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俊俏的小孩

兩節晚自習上完以後，白厭收拾書包回家。下課後的樓道十分擁擠，操碎了心教導主任端著茶杯指揮着秩序，不一會就怒吼道：「那麼大了還需要維持秩序，你們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嗎，啊，那個女生，對就是你，不要勾肩搭背，容易發生踩踏事件的曉得不啦……」

白厭動作非常靈活，兩三小就竄進了人群，不一會就到了一樓，外面下了一場久違的春雨，來接人的家長擁擠在校門口，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又看到這一幕，她小小的無語了下，又繼續擠出家長青，淋了不少雨。

「阿姐——阿姐——」聽到聲音的白厭有一瞬間的恍惚，視線掃過周圍才看到了自動取款機旁邊的白羊，正撐著傘朝白厭揮着手：「這裏這裏。」

白厭忙跑過去才看到弟弟旁邊還有一個小男孩，和白羊差不多的年紀，她拿過傘才輕輕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有些意外道：「小弟你來接我嗎，怎麼還帶着朋友，下着那麼大的雨呢。」

白羊搖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剛剛和媽媽還有陳阿姨他們一起在吃飯，看外面下了雨，我和阿彌就偷偷來接你了。」

白厭臉色一白：「偷偷來的？」

白羊正心虛，旁邊的小男孩冷不丁開口道：「不是偷偷……」

白厭望向他。

小男孩黑色的瞳孔一直盯着白厭，繼續道：「她們知道。」

昏黃的燈光映襯著被風飄過來的雨滴，她覺得小男孩的眉眼有些眼熟，白羊順勢開口道：「阿姐，你還記得嗎？這是陳彌，阿彌啊。」

久經灰漬的回憶好像忽然有了個缺口，她愣了一下，但還是一隻手拉着兩個人衣服上的帽子，帶着兩個人回了家。

回到家拿出毛巾給白羊和陳彌擦了擦，被小男孩拿過去表示要自己動手，於是白厭就先擦自己的頭髮。

回到家的路上她也想起來了，陳彌嘛，小時候她沒少照顧他和小弟，家裏父母關係比較好，他們又是鄰居，還比自己小兩歲，所以她的童年就是不是照顧他倆，就是照顧他倆的路上，只是後面他家搬家走了，不過，聽白羊的意思，是又回來了。

她心裏有些感慨，有一種和過去的自己見面的感覺，看着和小時候一樣愛悶着的性子，心下寬容不少，溫聲道：「阿彌好久不見。」

陳彌也抬起頭看着她，眼中蓄著淚，彷彿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小聲道：「阿姐好久不見。」

十分了解自己朋友的白羊在旁邊站着看了一會，補充道：「阿姐，陳彌他很想你。」

不知怎的，白厭心下一酸，也小聲道：「謝謝阿彌想我，只是阿姐和小時候不一樣了，不是你期望中的阿姐了。」

小孩不說話只是看着她，白厭嘆了口氣轉過身要拿毛巾給他擦頭髮，不想小孩以為她要走，拉着她的袖口，詢問道：「你呢？」

白羊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手裏包着個枕頭，嘴裏卻補充道：「他說，你呢，你也想他嗎？」

白母和陳阿姨一起回來以後也沒說什麼，白厭從房間出來和陳阿姨打招呼，陪着她們聊著天，白羊悄咪咪對着陳彌道：「我阿姐她有時候話特別多，有時候一句話也不肯說。」

陳彌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