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一、江小狗vs小雞崽（完）

二十歲的生日，江刻獨自一租屋度。

合租室友回老家暑假了，江刻IT公司實習，班后回到冷冷清清的租屋，給自己煮了碗面，還破荒地打了荷包蛋。

把麵條端寫字枱，坐，江刻又一次想起唐亦寧。

還那荒唐的一夜。

颱風后，錢塘很快又變回蒸籠模式，酷熱難熬，江刻的房裏裝着空調，一台老掉牙的單製冷機，冬沒法用，夏開起雜訊巨，製冷效果還很差。

就著那雜訊吃面，吃得滿頭汗，心裏沒由地感到煩躁安。

那晚發生的事，具體什麼感覺，江刻記清了，只知欺負了唐亦寧，對女孩說，很嚴重的一件事。

雞崽懷裏哭得慘兮兮，說「疼」，江刻忘了自己怎麼哄的，反正那會兒根本顧別的，身體的本能驅使著，只想把吃掉。

幾，唐亦寧沒聯繫，江刻也敢找。記起那早，女孩子臉紅紅地對說：「別往心裏，沒怪，用什麼補償，種事……都成年了，很正常的。」

很正常……真的嗎？

江刻的學同學里幾校外與女友同居，還尤達，一后久就王燦好了。

同居，好，說明都做件事。

還止一次，能隔幾就會做。

江刻從沒羨慕，因為沒想談戀愛，一門心思只想賺錢。

那一晚意外，一女孩做/愛了，雞崽，一直護著的女孩，最終，卻欺負了。

汗水順着江刻的額頭滑落到臉頰，心裏堵得慌，又吃了一口面，轉頭看向那張單床。

怕熱，竹席只棕墊，沒墊褥，平蓋毯子就夠，還因為唐亦寧夜，才找一床被子給蓋。

那床被子一直沒收起，疊好后擱床尾，江刻想起唐亦寧抱着被子的模樣，沒穿衣服，白皙消瘦的肩膀露被子外，害羞地低着頭。

年輕的女孩雪肌黑髮，烏眸紅唇，若現一幅水墨畫里，就仙女般的存。哪怕待么一間破舊的租屋，清純的樣子還會令江刻的心悸動已。

想起唐亦寧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把被子捂胸口，擋住了某些旖旎風光。江刻突然感到血脈賁張，想起那些風光，其實都仔細地欣賞……命了，真啊。

——

一月，唐亦寧得膽戰心驚，壓根兒敢江刻聯繫。

擔心自己懷孕，一直到八月旬姨媽如約報到，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警報解除，接就考慮往後如何江刻相處的問題。

江刻說沒錢，沒間，打算談戀愛，發生樣的事就酒後意外，話說到份，唐亦寧也好意思叫負責。

怎麼負責呢？難讓給錢嗎？

就算給，唐亦寧也會收，那算什麼呀？喜歡江刻，那發生的事，並後悔。

距離暑假結束還半月，午，唐亦寧奶茶店工作，收到江刻發的一條微信。

【江刻】：月經了嗎？

唐亦寧：「…………」

也直接了吧？

【唐亦寧】：了

【江刻】：那就好

【唐亦寧】：嗯

【江刻】：還生氣嗎？

唐亦寧知該怎麼回，江刻又發一條。

【江刻】：很久沒見了，哪白班，晚以兒吃飯。

唐亦寧：「？」

想了半，回復江刻。

【唐亦寧】：明吧，明白班。

【江刻】：好，那班直接，買菜做飯。

收起手機，唐亦寧心亂如麻，知江刻為什麼見。

，能藉著機會恢復邦交也好。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江刻應該也一樣。講理的，總能因為一場意外，倆就絕交吧？

