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兄弟

一輪明月，濯濯清輝。

公子獨立，瑤瑤其人。

清清冷冷的月光灑在一身黑袍背面而立的公子身上，似光，似霧，似煙。似仙也似魔。

當葉五手腳並用爬到東城城牆頭時，看見的景象就如此。月光在黑袍上反而好像更能忖托出光亮，讓葉五晃了一下神，不清楚是這景象的原因還是爬牆的時候用力太多。

「五哥是準備唱一出牆頭草么？莫不是騎在牆頭找感覺？」清清冷冷的聲音如月。

葉五尷尬的拍了拍身下冰冷的石頭，翻身下了城牆，一搖一擺走到黑袍公子旁邊，對着他身後的兩人一人一拳道，祥怒道：「看見你們五爺不知道來扶一把不說，連招呼都不招呼了，出來了幾年，規矩都不知道了？」

其中一人聽了忙抱拳道：「五爺好，不是小的不招呼五爺，剛才看五爺騎在牆上感覺似有感觸一般，小的不敢打擾，怕擾了五爺雅興。」

「嘿，嘿，嘿。你到會為自己找理由。」葉五又轉向另一人：「荊無，來安已有說辭，你又是怎麼說啊？」

黑塔一般的荊無雙手抱胸，一聲冷哼鼻腔而出。

「嘿，嘿，嘿，這還有個更不懂規矩的，出來幾年莫不是忘了本了，信不信本爺把你抓去喂老虎？」

「你以前也抓過我去喂蟒蛇。」瓮聲瓮氣的荊無回答簡短有力。

「喲，喲，喲。這是在記仇啊！那你說說我為什麼把你扔去喂蟒蛇，啊，你說你說啊？」

荊無拿手撓撓頭：「反正不管你把我喂什麼，我都能回來。」

「嘿，還能幹了你的，看我收拾不了你。」

「五哥好不容易出了牢籠，是不是和兩個下人鬥嘴都特別新鮮？」身未動，頭未轉，冷冽聲音卻成功阻止了兩人鬥嘴。

葉五嘿嘿一笑，走到黑袍公子旁邊：「皓月當空，夜色清冷，小七站在這莫不是學着古人，對月舉杯，看月傷情，唱的一出悲月？」

葉五在黑袍公子身邊一站立，確唬了一跳，只見城內喊聲不絕，火光衝天，隱隱約約能看見散亂逃命的人朝城門處而來。

「小七，你這不是唱的悲月，這是唱的城樓觀山景啊。」葉五驚呼道。

黑袍公子轉過身來，對着葉五微微一笑。

「五哥，我現在姓葉，名其，其實的其。」

葉五看着葉其的笑臉又凝了一凝神：「我說小七，小時候就知道你長的好看，不成想長大了不只好看，一笑還成妖孽了。」葉五撫了撫胸，又笑道：「還好我不是女子，要不豈不是會被你迷了去？葉其，葉其，其實，其實還不是一樣，去葉留其，還不是小七？」

葉五話音一落，就聽見葉其清冷入骨的聲音及其認真的響起：「五哥，剛才我已經說過，我的名字，葉其。」

「好了，好了，我知道，一直啰嗦做什麼？不就是不高興尊母有條狗也呼做」小七「嗎？」

話音一落，葉五見荊無和來安一臉同情的把自己望着，來不及多想，身形急退，可衣袍還是被葉其飛刀割落半截。唬的葉五隻拍胸口，暗道自己還算機靈，要不可不得床上躺半月。

危機一過，葉五又開始耍貧嘴：「我說小七，不不不，七弟，你說你的飛刀是怎麼出手的？從小看你出手，可一次也沒有看明白過，還有，把刀藏哪兒了？袖子？腰上？我說七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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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今晚就讓我明白明白？」說着就要上前扯葉其衣服。忽覺寒光一閃，頭上髮髻穩穩插入一把泛著冷光的小刀。嚇的葉五變了臉色，顫顫微微把刀從頭上仔細取下，也不敢多看小心翼翼捧著還給了葉其。

被嚇了兩次的葉五終於老實了些，走到葉其身邊趨媚一笑：「七弟離開家好幾年，一直有風聞傳回家裏，說葉其公子清冷倨傲，仙人之資，今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就連剛才一個背面，都讓人心生無限嚮往啊！」

葉其冷冷一笑：「家？那不是葉其的家，想來五哥也不認為那是家吧？「

聽聞此話，葉五的眼目難得有一絲不明情緒湧出，似悲似傷，一閃而過。

「還有，五哥不用奉承我轉移話題，今晚五哥就自行安排，恕七弟就不招待了。」說完飛身而起，向城內翩然而去。

「喂，喂，不帶這樣的，我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來的，我可是客啊，你不能不管我啊，晚上我住哪兒呢？這死小子，越長越有能耐了。」

葉五罵罵咧咧看着葉其頭也沒回的飄遠了，只有笑着個臉，看看荊無又看看來安。

荊無瓮聲瓮氣一句：「我要去保護爺！」飄然而去。

只剩來安，看着葉五含情脈脈的眼神，只有苦着個臉，對着葉五唱個諾：「五爺隨我來。」

兩人走在城間，葉五是越走越心驚。

「我說來安，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動靜咋這麼大？你說實話，這是不是小七搞出來的事？他難道想占城為王？」

葉五邊說邊躲著各種障礙物，不明就裏逃命的百姓，跟着起鬨的地痞流氓，已經紅了眼的士兵，亂飛的各種能排上用場的傷人物品。

葉五在踢飛了不知第幾個不長眼的士兵或是流氓，在身上不知被甩上了幾片白菜葉和幾根蔥，正在感概這些人真暴斂天物，菜都可以炒幾盤的時候，就看見葉其正大刺刺的站在街的正中心，周圍熊熊燃燒的火光，四處奔逃的亂民百姓似背景，襯的葉其的一身黑袍泛著黑光，奪人眼目。繞着邊走的有些膽大的媳婦姑娘不忘匆忙中死死瞟幾眼，心中都暗道：傳說葉公子長相俊俏，氣質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傳說都是不靠譜的。這哪裏俊俏？俊俏是形容小白臉的好不？明明就是五官冷峻，稜角分明，好男人的好不？還有，哪裏氣質非凡了？那是形容普通凡人的好不？這明明就是仙人之資好不？「

小媳婦大姑娘邊跑邊腹誹邊偷看，好忙。

路中間的男神冷冷開口了：「把兵撤了，你們已經得到你們想得到的了！」

葉五聽見葉其發聲，一個縱跳，從眾人頭頂凌波微步到了葉其身邊。

只見對面一全身鎧甲的將官提刀而立，身後皆是全身武裝的士兵，嗚啦啦站滿了街。

將官眯了眯眼，沙啞著嗓子：「葉老闆，您的商號我們可一間都沒有動，這麼多兄弟也不能白白辛苦吧？」

「天都要亮了，一晚上的肆意掠奪，還不夠嗎？」

「葉老闆做生意不是也沒有夠的時候嗎？」

「放肆，我們爺豈是你能說嘴的。」不知什麼時候也擠到葉其身邊的來安眼看自己爺要發飆，馬上出聲阻止，對着將官道：「既然官爺只是想發財，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吧！」來安說着堆著一臉褶子笑，來到將官面前，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悄聲道：「說打說殺多不吉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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