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玩弄於股掌

第十五章 玩弄於股掌

奎雷幾乎完全崩潰了,手裡握著那幾封信,臉上的汗珠瘋狂地往下掉著。原來的小白臉已變成了煞黃,不見一絲血色。

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他似乎看到了高大的鐵窗再向他招手。

他一直以為他做的很到位,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可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信中的每一筆似乎都成了索命的閻羅,不斷地榨取著他生命的能量。

這到底是誰呢?這麼仔細地將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

按理,只有吳術對供銷業務掌握的比較全面,可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早就研究透徹了,巧妙地將吳術瞞在鼓裡,還尤其那筆涉及金額最大的焦炭扣水分的業務,不僅成功地將吳術瞞在鼓裡,還倒打一靶將屎盆子完全扣在了吳術身上,輕輕鬆鬆地將他調整了分工。

吳術絕不可能,那又是誰呢?難道是落峰,這傢伙平時不言不語,不聲不吭,或許捕捉到一點信息,但不可能這樣精確地將大量證據完全掌握在手裡,還這麼仔細。

奎雷想了半天,突然閃過了一個嬌小的女人身影,他嚇得一身冷汗:雪敏。

要是她可就全完了,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將如此證據巧妙地不動聲色地握在手裡。那又不大可能。

想到雪敏,他的臉更加蒼白,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已開始悄然流逝。

不過,卻燃起了他對生命的渴望。畢竟他在雪敏身上下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功夫,一個小小的女人能抵得住那樣強大的誘惑?

漸漸地鼓足了勇氣,煞黃的臉色漸漸的透出了一點點血絲。

邪不凡目不轉睛地瞧著他地臉色不斷變化。知道他在做心裡鬥爭。可能在想這問題地出處。忽見他地臉色一會又白變黃。一會又由黃轉白。一會又由白轉紅。最後竟透出了一點點血色。他知道:這小子還不服氣。還抱著希望。不將他地信心徹底擊潰。他是不會輕易投降地。

邪不凡打斷了奎雷地思緒。冷冷地道:「怎麼樣。想清楚了嗎?這裡面可以一絲不實之處?」

人在危境中天生求存地本能。往往在最關鍵地時候。激發出比平時數倍地勇氣。奎雷定了定心神。慢慢地把頭抬起來。睜開了那充滿血絲地眼神。竭斯底里地喊道:「這是信口雌黃!這是栽臟陷害!我冤枉。肯定有人背後隱害我。」他連基本地尊稱都忘記了叫了。

邪不凡穩穩地坐在比平常地椅子明顯高出一頭地轉椅上。冷冷地注視著奎雷。看著奎雷那近乎瘋狂地表情。沒有說話。

奎雷見邪不凡沒有說話。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乎已認定邪不凡手中並無證據。心中打定了主意。咬牙切齒地道:「邪書記。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啊!」

「為你作主?」邪不凡望著還在拚命掙扎地奎雷。知道他是不見官材不落淚。隨手又從抽屜里取出一沓厚厚地票據。往奎雷跟前地茶几上一扔。道:「你自己看看吧。這是證據!」

奎雷一見那些票據上面的簽名,撲通一下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雪敏這個臭娘們,將自己徹底出賣了。

他徹底絕望了。

望著那一串串數字,彷彿有靈性一般,自動連接起來,形成一道繩子,將他牢牢地捆住,再也無法掙扎。他知道,這些罪行一旦落實,恐怕只有死路一條,最好的結果也是死緩。

好半天,邪不凡見奎雷獃獃地坐在那兒,似傻了一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緩緩地說道:「奎雷,你拍拍自己的良心,我邪不凡哪一點對不起你?將你從一個小小的技術副科長,提升到現在這個位置。你也不想想,原來你吃什麼,喝什麼?現在你吃什麼,喝什麼?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怪我當初瞎了眼,竟會啟用你這個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傢伙!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現在坐在這個位子上的就是你了,對吧?」邪不凡邊說邊氣憤的拍打著身下那把高大的椅子。

奎雷聽了這話,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蹭地站起來,繞過辦公桌,一把抱住邪不凡的大腿,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邪書記,你就放過我吧。是我的錯,是我忘恩負義,你大人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邪不凡鄙夷地望著下面跪著奎雷,心中一陣噁心,抬腿一腳把奎雷踹到了一邊。

「滾!」

奎雷聽了,大喜,站起來轉身欲往外走,可又一想,不對啊,邪不凡沒說這事怎麼弄啊?於是他又撲過去,瘋狂地抱住邪不凡的大腿,道:「邪書記,邪董事長,邪總啊,您就放這一回吧,我做牛做馬都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邪不凡的臉漸漸地扭曲了。

