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偵查
第二天一早,晨光微熹。
功刀小隊和雄二郎離開集鎮,繼續北上,趕往高丸村。
平淡無奇的路程持續了一周。
這天夜幕降臨時,五人終於抵達高丸村。
遠遠望去,這座村莊依山傍水而建,村內亮起些許火光,外圍用簡單的木質柵欄圍住,在夜色的襯托下,給人一種安寧祥和的感覺。
村門口低矮的哨塔上,一名衣著簡樸的村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揮舞扇子驅趕蚊蟲。
直到銀太五人走到近處,發出清晰的腳步聲,他才察覺到動靜,瞪大眼睛一看,旋即扭頭大喊:「雄二郎回來啦!大家快出來!」
「什麼?真的嗎?」
「他請到了忍者嗎?忍者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媽媽,我要去看忍者……」
平靜的村莊內頓時傳出喧鬧聲。
木目功刀眉頭微皺,目露凶光,盯著雄二郎說:
「這是怎麼回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如果被山賊發現了,肯定會增加我們的任務難度。」
雄二郎額頭直冒冷汗。
跟著木葉忍者走了近十天,他算是初步適應了忍者的行事作風,感覺就像冰冷的機器一樣,可靠又可怕。
他覺得這次雇傭應該會是物有所值,卻忘記自己離開村子時,思維和村民們沒什麼區別,都對神秘的忍者充滿好奇。
「功刀隊長,這是我的失誤。」雄二郎連忙道歉:
「我們村子比較窮困,這次雇傭貴小隊的錢是靠大家一起湊的,實在很難保密。萬分抱歉!」
「小田,你讓大家先回去……」他馬上對門衛青年吩咐。
可惜晚了,沒幾息功夫,村口就聚起了一大堆人。
村民們擁簇著一名拄著拐杖的老者走來,還有不少小孩躲在父母身後,探出小腦袋,對銀太等人指指點點的討論,「你們快看,那些忍者居然只比我高一點……」
雄二郎忍不住扶額:「父親,忍者大人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您趕緊讓大家回屋吧。」
老者村長扯著嗓子叫道:「為什麼?我們出了那麼多錢,連看都不讓看嗎?」
「而且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食物和酒水,還有村中最好的住所,就等著招待忍者……」
「不好意思,我想插一句話。」功刀面無表情說道:「我們是忍者,不是流浪武士。
按照忍者的規矩,你們的熱情款待我們不能接受。」
「另外,我們只需要住在那裡就好。」功刀指向圍牆邊的一間簡陋茅草屋。
村民們瞬間雅雀無聲。
「功刀隊長,那是村內還沒修好的馬棚……」雄二郎驚訝的提醒。
功刀點點頭:「沒錯,如果可以的話。」
「……」
目送四名忍者走進馬棚,老者村長和大量村民面面相覷,卻不好再厚著臉皮圍過去。
人群很快消散,少數幾個小孩和青年又偷瞄了茅屋一陣子,發現忍者們一直毫無動靜,終於耐不住無聊離開。
「周圍沒人了。」
夜間視力最強的綺羅從欄杆上跳下,小聲彙報。
眼見銀太三人準備聽命行動,功刀坐在石台邊緣,手指敲著大腿說道: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想辦法儘快完成任務,我就在這等著。」
「……喂,你這個上忍也當得太輕鬆了吧?」惠比壽吐槽道。
「這麼簡單的C級任務還需要我出手,
那你們這些下忍有什麼用?」功刀開始閉目養神:
「多說一句,你們估計也不想在這種破地方久待,那麼我就以任務完成效率來打分。」
「你們評分越高,我就越早教你們忍術。怎麼樣,是不是突然有幹勁了?」
「還等什麼,趕緊出發!」惠比壽瞬間變臉。
銀太無語:「你未免太著急了吧,萬一山賊晚上不在山上怎麼辦?又或者目標人數對不上,到時候僱主不滿意,你難道要殺了他?」
惠比壽身體一僵,感覺銀太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你有什麼計劃?」
銀太思考片刻,開口道:「雖然雄二郎先生提供了許多情報,但絕對沒有我們自己調查一遍來得可靠。」
「這樣,我和綺羅出去偵查,你負責監視這個村子。一旦發現有人外出,直接抓起來。」
「你擔心村內有山賊的間諜?」惠比壽一推墨鏡。
「沒錯,不過現在火光明亮,人來人往,內鬼翻柵欄出去容易被發現,想要行動大概得等到深夜。」
銀太在進村前就仔細觀察過,村子只有一個正門,防禦工事也比較完整,普通人要溜出去不是件簡單的事。
「OK,開始行動!」
三人仔細觀察屋外情況,趁無人注意這邊時,「唰唰唰」地翻過柵欄,消失不見。
……
高丸村西邊的小山名為狼頭山,最高點目測約有500米,坡度不算陡。
山上樹林茂密,在黑夜中顯得寂靜幽暗。
銀太和綺羅溜出高丸村后,決定先把狼頭山周邊探查一遍。
山賊覬覦並霸佔了果樹林……時常劫掠窮困的高丸村……只要簡單一想,就會發現雄二郎的話經不起推敲。
但作為忍者,既然接了任務,就必須乾淨漂亮地完成。
進行情報收集的根本目的,也是為了之後動手時的快准狠,讓僱主挑不出毛病。
銀太二人開始繞山慢跑,大約十幾分鐘后,在一處坡口前停下。
只見前方數百米外又出現了一個村落,看規模,比高丸村要小一些。
銀太擔心被人看見,馬上打出手勢,和綺羅一起躲進附近樹林中。
「難道雄二郎口中的山賊就是這個村子的村民?」綺羅小聲說出這個可能性很高的假設,猜測道:
「或者說,這兩個村子因為某種利益發生了衝突,在高丸村落入下風后,他們就打算找忍者幫忙?」
銀太點頭:「大概如此,具體情況還需進一步調查,我們靠近點看看。」
兩人腳下無聲,在林中遊動,很快便來到小懸崖邊,居高臨下打量著這個村子。
就在此時,側方山路上下來一支十餘人的隊伍。
其中兩前兩后的四人提著大砍刀,把10名挑著擔子的男子夾在中間。
他們經過村門口時,沒有碰到任何阻攔,順利進入村內。
綺羅掏出望遠鏡,藉助月光,大致看清了那些扁擔里的東西。
「不是果子,反而像是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