——

第二傍晚，唐亦寧從奶茶店班，忐忑地走江刻的租屋。

半路，買了一串葡萄，想着飯後江刻一起吃。

江刻已經那間租屋住滿一整年，房租按季度付，最新的租期到九月底，還一多月到期。

的合租室友給發微信，說八月二十號左右就會回。江刻看了眼日曆，還四、五，就一住了。

唐亦寧敲門進屋，江刻正做飯。

穿着短袖衫褲衩，廚房熱，被烘一頭汗，衣服襟後背也被汗水浸透，對唐亦寧說：「屋裏待着吧，裏頭空調。」

唐亦寧一月沒見到，再次見面，想起那發生的事，怎麼都無法淡定，羞羞地溜進了江刻的房間。

江刻回到廚房，抹了把汗，從冰箱裏拿一罐冰芬達，走房間遞給唐亦寧：「喝飲料，降降溫。」

唐亦寧略微吃驚，因為江刻居然買了飲料，那種門拍照都會自帶白水的，除非影樓的工作員請喝東西，然，江刻連瓶礦泉水都會外面買，更何況飲料。

唐亦寧接芬達，窘迫地坐床沿邊，發現江刻把寫字枱都收拾好了，除了的椅子，還多了一塑料凳。

唐亦寧第二次里吃飯，比起一次，江刻做了充分的準備。

沒多久，江刻外面喊：「唐亦寧，端菜，吃飯了！」

唐亦寧幫忙，看到那些菜后更加驚訝，江刻居然做了三菜一湯，紅燒雞翅膀、香辣肉片、拍黃瓜冬瓜筍乾湯。

真堪比滿漢全席的晚餐啊！

唐亦寧把菜端寫字枱，江刻盛兩碗飯，兩一起桌邊坐，肩並著肩，開始吃飯。

經一整年的修鍊，江刻的廚藝精進少，每菜都挺像樣。唐亦寧端著碗慢慢地吃，什麼都敢說，乖巧得像只鵪鶉。

江刻問：「空調夠冷嗎？」

唐亦寧：「還好，就聲音點。」

江刻：「菜味怎麼樣？沒咸了或淡了？」

唐亦寧：「沒，鹹淡剛好，很好吃。」

江刻：「那多吃點，瘦了。」

唐亦寧：「哦。」

又吃了一會兒，江刻說：「房子，打算租到九月底就租了。」

唐亦寧轉頭看：「為什麼？住回寢室嗎？」

「。」江刻說，「合租方便，想找帶廚衛的單間，貴貴了點，住着會更自。」

唐亦寧：「哦。」

江刻做了深呼吸，問：「到候看房，陪一起？」

唐亦寧很奇怪：「？」

「嗯。」江刻也端著的飯碗，欲蓋彌彰般地低頭扒飯，說，「看看房子好好，環境啊裝修啊，以幫提提意見。以後一住，吃飯，就……比較方便。」

唐亦寧：「……」

猜透江刻想什麼，為什麼的租屋吃飯？合租單租又什麼區別？學校外面的房子單租比合租貴很多，都沒看江刻喜歡享受獨立空間的。

「願意，就算了。」江刻見唐亦寧沒回答，趕緊給自己台階，「就問一嘴。」

唐亦寧：「……哦。」

江刻一愣，問：「真願意啊？」

唐亦寧忙說：「願意，就，對租房也懂，空就陪，也提意見，還得自己做主。」

江刻滿意了：「行，那到候叫。」

一種詭異尷尬的氛圍里，晚飯吃完了，江刻洗碗，唐亦寧拎着那串葡萄廚房，站枱面旁，把葡萄一顆顆摘，準備清洗。

扎著馬尾辮，穿一條白底帶碎花的連衣短裙，無袖，從側面看，能看到少女纖細的脖子、修長的胳膊筆直的腿，江刻偷瞄，點兒心焉，手打滑差點砸碎一盤子。

盤子掉到水槽里，「咣當」一聲響，唐亦寧嚇一跳，問：「怎麼了？」

江刻撈起盤子擦乾，放進碗櫃，說：「沒什麼。」

覺得自己對勁，整處一種緊繃的狀態，怎麼都沒法鬆弛，想說的一些話，根本無從開口。

怎麼開口啊？會覺得變態吧？

唐亦寧洗完葡萄，拿着碗進了房間，江刻坐床沿邊，唐亦寧拉椅子坐，把塑料凳擺兩間，葡萄碗就擱塑料凳。

