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太守之死

第三章 王太守之死

王太守畏懼的看着葉其,一身黑袍,俊朗的五官在大堂不多的燭火下顯得蒼白,怎麼看都像地獄來者。王太守想着剛才的感覺,寒從心起。抖抖索索開口道:

「你剛才疑惑的總兵如何肯如此做,是因為他是-----」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說這個沒有意義。」葉其漠然開口。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的?你剛才不是-----。」王太守驚訝道。

「我進衙門之前,看見了蕭家小姐的馬車。」

「就憑這?」

「就憑這。」

王太守抿了抿嘴,拿眼看着葉其,道:「尊駕不只是商人吧?從這幾年您在東城的動靜,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現在看來對朝中之事也是所知頗多啊!怕是早就有高人領入門了,哼,王某剛才還想代為引路,真是慚愧,慚愧!」

葉其一偏頭,不以為然。葉五卻滿含譏諷道:「嘿,如今看來你就是一叛臣賊子了,說話還這麼酸不拉幾。讓你說情報,知道的事情。誰有空聽你這酸來酸去的?」

王太守同樣不屑的看了葉五一眼,扭身對着葉其道:「您想知道什麼,您問吧。」

「除了蕭家,還有誰?」

「重臣除了蕭家,沒有了。不過朝廷官員中除了蕭家的嫡系,像我這種級別的官員應該不少。」

「今晚這種兵變,有幾處?」

「據我所知,還有兩處。」

「雖然朝廷現在勢弱,但是就你們這幾處這樣無關痛癢的鬧一鬧,你們想達到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只是個開頭,所謂師出有名,要在天下製造事端,製造由頭,到了時候,才好順勢而為。」

葉其不屑的「哼」道:「書生所為。」又繼續問道:

「前幾日清風樓上,王太守給了葉某好大一筆官單,但是讓葉某必須今日之前到達交易地。是為何?葉某平時可並沒有參與政事。」

「是上面授意的,但並沒有說緣由。我想你這人本來也猜不透,能夠把你支遠點也好。」

「誰授意的?和葉一然有關沒有?」

王太守驚訝的抬起頭,起身向著葉其走了兩步,看着他臉上的越來越多的血絲,葉其眼有嫌棄的側身而立。

王太守道:「我們平時一直都是已蕭家為首,我們也是一直這樣認為的,今天你這一問,」王太守說着突然頓住,看住葉其道:「有兩次我到京城去拜訪蕭丞相,都看見了葉家的管家,當時我並沒有以為意。難道------,難道你是葉家人?怪不得你能在東城短短几年平地而起,原來是有京城首富,不,涼國首富做後台,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王太守又踱了兩步后突然停住:「難道葉家的賭注放在了蕭家?」

葉其一聽,哈哈大笑:「你能做到太守這個位置,就是靠的這種撲風捉影的揣測?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智者弗顯也。你這種只有小聰明的人卻偏偏裝的老練深沉。和你說了那麼久的話,我感覺智力都有點下降了。」說完葉其轉身拂袖而去。

一直以深諳官場之道,老謀深慮為榮的王太守聽此話氣的不輕,抬着一隻手指著葉其離去的方向:「你,你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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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突然看見從寬大官服衣袖中露出的手上一條條血絲,縱橫交錯,雖然緩慢,但仔細看卻居然是在蔓延生長。

王太守內心一下崩潰了,忙拿出另一隻手,一看一模一樣,慌的扯開衣襟,內衣,能看見的胸口直到肚臍,全是條條血絲遍佈。

王太守驚恐尖叫,抬頭時卻瞟見葉五正小心翼翼,鬼鬼祟祟摸到門邊。

王太守一聲尖叫,以平生從沒有過的速度衝過去,然後一個起跳,雙手死死拉住葉五的腳:

「救救我,救救我。一定是剛才那個藥粉引起的。我什麼都說了,你們不能這樣啊!對了,我還有錢,就在後院,全給你們。求你,求你,救救我。」

葉五皺眉皺眼的看着已經一臉血跡模糊的王太守,開口道:「其實吧,本來吧,是想給你個乾脆的,哎,不過,呵呵,出了一點小小的誤差。不過也挺好的,這個雖然看着挺恐怖的,不過,其實你是沒什麼感覺的,過一兩個時辰就萬事大安!你只要不在鏡子啊,水缸啊之類的旁邊去站着就好。無痛,絕對無痛。」說着葉五拍了拍胸口:「講真,我這個葯還是很人道的。

說完葉五一使力,一腳踢開王太守,瀟灑而出。

王太守掙扎著起來,追着就出了房門。卻見外面空無一人,不,這種說法不全對。是沒有一個活人。大堂外的空壩說不上密密麻麻,但也橫七豎八躺了不少衙役,全沒有生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估計被剛才自己的喊聲驚動趕來卻被滅了聲口。眼前的景象恐怖又怪異,讓短暫失聲的王太守又連聲尖叫,轉身向後院跑去,一路無人,文書,師爺等等,全不見,不知是趁亂跑了還是在剛才的人堆里。

