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聽到傑夫的回答，老人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哪怕親眼目睹這種事情，你也不相信神？」

「我只認為你會是有着偉力的一種存在，但我否認神，更不相信神。」傑夫慢慢回答。

「哪怕你死而復生？哪怕我全知全能？」老人重新走近傑夫，那種奇觀頓時消散。

「我死而復生只能說明真的有力量能夠讓人自死亡中歸來，而你的全知全能也只不過是你的個人能力罷了，更何況我不認為一個全知全能的存在會被我用拐杖擊倒。」

「哈哈哈哈哈哈！我很喜歡你，傑夫。是的，無所謂什麼神明與否，不過是願望的堆積和各自的信仰罷了，那麼你呢？你的信仰是什麼？傑夫？」老人此時充滿了溫和以及慈祥，他伸手去扶傑夫，話語中流露着關心「別只呆在地上不動，起來吧，傑夫，多照顧照顧自己。」

如果不是剛剛被老人一拐杖猛擊，傑夫可能會認為他是個好人。

「我的信仰？我只相信自己，只相信生命的平等。」傑夫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傷害到老人了，還不如和他好好聊聊。

「平等？平等！哈哈哈哈哈很好的信仰。」老人頓了頓，眼睛眯了起來，「那你見到過自己的信仰嗎？在你的世界裏？」

「我曾經見過，儘管很少，但它真實存在。」傑夫淡淡說道，接着他反應過來，「等下，什麼叫我的世界裏？我個人的世界？是說類似於心靈或是經歷之類的事嗎？」

「不，我說的就是你的世界，你記憶里的那個世界，你叫他藍星。」

傑夫意識到自己這是到了其它世界中，看來所謂多元宇宙的理論是正確的。

「那這是什麼世界？」沉默了一會，傑夫開口詢問。「你似乎很了解我的記憶？」

「嗯……一點點吧，畢竟是我把你帶來這個世界的。」老人點點頭，不復方才的危險感。

「而這個世界，」老人將手中的拐杖豎起來直指天空，霎那間一道光柱自杖間激射而出，沖入雲間。

「轟隆隆……」天空作響，下一刻雲團匯聚凝視成一隻巨掌，掌心有着一隻眼眸，正四下掃視，搜尋着什麼。

這詭異的景象衝擊著傑夫的認知，空氣中透著窒息的封閉。

「這他娘的是什麼鬼東西？」傑夫念頭微動，在如今的情況下傑夫甚至難以開口說話。

「雲端之上的主宰，風息。」老人看着天上的眼眸，似是嘲弄一般重新舉起拐杖對準巨掌，下一刻，又是一道光柱射出，貫穿眼眸。「也就是所謂的神。」

轟隆聲更加強烈，巨掌重新凝實，但傑夫發現巨掌似乎虛幻了幾分。

風息神看了過來，凝視着老人。

「威卡……」

狂風起舞，猛烈的風將老人周邊的一切摧毀，可唯獨直面祂的注視的老人毫髮無損。

不知過了多久。風的肆虐無匹慢慢消停。

風止住了。

祂的怒火併不能起到作用，傑夫在老人身邊也並未受到任何損傷。

「你不會一直保全自己，威卡。」神的聲音自雲端傳來，透著深深的憤怒。「一直以來東躲西藏的臟鼠，你憑何挑釁神的威嚴？」

風息神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傑夫發自內心的感到不適。他看向身旁的老人，好奇他會如何回應。

「就像你說的，傑夫，我也不相信神。而為了表示我們對你的歡迎，我已經策劃這場典禮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不得不和這種蠢貨玩藏貓貓的遊戲，還要小心收手怕弄壞了它。」威卡似是明白傑夫的想法，但他並未看向傑夫。而是將手中的拐杖遞給傑夫，「為了歡迎你啊，傑夫。我們打算向你展示一下我們希望你能做到的事。」

傑夫接過拐杖，聽到威卡的話后不禁皺緊了眉。他需要維卡的說明。

下一刻，一道雷霆自遠方狠狠刺入雲端，刺入風息神的眼瞳。

「啊！？這是？」一股劇痛直衝風息神的知覺。緊接着，再是幾道雷霆裹挾着火焰衝破了狂風，沖入雲端。

「啊啊啊！！！」祂的慘叫回蕩在天際，風流雲涌，巨手緊攥成拳，痛苦的顫抖著。

「這是……」傑夫驚訝於情況的急速轉變，他看向威卡，等待他的解釋。

威卡此時面含笑意，那種扭曲感再次出現，他一隻手伸向空中，對準祂。而眼睛卻望向另一處地方。

傑夫順着威卡的視線望去，他看到天上有一個身影正踏電而來。上半身不著寸縷，肌膚表面有着黑色的流光浮動。

那個身影越發快速，乘着閃電撞向風息神。

「不！滾開！」風息神鼓動風雲，將一切情緒傾瀉在那個身影上。

被臟鼠傷到的憤怒，受傷的驚慌，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那個身影慢了下來，但依然堅定的踏出步子。

「滾開啊！」風息神間見行動有效，更加不敢鬆懈，不自覺加大了力量的輸出。

正是這時，威卡將手握緊，不知什麼事物激射而出，混雜着扭曲，衝破了狂風。

只見那道身影精準的抓住威卡送來的東西。速度加快，已經行至風息神前。

什麼話也沒有，黑影將手中的異物刺入風息神的體內。

「你…」

乳白色的雷電迸發而出，似是一張巨網，將風息神牢牢捕住。下一刻，巨手像是收縮一般，向內扭曲。

短暫的白光閃耀過後，風雲消散。

傑夫看着這一切，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

「別和我說你們要我做的就是這個……」

「是的，傑夫。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威卡在他身旁輕拍他的肩膀。

「我們希望你，殺神。」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傑夫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他打開威卡的手，全身肌肉緊繃。

「和你一樣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罷了，只是偶爾會有一些出格。」威卡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傑夫的舉動。

傑夫深深看了一眼威卡，轉而指向天上的那個黑影「那他呢？」

「他啊…」威卡還是保持着笑容「第四哲徒，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