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常

「高人，現在您可以傳授我一些功法了吧。」

第二天早上起床，戴岳一邊委屈地摸著屁股，一邊在心裏默默呼喚著昨天與自己結緣的小狐狸。

「不行哦，我還沒摸清你的品性。」

「誒，您不是可以讀心嗎？」

「哎……」狐狸長嘆了一口氣，「監測人心可是很累的，就算是吾也只能膚淺地揣度他人最直接的想法，真要憑藉法術徹底地剖析一個人是不可能的。」

「這狐狸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你說什麼？」

戴岳忽然抬起手給了自己屁股一巴掌。

「痛痛痛……」

「這到底是給自己請了個神仙還是請了個爺啊……」

戴岳忍不住在心裏抱怨。

「對了，以後不要再叫我高人了，叫我宴澤就行。」

戴岳聽到自己的心裏傳來了一陣慵懶的哈欠聲，便也沒再多想。父親夜不落戶，母親白日裏要去給人種地，家裏的年幼的弟弟還得他來照顧，真是生活不易啊。

「小華，快起來，你自己乖乖把粥吃完等著哥哥嗷。」

在弟弟戴華吃飯的同時，戴岳只是草草地扒了幾口就在院子裏忙得不可開交。破敗的房屋，風一吹就倒的柵欄，一隻年老力衰的母雞，一頭吃了就睡的肥豬，這大概就是戴家的全部財產。其實戴岳剛出生時家裏環境也還不錯，年輕力壯的黃牛就有好幾頭。可最後都讓那混賬爹給賣了，從漂亮的小瓦屋到漏雨的茅草屋，那白花花的銀子像沙子一樣在過往散落。不過就算現在的生活相對貧窮，還要因為那不爭氣的父親還要受到村裏人的冷眼，戴岳也很開心。他有了一個弟弟，就算他被打的遍體鱗傷他也沒讓他的弟弟受到傷害，就算自己被過去束縛弟弟仍然無拘無束。他欣喜於能成為別人的光，就像那縷光在前世照進他的生活一樣。

「好了，小華我們走吧。」

戴岳背上一個籃筐，將年幼的弟弟放在裏面。拿起鐮刀和斧子，戴岳就準備往山上走。當路過一處灌木叢看到一隻野兔時，戴岳忽然停了下來。

「宴澤？這又是幹什麼。」

「少年啊，習武初期應以築元為主，你早餐那麼敷衍可不利於身體發育，就讓吾來給你加個餐吧。」

「等等……」

話音未落戴岳的屁股上忽然長出了一條若隱若現的狐狸尾巴，臉上也冒出了幾根鬚鬚和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坐在籃子裏的弟弟看到戴岳飄來飄去的尾巴很是驚奇，伸手去抓卻只摸到一團空氣。

「累死我了……」

這是戴岳恢復身體的控制權后第一感覺。他的手上多了一隻死兔子，兔子的脖子上還有一排整齊的牙印，籮筐里的弟弟應該是受到驚嚇了哭個不停。

「怎麼樣吾很能幹吧？」

「閉嘴吧。」

戴岳此時煩躁得不行，趕忙放下籮筐去哄弟弟。

「這兔子不會是用我的嘴去咬死的吧，真噁心。」

「喂喂喂，我明明幫你打到了獵物，不要還不領情好嗎。」

戴岳的腦海里又傳來了狐狸賤兮兮的聲音。

「高人你的良苦用心我是理解的，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要約法三章。起碼我弟弟在的時候您不要隨意出來。」

「吾名宴澤，再說一遍不要再叫我什麼高人。還有你要清楚你身體的控制權可是在吾這……」

「是是是。」戴岳又恢復了往日恭敬的姿態。就算這隻狐狸與他結緣不能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來，但要是一激動傷到他的弟弟就不好了。

「好了，不調戲你了。吾之宿主啊，吾接受這份契約。請問你要將什麼作為籌碼？」

「還要籌碼？」

「當然。吾早就說過只有代價和回報相對才能完成條件的交換。「

「也就是說只要我給出的代價夠多提什麼條件都可以嘍？」

「在吾輩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那好，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未經我的允許不準侵佔我的身體，第二未經我的允許不準窺探我的思維。」

「好，代價是三年精水。」

「誒，精水是什麼……」

戴岳的小臉開始蜜汁發紅。

「你個混蛋到底在腦子裏想什麼啊……我雖狐狸，但也是狐妖中的上等貴族，是最為強大的血狐。你所想的淫穢之事只有最劣等的的妖精才會去做。

聽好了，精水乃生命本源之水，我要你三年精水，說白了就是要你三年壽命。」

「這麼直接都不帶掩飾的嗎！」

戴岳的心裏飛過一萬匹草泥馬，他開始懷疑自己和這隻狐狸結緣到底有沒有錯。

「好吧，我答應你。」

雖然戴岳很不情願，但轉念一想也就少活三年，總比一輩子受人監視要好。

「那麼契約已成。」

周圍又凝聚了一層寒霜，戴岳連忙將弟弟護在懷裏。

「食言者將受剖心之罰。」

戴岳又一次看到了那雙令他淪陷的藍色眼睛……

「你醒啦？

戴岳正發現自己的手裏拿着兔腿，弟弟在火堆旁也吃得滿嘴流油。

「什麼情況？不是說好不準佔用我的身體嗎？」

「你剛剛暈過去了呀，身體的控制權就默認轉交給我了。」

「哥哥好帥，會用冰還會用火。兔兔真好吃。」

戴岳本來想吐槽幾句的，但聽到弟弟的誇獎一下子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是當然，哼哼。」

「戴岳，我們能天天吃到兔子嗎。」

「啊…這個….容我想想。」

「宴澤前輩？」

戴岳在腦海里試探地叫了一下。

「又換了個新叫法啊，真有意思，每到這種時候就想到我。」

「所以您看，小弟的要求您能實現嗎？」

「絕對不可能。就算吾不與你簽訂契約，也沒辦法頻繁的操縱你的身體，很耗費精力的啦。」

「這個小狐狸，忽然感覺剛剛和他簽訂的契約有點虧啊……」

「你又在心裏罵吾吧，不過沒關係，就算不靠吾你也能憑自己的本事捕到兔子。加油吧，老夫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