王太守嗓子也喊啞了,突然想起自己在京城的老婆女兒,眼看今夜大事已經做成,拿着銀票去京城,京城名醫匯聚,總會有人能醫好自己的。想到此,王太守去了最裏間房,摸索著把自己藏好的一疊疊銀票拿出揣好,卻抬頭看見案上銅鏡。裏面有個人,似鬼非鬼,似人卻絕說不上,恍恍惚惚,晃晃悠悠,隨着王太守向前走而越變越大,面目猙獰,似地底深處的惡魔。王太守心懷恐懼,向鏡子伸出手,手上的血痕和鏡子裏臉上的血痕完美重合,一模一樣。

王太守喉間一個咕嚕,氣往上涌,一個後仰,就此萬事皆休。

葉五看着眼前的院子,從進門開始,就一步一嘆:真是高門大院,幾進幾齣,廊曲款幽,闌回多折,曲徑通幽,一處一景,有花有樹有山有水,還有水裏幾尾金魚悠閑擺尾。

「不愧是在江南之地啊,富庶之鄉。精巧,雅緻。適合居住。來安,我決定了,要在此地多多流連。等下找一間一面能夠看水,一面能夠看花,一面能夠看竹的房間,如果房前還能有足夠大的青石壩子,那就完美了。」

來安眨巴眨巴眼:「要不讓爺另外給五爺修一座?」

葉五一聽,忙擺手:「沒有就沒有嘛,打趣我做什麼?你還別說,雖然我是哥,可我從小就怕這七弟,你說是為什麼?啊,來安,你小時候也看見我們的啊,你說說。喂,你等等我,我給你說,你真的要找個好的房間讓我仔細想想這個問題。」

來安在葉五這個話癆的不停轟炸下,終於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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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到書房,葉其的面前,來安明顯送了一口氣。正想請示五爺住哪兒,就看見專管信鴿信件的王量在向葉其彙報這什麼,頓時停住了腳步。害的後面的葉五一頭撞上他的背,立馬嗚呼哀哉的聲音響起。

「五哥,進來吧。」葉其決定對自己這個五哥某些二百五的地方視而不見。

葉五邊擦額頭邊摸臉,還邊埋怨:「我說來安,你多大個人了,走個路能說停就停嗎?我跟你說,雖然我這張臉比七弟比不上,可在老家從小到大也被人說成是俊朗公子,你知不知道好多姑娘給我獻秋波,如今如果有什麼不妥,那豈不是會傷了好多好多姑娘的心的。欸,七弟,你這有鏡子給你五哥照照不?」

葉其和來安齊齊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

葉五在屋裏轉一圈,鏡子沒找到,突然看到王量。

「這是誰?你在東城新近的人?哎呀呀,剛才你們怎麼不說還有人啊,害的被別人看我笑話。」

這下王量不好了,我八尺男人,一直都站在這裏,比你還先站在這裏,一動未動。好不?

葉其垂下黑眸,還是決定視而不見:「來安去準備下,我們去京城。」

「什麼?」

「是。」

葉五和來安同時發聲。

來安轉身離去,留葉五在後面揮手:「你還沒有給我安排住處呢?我住哪兒?」

「五哥,不用住了,我們馬上出發。」

「不會吧。我擦,我萬水千山而來,飯沒有吃一口,水沒有喝一口,連坐都沒有坐一下,折騰了一夜,休都不休息下,馬上走?我們明天走不是一樣的?」

「馬上走。」

「這麼好的院子,剛剛我才決定要在這裏長住,這下可好,連全貌都還沒有看見就要揮手再見了。真是暴斂天物啊。」

「要不五哥自己留在這裏可好?」

「侍女伙夫下人都齊全吧?」

「你知道小弟一向簡單,這些都沒有。」

「那你帶上我,我也要去京城。」

晨曦破曉,雖然已經立冬但在這江南之地的早上依然天清氣明,道路旁綠樹依然茂盛,樹下的小草也依然不老,小鳥也依然婉轉啼鳴。

葉五靠在馬車車廂里的軟墊上,挑簾欣賞了一下馬車外的美景,又喝了一口小案几上的東城特產芽茶。滿足的呼了一口氣,看着對面走的葉其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嘆口氣道:「我說七弟,你就是從小心思重,想法多。有時候人生是有諸多不如意,可哪能怎麼辦呢?就如你我,如此生活長大,又能怎麼樣呢?人那,最主要是要開心嘛,對不?」

葉其冷然看了一眼葉五,「五哥決定開心就好。葉其覺得現在很好。現在的生活還有狀態,甚得我心。」

葉五扁扁罪:「我們為什麼要去京城?」

「剛才王量收到飛鴿傳書,說葉一然最近越來越不安分,他所謀的也越來越準備妥當,如果再不去給他使點絆腳料,怕他要事成。如果他事成了,我們------。」

「我們日子就不好過了,」葉五搶話道:「就非常不好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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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浮恨歡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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