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頑抗到底
隔壁審訊室,同時也在進行着審問。
「姓名?」
「黑皮。」
「真實姓名!」民警停下筆,對他一瞪眼。
「哦,黃波。」黑皮臊眉耷眼地回答。
「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吧?」
「知道。」
兩個民警對視一眼,心中暗喜,「那就老實交代吧。」
「我坦白,我交代……」黑皮一副悔恨不迭的表情,哭喪著臉,「我其實也不想臨陣脫逃的,都是我們局長,他才是罪魁禍首。他跟我們說,上了戰場,像我們這種普通穿越者,只有死路一條。我也是一時糊塗……」
兩個民警越聽越不對,為首的一拍桌子,喝道:「黃波!老實交代問題,別胡說八道!」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啊。都是我們局長,王道,都是他慫恿的,不然我肯定跟那群洋鬼子拼了,至少還能做個『烈士』不是?他才是……」
「行了行了,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民警越聽越不耐煩,打斷了他的話,呵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是在給你做筆錄,不是聽你在這裏講故事!」
「你最好老實交代問題,把你們如何詐騙的行徑都解釋清楚,爭取得到寬大處理!」
黑皮眉毛一立,兇狠地瞪了回去。
「你這個同志,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詐騙?我們詐騙什麼了?雖然我、我晚節不保吧,但是好歹也是個有編製的公務員,你怎麼能這麼懷疑同志呢?」
「誰跟你是同志?」
那民警厲聲喝道:「你別以為抵賴就可以矇混過關。我告訴你,你們在京城的所作所為,直接人證有上百人,間接人證足有上千人。就算你什麼都不認,你的罪行依舊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不想把牢底坐穿的話,就乖乖的實話實說,爭取立功贖罪,獲得減刑!」
黑皮一滯,眼中驚慌之色一閃,然後又嘴硬地道:「我也想立功贖罪,這麼地,讓組織上給我一台機甲,我願意像葉小春同志那樣,和洋鬼子們拼了!」
說到葉小春,黑皮的膽氣就又壯了起來。
「葉小春同志只是個實習的,都有這種精神覺悟,好歹咱也是正式編製不是?絕不能輸給個小姑娘不是?」
兩個民警鼻子都快氣歪了,真給你臉了!還在我們這裏演上了是吧?
「也就這些年國家提倡文明執法了,否則我非讓你知道一下,調戲民警究竟有什麼樣的後果不可。」
黑皮往後一靠,倚在椅背上,一副憊懶樣。
「我相信,組織上是不會冤枉一個自己的同志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早晚有沉冤得雪的那天的。」
「哼,黃波,別以為死不承認就沒事了,我告訴你,你那兩個同伴可都在審訊當中呢!誰先有立功表現,誰的罪名就會相應減輕,誰負隅頑抗下去,誰的罪名就會加重!你可要考慮好了!」
民警鄭重其事地警告着他。
「你別被你們老大王道給哄騙了,到時候你在這裏硬抗,他先把你給賣了。到那時候,再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黑皮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但最後依舊把頭髮一甩,打定主意要硬撐下去了。
「什麼老大不老大的,那是我們局長,處級幹部,你說話客氣點!」
「好,你嘴夠硬,那你就繼續抗下去吧啊,看最後是誰倒霉。你好自為之,仔細想想吧。」
民警見他油鹽不進,也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黑皮坐在座位上,提心弔膽,非常擔心兩個聰明人把他這個笨蛋給賣了。
隔壁另一間審訊室,小軍正在這裏受審。
「姓名?」
「張小軍。」
「性別?」
「男。」
「職業?」
「穿越者管理局幹事。」
民警把筆一撂,一拍桌子,「少來這套,老實交代!」
「好吧,好吧,其實……其實我就是一辦事員,這幹事是我們內部稱呼,就跟現在公司裏面,所有人都是經理是一回事,就是圖個好聽,說出去有面子。」
民警被他的話給氣樂了,「張小軍,你可以呀!都被抓到這裏了,依然還敢滿嘴謊言,膽子夠大的呀!」
「不是,我就有這麼一點點虛榮心,想着以後出去跟人說,我是幹事,那不比說是辦事員更有面子嗎?這是我不對,精神覺悟不夠高,思想道德有些滑坡……」
「行了行了,懶得聽你在這裏鬼扯。」民警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告訴你張小軍,我們既然敢把你抓到這裏來,就說明,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我們現在跟你談,是給你機會,讓你能有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懂吧?別給臉不要臉啊!」
「老實交代問題,再胡扯,就把自己立功贖罪的路給斷了!」
小軍沉默了下來,低頭看着地面,一語不發,良久后,他長嘆一口氣,用悲涼的聲音說道: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世間的事情啊,一定得腳踏實地的走啊,一旦有任何行差踏錯,想再回頭,就難了。」
兩個民警一看,有門,另一個負責唱紅臉的就溫聲安慰他,道:
「你也別心灰意冷,更別破罐子破摔。你現在還年輕,才二十多歲,以後的人生長著呢。你只要認識到錯誤,老實交代問題,法院那邊自然會從寬量刑。」
「唉!」小軍嘆一口氣,道:「臨陣脫逃,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哪還有什麼從寬量刑啊?」
「都是我們局長的錯,要不是王局他慫恿,我們怎麼會幹出這種讓人不齒的逃兵行為呢?」
「你……」民警大怒,「張小軍!別再拿什麼穿越者管理局的鬼話出來騙人了!如果你再說這些假話,那就不必說了。」
「你們在京城那邊的詐騙行為,涉及的金額已經達到巨額的標準。你若冥頑不靈,最後被你另兩個同伴指控為主犯的話,判你個無期徒刑,都綽綽有餘!」
「你要不想一輩子在監獄裏面獃著,最好坦白從寬,從犯的罪名會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