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所留之物

第六十一章 所留之物

城中的一切,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孤雲府也差不多是那樣,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多了一個人罷了。

子狐一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心河似乎已經離開這座城了,又或者是故意躲着他。到底是無心去找她,總感覺城中有大事即將發生,卻始終不知道緣由。

走着走着,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回頭看去,街道上除自己外並無他人,目光所及之處倒也只能一眼看見一盞等人高度的石燈。

子狐眉頭微微一緊,四下看去燈火通明,街道卻無一人?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那石燈上面。

「咒法?!」

子狐抬左手向石燈一掌揮去,掌氣還未到,從石燈之中開始,咒文迅速之間顯現而出,漫天皆是!

「怎麼可能!這天下咒文以及機關之術,怎會有人如此之強?」

子狐之所以震驚,是因為通曉咒文機關之術的修道者在曾經是天下所有的勢力,所拉攏所忌憚的存在。在那戰爭結束之後,甚至無一人存活下來。

戰爭結束至今也不短短二十幾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修鍊到如此這般。

子狐迅速抬起頭,轉身拔劍而出,劍氣隨即揮砍而出,只在一瞬間便從震驚之中脫離而後拔劍出招。

「現身吧。」

劍氣所及之處,甚至連房屋建築都沒有,但子狐堅信着自己的判斷。

一個身影從黑夜之中緩緩走出,彷彿憑空出現一般。

「怎……怎麼會是你……」

對方沒有任何回復,只是走了幾步后駐足在原地,與子狐保持着三米的距離,這個常人看來十分安全的距離。

風慢慢吹過,子狐連忙躲閃,四周無時不刻的傳來危險的氣息。

如果陣法已成,那麼子狐無疑正身處於正中的位置。眼前的人,無疑就是子狐記憶之中的他,卻雙目無神,如同他在多羅聯邦時見過的名為「傀儡」的東西一般。

那風越來越大,子狐不再能夠完全躲開,風從他身上吹過之處,如被利刃劃過一般。他躲閃的同時不斷地想要靠近對方,卻寸步難行,平常對他來說短短的三米,此時卻格外的遙遠。

此時在城外的一處破房屋之中,面帶哭臉面具的男人坐在門前的台階之上,雙腳隨意的擺放着。

「為了讓他的力量往巔峰時期靠攏,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說話時,雙眼看着眼前堆疊著的屍體,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紅色的液體肆意的在院內流動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屍臭味互相交雜着,戴面具的男人看上去確是十分享受。

「到了下邊可別恨我啊,要恨恨那孤雲墨,沒事自廢什麼修為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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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的街道上,依舊是熱鬧非凡,人群完全沒有因為入夜而要刪去的樣子。

子狐揮舞著劍刃,抵擋着那些他無法躲過的攻擊。四周的人們全然沒有發現他和另一人正在交手之中,人群的流動也刻意的避開了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子狐體內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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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法陣所影響,連在體內流通都及其勉強。

「可惡……再這樣下去恐怕練逃離法陣都做不到了。」

子狐連連後退,那人依舊駐足在原地,雖然對子狐的攻擊沒有停下,卻完全沒有追趕的意思,接連幾下,子狐終於是離開了法陣之中。因為是強行突破,現在的他僅剩的體力也只能用來維持緩慢的行走了。

回頭看去,那路燈還是那路燈,被波及而破損的地面卻是完好如初,那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誰讓我承諾於你呢……麻煩……」

子狐艱難的前行,大概已經快二十年沒有這麼窩囊過了吧……他這樣想着。

心河離世之後的一段時間,他相比之前更加嗜酒的厲害,經常喝的個伶仃大醉。一路流浪著,缺錢了就去找附近山賊「拿」,酒喝完了就到最近的鎮子去買。

那時的他,整日想着她……發現力量什麼的除了好「拿」酒錢似乎也已經沒用處了。

「這位先生想必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吧?」

那是除了某些自不量力的傢伙第一個向那樣的他搭話的,子狐抬頭看着搭話的人,衣着端莊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呵……原來我已經落得要被自廢一身修為的人可憐了么?」