一臉鄙咦地望著腳下的奎雷,那聲音似乎剛從萬年寒冰中撈出來一樣:「坐回你的座位!這算什麼體統,怎麼說你也做了一段遠山公司堂堂的總經理,瞧你這副德性?」

奎雷哪裡還顧得上邪不凡的冷嘲熱諷,象個三分的小孩子乖乖地坐回了沙發上,等候邪不凡的發落。

「奎雷,不是我邪不凡不講情面。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現在我給你兩條路:

第一,就是我直接將此事上報縣檢查院,讓他們介入此事,那樣的話,我估計不是死刑,最少也判個死緩。

第二,你馬上寫了書面辭職報告,並親自上交到縣委書記胡來手中,辭去你現在的總經理職務,說明你的理由,我還可以給你給你留個副總的職務,保全你的名聲和面子,我也會儘力將這些壓下。」邪不凡抬手指了指那些證據,繼續道:「這一切,你自己抉擇吧?別說我邪不凡不夠義氣,不給你機會。」

早就嚇傻了的奎雷,本以為必死無疑,哪裡還想得到邪不凡會給他指出一條活路。趕緊把頭點得象小雞啄米似的,恐怕邪不凡一個後悔,把話收了回去。

「我這就去寫,我這就去寫,這就去和胡書記去說。」

等奎雷倒躬著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邪不凡長出了一口氣,暗想:總算把這顆釘子拔掉了,看你胡來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第二天,一道驚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陰山縣:遠山公司最有前途、最具人氣的年輕總經理奎雷竟然主動辭職了。

胡來接到奎雷的辭呈,氣得把桌子一拍,怒道:「他媽的!奎雷,瞧你小子幹得什麼事?我這都給你鋪好路了,關鍵的時候你自己卻退縮了。」

但見到奎雷象霜打了似的模樣,知道奎雷已徹底成了廢物,自己苦心經營的取代邪不凡的計劃,再一次落空。

「唉,沒想我胡來聰明一世,竟會把寶壓在你身上,以為你能混出個樣了?算了,難怪有人叫你是扶不起來的阿斗,阿斗就是阿斗,永遠變不成諸葛亮。去吧,當你的空頭副總去吧,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奎雷聽了如逢大赫,恢溜溜地跑了。

胡來望著奎雷逐漸遠去的背影,長嘆了一聲:「唉,我還是小看了邪不凡。這小子,也真夠狠的,居然把個奎雷玩弄於股掌之間。尤其,這招逼奎雷主動辭去總經理職務,的確高明。」

吳術聽到了消息,急忙跑到了邪不凡那裡,急急地問道:「邪書記,怎麼不把奎雷送進去啊?留著他,早晚是個禍害。」

邪不凡笑了笑,道:「你知道什麼?狗急了會跳牆,人急了會咬人的。把他交出去,難道你不怕他把你咬出來?殺人不過頭點地,記著做什麼事不能把人逼到絕境,除非你可以殺了他而不受追究,否則的話,最好給他留條後路,這樣大家都好。何況,他經過這麼一折騰,躲我們還來不及,哪還敢和我們較勁,他的把柄可是在我們手心裡攥著呢。」

吳術恍然大悟,伸手大拇指贊道:「邪書記,還是您高明?原來這就叫吃人不吐骨頭啊!」

邪不凡瞪了他一眼,道:「瞧你那張臭嘴,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以後記著點,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做事只能做到九十九,絕不能做一百一,你要是把人逼到絕境,人家反過來會咬你一口的。這叫傷人一千,自損八百,那不是為官之道。」

吳術點了點頭,悄然退了出去。

邪不凡沒想到,吳術將來正是利用了這句話,大張旗鼓的網路錢財,終飽私囊,最後用一紙副總的空位,換取了巨額財富,「功成」身退了。

暗香閱。

奎雷霜打了似地回到了暗香閱。麻絲芳子看到他的臉色,就知道大事已去。

等她細細詢問,弄清楚怎麼回事以後,不由又氣又恨。雙手捧著奎雷那哭喪的臉道:「你啊,真是個阿斗?難道就不知道反咬一口?你遠山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邪不凡的一些秘密?」

奎雷大夢初醒:「對啊,是這樣啊。我怎麼將這事給忘了?我馬上去搜集證據。」

麻絲芳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道:「算了,現在找還有什麼用?你都已交了辭呈,現在再去,那個總經理的位子也與你無緣了。人家早就想到了這一步,怕你到時候反咬一口,來個兩敗俱傷,所以給你留了條後路。要不,就憑你,人家抓住你的把柄,還不將你整死?還能給你留口氣?你能留下這口氣,不是邪不凡仁慈,是他不想被瘋狗咬傷。實在是高明啊。」

奎雷徹底傻了,此時此刻,他彷彿變成了一具木偶,一具完全沒有靈魂的木偶,被人完全玩弄於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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