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同時認罪

第一卷 第20章 同時認罪

但何丘在招供后,拒絕回答一切問題,他一直高鼓著腮幫緊抿著嘴唇,彷彿嘴巴變成了一隻怎麼也撬不開的河蚌。

何丘被帶走後,沈嘉木先是面對著在場所有公務人員解釋了一番:「我們現在已經能夠肯定,1月28日下午,死者已經失去自由,兇手是利用仿照死者製作的類人器佣,偽造了死者當天前往昌延鎮的假象,因為兇手要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何丘已經認罪,但他不是本案的唯一兇手,因為他只有在1月28日時,才能夠接觸死者,把死者捆綁在住宅,那麼1月28日和他一同前往死者住宅的趙江玫,絕對不可能不知情。我現在需要重新再盤問趙江玫的父親趙又勤。」

提議被一致通過。

面對著鐵一般的證據,這回趙又勤沒有再狡辯。

「是我和丘子串通,我們想殺了徐文匯。」

「為什麼?」沈嘉木問。

「徐文匯一直在威脅小玫!」趙又勤憤聲道:「小玫的同事因為心臟麻痹送院,小玫才得到那個工作,但小玫沒有做傷害同事的事,是丘子只作主張,所有的事都是丘子乾的。年前,小玫和丘子回九曲,我因為懷疑他們兩個的關係,我是肯定不贊同小玫和丘子談戀愛的,我生怕小玫一時糊塗,做下後悔終生的事,我就在老房安裝了攝像頭。

小玫和丘子商量的,就是徐文匯敲詐小玫的事,小玫也是才知道丘子瞞著她乾的罪行,又氣又急,但這孩子善良,她不忍心讓丘子坐牢房,而且,她那個同事也沒有大礙,就是沒拍成一部視劇而已。

是我覺得徐文匯已經成為小玫的隱患,她就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她不會放過小玫的,為了小玫的安全,我決定殺了徐文匯。

我知道丘子不僅按徐文匯的模樣仿照了器佣,他其實也按小玫的模樣仿照了器佣,我還知道我老婆肯定會讓徐文匯來我家過除夕,1月28號那天,我故意讓小玫把她不穿的衣服送送給徐文匯,但是當小玫去老屋時,丘子趁小玫沒防備,把小玫迷暈了,真正的小玫其實一直在老屋,1月28號去徐文匯家裡的,以及你們後來看見的小玫,其實只是器佣。」

沈嘉木說:「你的意思是,趙江玫雖然現在知情了,但行動一直不得自由,所以她和這起命案絲毫沒有關係。」

「嘉木,我知道你還是同情徐文匯的,可是你真不知道她的真實嘴臉!算了,我也不會為我自己求情,法院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趙又勤,你認識我的工作助手嗎?」

「當然認識,不是你介紹的嗎,她姓許。」

「我是說在這之前,說得再準確些,今年之前,你認不認識她。」

「不認識。」

「我相信如果我再盤問何丘,他也會這樣說。可是,趙又勤,你說1月28日之後我們見到的趙江玫其實是個類人器佣,類人器佣再智能,所有人都知道它們需要經過性格設定、記憶植入程序,才會表現得像個人而不是器佣。

你和何丘既然都不認識我的工作助手,何丘按照趙江玫的外貌仿照的器佣怎麼可能具有六年之前,就和我的工作助手有一面之緣的記憶?

趙又勤,你的假供太容易被拆穿了,因為趙江玫那天來我家接受詢問,她是留下了指紋的,不僅有指紋,還有掉落的頭髮絲,就算指紋也可以擬真,但DNA是不能被仿製的,你如果質疑是我偷換了證據,我們現在就可以去你的家裡搜察,你不可能清除趙江玫留下的所有痕迹,只要被我們找到她哪怕一根頭髮絲,我們能夠精確這根頭髮絲脫落的時間,趙又勤,你必需說實話,不要存在僥倖心了。」

「我申請律師到場。」

趙又勤也閉嘴了。

地方警署的工作人員的確是在趙又勤名下的老屋「解救」出趙江玫。

沈嘉木卻顯然沒有耐煩心看她演戲了。

「一切都是徒勞的。」沈嘉木說:「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我和卿生的合影現在哪裡?」

被點名的卿生只能表示憤怒,不是,準確說她是用種很傲慢的姿態篾視著趙江玫。

這個問題,相當出乎趙江玫的意料。

「說實話我很生氣。」沈嘉木蹙緊了眉頭:「你跟我表白過,但我明確拒絕你了,那時候我的確還沒放棄追求卿生,別的女孩我都看不上……不過,後來文匯讓我動了心,我才猶豫著要放下過去,趙江玫,文匯拿走我和卿生的合影,我不生氣,可是我現在知道了,她是被你慫恿,也肯定是你從文匯家裡盜走了合影,我很生氣,特別在意你把我和卿生的合影怎麼處置的。」

「燒了!」趙江玫大喊一聲。

許卿生被嚇了一跳,她以前的生活里沒有出現如此憤怒的人,她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惡意。

「女的被我燒了,嘉木哥你那一半,我一直保存著。」趙江玫笑了:「嘉木哥,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看中了徐文匯哪根頭髮絲?她哪點比我好,哪點比我有魅力?就算這個女人!」

許卿生被趙江玫的手指一指,頭皮都抓緊了。

「她比我漂亮嗎?她比我更愛你嗎?我,我為了能配得上你,我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否定了我,你完全沒看見我的努力,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對待我!」

「你一直在妒嫉文匯是吧?」

「是,我是在妒嫉她,我從小就妒嫉她,她不就是死了父母嗎?她的父母是我害死的嗎?她憑什麼和我搶父母?我犯一點小錯,我媽都要罰我,可在我媽的眼裡,徐文匯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因為她可憐啊,她是孤兒啊,學院聯慶會,她就是唱了首歌,我媽都笑得合不攏嘴,但我呢?我考了全年級第一,我媽說我就應該取得這樣的成績!