「不才,有幸讓您知道在下的一些瑣事。」

「有事嗎?沒事麻煩讓一下……」

「在下有一去處,雖解不了您的心結,倒也能讓您找回些自我。可否與在下前去?」

「呵,隨你吧……」

那人帶子狐去的地方,倒也不是什麼世外桃源、神仙洞府,一個普普通通的酒樓。子狐倒也無所謂,就當是來買酒的了。

酒桌之中設有一枱子,台上一小桌和一人。醒木一拍,便說道:「這天下英雄啊,可謂是數也數不清啊!這要屬逍遙自在、令人敬仰的那麼大家首先想到的絕對是那酒劍仙啊。」

台上說書人頓了頓,又說到;「這酒劍仙啊,英雄事迹大家想必都有耳聞。而我這次要講的,卻是那酒劍仙的情。據說啊,那酒劍仙曾愛上一位富家小姐,那家勢可以說是直接關係到了全城上下。追求她的人啊,也是能從北門排到南門去咯~那小姐也可謂是閱人無數,愣是沒一個看得上眼。」

說書人醒木再一拍,繼續說到:「直到那日,那天乃是那富家小姐的生辰,全城甚至是其他城的公子哥些全都上門賀壽,小姐卻在自家樓頂的天台上,整日不見客。那些個公子哥,只能是啊……在下面望着。夜幕降臨,只在一刻間,全城的上空便佈滿了煙火,延綿不絕那叫一個壯觀啊。原來啊,酒劍仙早已與那小姐見過面,說要在生辰為她送上所有人的禮品都比不上的禮物。這全城不絕的煙火,正是他兌現的承諾啊!」

過了好一會,子狐才回過神來……

「很有趣的故事,不是么?酒劍仙子狐?」

「帶我來聽這個幹嘛?」

「助您找回自我。」

子狐看着眼前的男人,「找回自我?」

「比起行俠仗義、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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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酒劍仙,在下認為那還不夠完整,呵,加上這段故事就完美了。」

子狐悶哼一聲:「姑且算是吧……」

「那在下倍感榮幸了,能夠幫助於您。」

「說吧……你不會平白幫助我吧,而且我也不喜歡欠人。」

「那就在下次相見之時,您來替在下找回自我吧。」

眼前的人微微笑着,大概是幾年後子狐聽說了對方死去的消息,在他看來或許得一直欠著人情不還了吧……

在今夜之前,子狐還是那麼想着的。

「孤雲墨啊孤雲墨,你藏得夠深啊……也許孤雲府還能找到和你有關的東西,找到了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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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中,孤雲暮的房內燈光依舊亮着,下人們習以為常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孤雲暮看着手中的竹簡,如幾日前拿到時一樣毫無頭緒,唯一的進展便是用自己血解封時引起了一些共鳴。

燈火突然暗了一些,再次明亮之時子狐便坐在了他身前,還沒來得及拔出桌上的劍就沒子狐按住了手腕。孤雲暮如何動彈,都沒有放鬆分毫。

「你是誰?」

「哦對,入侵凌雲山的時候我遇到的是另一個小傢伙,或許你比較認識這個吧。」說着子狐拿出了別在後腰的笑臉面具。

孤雲暮眉頭緊皺:「怎麼?要殺我?」

「你有更大的價值,當然,你現在得幫我一個忙。」

「你覺得我會答應么?」

「雖然是幫忙,說到底其實是幫你,我只需要你父親的一樣東西,什麼都行,只要是你父親生前所擁有的。」

「可惜了,你一樣也得不到,而且再待下去恐怕也離不開這孤雲府了!」

第三人的聲音響起,就在子狐的身後,孤雲暮一眼看去,是劉管家。

「呵,憑你們的修為攔得住我么?」

「攔不住,但現在的你可能得另算了,究竟是誰能把你的靈力消耗成這樣,這令我很好奇,也是我沒有第一時間沒有對你動手的理由。」

「一位通曉咒術機關且修為達到靈尊境的人……或許你們不會信吧。」

「那你為何還要說出來?」

「因為我也不信……」

子狐輕輕一笑,起身的同時拔出腰間的劍,沒有砍向後方的劉管家,而是向孤雲暮先前被自己按著的手腕刺去。

孤雲暮連忙收回來,手心卻被狠狠的刺了一劍,好在沒有刺入要害。子狐又迅速收劍入鞘中,沾染的血也被帶入進去。而速度再快,面對劉管家的攻擊也只能用手硬接,整個手臂被劉管家的劍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將劍別在腰間手捂著傷口迅速破窗而出,雖然來孤雲府的一路上恢復了些靈力,但就如那劉管家所預料的一樣,面對他們二人太過於勉強了。

「即使不信,那也確實是事實。」

破敗的窗戶外,只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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