江刻拿起一顆葡萄丟進嘴裏，把葡萄皮吐進垃圾桶，無聲地嚼了幾，又把籽吐。

唐亦寧問：「甜嗎？」

江刻看着：「甜。」

兩一顆一顆地吃着葡萄，誰都沒再說話。

唐亦寧心難，總覺得江刻再也回到的相處模式了。好像顧慮很多，何嘗樣，按照走向，會越走越遠？等畢業離開錢塘，一輩子都會再聯繫。

唐亦寧甚至想到，江刻把叫吃飯，其實就絕交。邀請看房只試探，該鬆口的，就該說「」，想的概就那結果，以順着說一些訣別的話。

能把機會留給江刻——唐亦寧想，一年多的相處，之間很多美好的回憶，想結束得那麼難堪。

么想着，唐亦寧就開口了：「江刻，壓力。」

江刻抬眸：「什麼壓力？」

「就那的事。」唐亦寧垂著頭，說得很艱難，「覺得愧於，已經快二十歲了，沒那麼封建，真的沒什麼了的，很多同學都交男朋友。」

江刻問：「所以呢？」

唐亦寧抬起頭，目光堅定、又些哀傷地看着面的男生：「希望看到就會壓力，如果了心裏的坎，那如，以後見面了。」

江刻：「……」

手還拿着一顆葡萄，機械地送進嘴裏，嚼了兩，連皮帶籽地咽了。

唐亦寧說完后輕鬆少，即使心舍，還起身背包，說：「早了，回家了。」

江刻沒理，唐亦寧便默默地離開了房間。江刻呆坐床邊，聽到入戶門打開的聲音，突然蹦起，步沖，唐亦寧剛換好鞋，還沒反應，已經被江刻拉住了胳膊。

氣勢洶洶地問：「還生的氣？」

唐亦寧搖頭：「沒，真的沒！」

「那為什麼見面？」江刻蹙眉，試探著問，「表現得……很差勁？」

唐亦寧：「？」

「第一次。」江刻想起那些羞恥的細節，知自己的確很菜雞，鼓足勇氣說，「相信，以表現得更好。」

唐亦寧：「？？？」

江刻膽子肥起，一鼓作氣地說：「那喝多了，知夠照顧的感受，把弄疼了，保證以後會樣，會……輕一點。」

唐亦寧驚呆了：「說什麼啊？」

「說家都成年，事兒很正常嗎？」江刻說，「仔細想，說得對，事兒本就很正常，所以，再試試？」

唐亦寧瘋掉了，驚慌失措地看着江刻。

江刻「砰」一拉入戶門，再也沒給唐亦寧逃跑的機會，雙臂一撐，把抵牆，低頭注視着的眼睛。

「願意嗎？」壓着嗓子，問。

唐亦寧心跳如擂鼓：「、怕懷孕嗎？」

江刻的眸子暗，眼神點得意，還點狡黠，說：「買好了。」

唐亦寧：「……」

見沒再拒絕，江刻俯/身親了親的額頭，唐亦寧心鹿亂撞，嚇得一動都敢動。江刻又親吻的眼睛、鼻尖，年輕的胸膛起伏休，嘴唇歷經「長途跋涉」，終於落殷紅的唇。

葡萄好甜，唐亦寧更甜，江刻又一次嘗到唐亦寧的滋味。閉眼睛，親吻由輕變重，由淺入深，一點兒也着急，輕咬着的嘴唇，想好好探索一番，把那晚缺失的記憶都補起。

唐亦寧無法形容心的感受，已經被江刻親懵了。

早就想親了，想抱，與牽手，兩黏糊地依偎一起，想摸腹肌，撲倒，把吃干抹凈。

以就只敢想想，覺得自己好變態，而現……

變態的到底誰？

戰場轉移到房間，冷空調「哐哐哐」地響停，被子又被攤開了，葡萄沒吃完，芬達還剩半罐……明明沒喝酒，的腦子都該很清醒，卻心照宣地放棄了理智、忘記了現實。

年輕的身體耳鬢廝磨、呼吸交錯、手指糾纏，汗水又一次滴滴答答地落。唐亦寧與江刻四目相對，居然笑了一，那笑容毒，唐亦寧閉眼，仰起脖子，終與共同沉醉荒謬的夜色里。

【番外一、江狗vs雞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