我甚至都想過去死了,嘉木哥你知道嗎?我無論怎麼努力,好像就是不能勝過徐文匯,我人緣再怎麼好,但我媽不在意這些,徐文匯被欺負我媽才在意!學院三年級的時候,我成績下滑,只考了全年級第三,但我仍然是全班第一,我媽就罵我,說我不努力!我那天都想跳河了,爸爸發現了,抱著我,從那之後,爸爸就不怎麼搭理徐文匯了,只對我好,我愛我的爸爸。

嘉木哥,爸爸讓我按他的說法說,我知道我如果真聽了爸爸的話,爸爸肯定會被判死刑,我其實早就決定說實話了,你不用激我,你們既然都已經察出來了,我沒想過說謊。」

趙江玫深深吸一口氣:「我恨徐文匯,從小就恨她,她在學院時就和陳博驕早戀,我看不上陳博驕,但陳博驕當時對她好啊,徐文匯那樣的人,居然有個男生對她死心踏地的,我看著刺眼,我也想要一個男朋友,但我媽發現男生給我寫的情書,她就罵我,罰我,不許我早戀。

徐文匯想進娛樂圈,我就偏要和她比,我其實一直不喜歡錶演,但我逼著我自己學表演,學樂器,學唱歌學舞蹈,哈,我的天份比徐文匯高,我還比她努力百倍,我成功了,我終於可以把她踩在腳底下。

可是她憑什麼搶走了你?!她明知道我喜歡你,她還故意勾引你,我當時就恨不得殺了她!!!正好那時候,丘子做了個類人器佣,是按我的模樣製作的,丘子是想討好我,我看了卻覺得毛骨悚然,我甚至覺得法律禁止研製類人器佣是最正確的,但我不知道怎麼處理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我就讓丘子把它拆分了,我帶回九曲來,一直用密碼箱鎖著。

我恨徐文匯,想殺她,怎麼殺她怎麼讓我脫罪我是想好的了,可是當丘子做出那東西時,你和徐文匯已經分手了,我就覺得沒必要殺她了,但我還是挺喜歡折騰徐文匯的,我讓跟她一個長相的器佣跪在我面前,我用杯子砸她,扇她耳光,我看著她哭,我就覺得快樂了。

我為了爭取工作機會,讓丘子在暗網買了能導致心臟麻痹的禁用藥物,我當時大意了,沒用完的藥物遺落在了家裡,徐文匯從我房間翻出來,我也不知道她通過什麼手段察到了那藥物的功效,她想用那藥物自殺,但被吳小楠救了。

徐文匯跟我說,她會替我保守秘密的,我就知道她心裡清楚我做了些什麼,這一直是我心底的一根刺,但就算那樣,我還是沒有狠下心來殺她。

是今年我回九曲,我知道她為什麼找陳博驕鬧,我覺得她的行為很蠢,那天我的確想勸她,但她不聽勸,我氣急了,就說『你這麼賤難怪嘉木哥會拋棄你』。徐文匯嘲笑我,說她至少被嘉木哥你喜歡過,而我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還問我信不信,只要她再爭取,你就會和她複合,而我永遠也得不到你,永遠得不到!

我想殺她,這種念頭再也不能打消。我跟丘子商量殺人計劃,我那時候不知道我爸竟然在老屋安裝了攝像儀,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爸是知情的,但爸爸不想和我攤牌,直到聽說你要啟動強製程序,爸爸覺得再也瞞不住了,他的手機里有我和丘子商量殺人計劃的影像,他只能找丘子毀掉手機晶元,抹除我的犯罪證據,他還和丘子串供,怎麼讓我脫罪。

這就是所有的事實,我是主謀,我利用了丘子對我的感情,我爸沒有參與殺人。」

「趙江玫,接下來你要供訴你的犯案過程。」沈嘉木極其冷酷。

「1月28日,我和丘子去趙江玫家,那個藍色的收納箱里裝的就是類人器佣,但外殼和器骨是分離的,外殼可以摺疊,所以收納箱足夠盛放,我先在一瓶橙汁里投了毒,另外我還準備了迷藥。

我沒想到蔣家玉在徐文匯家,但她很快就走了,我示意丘子動手,我們兩個合力先把徐文匯迷暈,把她捆綁在客廳沙發上,然後丘子先毀了她手機晶元,篡改器佣賬戶,再組裝類人器佣,投了毒的橙汁我是單獨放在樓上的小冰箱,當2月1日,丘子才發出指令讓器佣取樓上冰箱的橙汁給徐文匯服用。

丘子登陸徐文匯的電腦,發現她在申義論台上發布了譴責陳博驕的帖子,我靈機一動,就讓丘子炒熱這篇帖子,引誘陳博驕找徐文匯理論,我知道徐文匯一直沒有更改密鑰,我這樣做是為了讓徐文匯的屍體儘快被發現,免得不能確定精確的死亡時間,那我營造的不在場證明很可能失效。

另外,我當然也是想讓警方懷疑陳博驕。

嘉木哥,我當時已經想到這件案子多半會由你經手,我甚至因此興奮。」

趙江玫突然笑得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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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愛情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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