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吾乃大月朝守夜人

拜州冷月原盛產純種大宛馬。

大宛馬神駿耐跑、汗出如血，又名汗血寶馬，當世無雙！

西疆鐵騎三十萬，有十萬騎皆裝備了大宛馬，乃是西疆鐵騎的絕對王牌力量。

北庭州最北處有無盡雪山阻隔人蠻兩族，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天險，北境蠻族的斥候和軍隊均無法逾越，北疆邊軍只需要守住岱城關就可以了。

西僵與北疆則完全不同，除了最重要的西北走廊為兩族正常通商通航的指定通道之外，拜州與西北蠻族有着漫長的接觸線，雖有險峻山脈及戈壁的阻隔，但兩個種族之間仍有大量可以通行的地方。

大月朝在這些能夠通行的接壤之地設置了大大小小的關口不下數十個，雖然起到了一定的守望相助的作用，但仍然無法杜絕蠻族暗碟的潛入和小股斥候的滲透。

所以在西僵的邊境線，和蠻族的摩擦及小規模游斗是經常發生的事。

這不，在冷月原往西北方向百里的險峻山脈之間，有十數名西僵斥候與一小股蠻族斥候的隊伍撞上了，雙方正在一個山谷里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西僵斥候雖然騎着汗血寶馬，攜弓帶刀，但由於他們是輕騎，而山谷里地勢不算開闊，輕騎的機動性受到了限制，面對人數兩倍於己方的蠻族斥候，西僵斥候漸漸地處在了下風。

反觀蠻族斥候這邊，不僅人人以雄獅為坐騎，更是刀弓齊全，是一小股非常少見的武裝到了牙齒的精銳斥候。

隨着一個個獅族戰士和頭長雙角的蠻牛族戰士的悍勇撲殺，西僵斥候一個個地倒下，成為了這支武裝的牙齒的蠻族斥候的手下亡魂。

一個進化程度很高，僅保留了獅尾的蠻族戰士是這小股斥候的首領。

眼看着西僵斥候就要悉數被殺死，而他的手下，僅僅只是死了三人，斥候首領很滿意，他揚天發出一聲嘶吼，下達了全殲令。

「吼！」

騎着雄獅的斥候們仿若被點燃了嗜血火焰的野獸，嚎叫着向山谷內僅剩的三名西僵斥候衝去。

箭壺裏的鐵箭也射空了，自知逃脫無望的三名西僵斥候沉默著下了馬，持着邊軍標配的制式長刀面朝西北，主動迎戰，視死如歸！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從他們身前掠過。

黑色的刀芒閃現，沖在最前的一名獅族斥候和一名蠻牛族斥候連人帶坐騎一起被批成了兩半。

黑色的身影沒有騎馬，純粹憑藉着雙腿在奔跑，速度卻快到極致，猶如索命的黑色魅影，教人難以看清其身形和相貌。

黑芒不斷亮起又落下，一個個獅族斥候頃刻間就斃命於黑芒之下，身首異處。

「他是誰？」

三名下了馬的邊疆斥候緊緊看着前方替他們殺敵的黑色身影，目光中滿是震驚之色。

「難道他是傳說中的守夜人？」一名斥候驚呼道。

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守夜人喜著黑色制服，並且身手高絕。

片刻間，原本還有二十多人的蠻族斥候死得只剩下那名首領及他身旁的兩名蠻牛族戰士。

「你是誰？西僵騎兵里應該沒有你這號人物才對。」

蠻族斥候首領驚恐地大聲朝那名殺了他二十幾個兄弟的黑魔鬼吼道，在他的印象中，西僵邊軍從來沒有如此厲害的軍卒。

「吾乃大月朝守夜人！」

黑色的身影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說道，隨後看了看手中的銹刀，發現已然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分開跑！」

守夜人三個字讓斥候首領心神皆懼，再也沒有了拚死一戰的勇氣和信心，向左右兩人大喝一聲后，率先夾緊雄獅的腰腹，扭頭朝着山坡上跑去。

「一個也別想跑掉！」

莫寒冷笑一聲，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向著斥候首領追去。

約莫盞茶的功夫，莫寒就憑藉着自己無以倫比的速度和力量，將那三名分開逃跑的蠻族斥候一一殺死。

在屍體的衣衫上擦乾了銹刀上的血跡，莫寒把銹刀收回儲物戒指中，走回那三名倖存的西僵斥候身前，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把兄弟們的遺體運回去，別讓他們曝屍荒野。」

「謝謝大人救命之恩！」

三人雙膝跪地，朝着莫寒磕起了頭。

「起來吧，既然被我碰上了，斷然不可能見死不救的。」莫寒把三人一一扶了起來，「對於我、對於大月朝的百姓來說，我們更應該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英勇付出及不懼犧牲，方才有現如今的安穩生活。」

「所以，我們都不用說謝謝！」

莫寒說的話他們三人懂了，不住地點頭，眼見莫寒朝山谷入口處的一匹黑色天馬走去了，三人急忙異口同聲地問道：「敢問大人名諱，我等也好知道救命恩人是誰？」

莫寒擺了擺手並沒有回頭，淡然的聲音卻很清晰地飄了過來：「我叫苟大河！！！」

就在莫寒騎着黑色的天馬升空不久，另一匹黑色的堪堪飛到了其身旁，一個身背巨盾的魁梧年輕人端坐在天馬上，一頭的汗，憤懣道：「你不等我也就算了，你可憐可憐這匹馬兒吧，他馱着我飛行可是很吃力的！」

「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又丟不了，繼續前進！」

莫寒一夾馬腹，繼續向西飛去。

從戚家村離開后，莫寒先是到青海郡的郡城裏找到了城裏的夜鶯信使，把寫給風起無涯的密函秘密送回了神都掌燈閣。

而後他又去郡城裏的拜州州府，找到了州府的府尹，要了一份拜州官方登記在冊的礦場手冊，再花了大半個月時間，把官方登記在冊的礦場都走遍了，卻查不出任何異樣。

不過對此結果意料之中的莫寒繼續向西北進發，到了西僵邊軍的駐地大營，找到了西僵大將軍洪虎，打算問他要一份邊軍里才會有的拜州礦脈堪輿圖。

可誰知這洪虎並不買莫寒這個夜行者的帳，稱此份堪輿圖乃機密文件，不得隨意借予他人。

不得已，莫寒只好拿出風起游鳴給的夜神令，直接把洪虎給嚇得單膝跪地，不僅乖乖雙手奉上了堪輿圖，還極為有耐心地替莫寒做了標註和說明。

有了這份堪輿圖，莫寒心中才有了底，於是他通過夜鶯信使找到了在拜州調查及清除蠻族暗碟的苟大河，拉上他一起朝着拜州的西北方向而去。

內鬼想要私通蠻族，秘密買賣大量的鐵器及藥材，勢必需要地下黑礦場大量開採鐵礦石。

也需要地下黑工坊，把鐵礦石冶鍊成鐵器在運輸出去，不然直接運輸鐵礦石的目標還是太大太顯眼了，壓根就包不住。

所以，只有找到那些地下的黑礦場及黑工坊，找到相關人員進行審訊，才能找到證據，揪出內鬼。

莫寒及小狗子的這一趟西行，將註定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