凡此時擔憂的卻是厘莫用,按理說得知自己回來,出來迎接的應是厘莫用才是,但直到眾人都下了車,卻是一直未見厘莫用的身影,厘和十年未見兒子,此時也有些疑惑。

梁凡一問,這才知道,厘莫用竟然受了重傷。

顧不得其它,厘和在梁凡的扶持下,來到厘莫用床前,見厘莫用本來白晰的臉此時如染重墨,嘴邊也掛着一絲黑血,顯然是身中劇毒。

「怎麼會這樣!?」梁凡抓起厘莫用手腕,只覺得厘莫用氣息紊亂,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白玉也甚是心急,「我們也不清楚,那晚厘將軍安排好一切防務后突然一頭栽倒在地,口吐黑血,昏迷不起,我們請了數名城中名醫,俱是束手無策!」

厘和觀察良久,沉吟道,「這是中了巫毒,一般醫術對他是無用的!」

經厘和一提醒,梁凡頓時恍然大悟,當日晚上,厘莫用曾被五名黑衣人圍攻,那些黑衣人手中同樣是拿着短棒,吹出黑紅的飛蟲,與梁凡在厘和洞口處碰到的幾個黑衣人攻擊自己時所吹的黑棒同屬一個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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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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