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好識相一點
溫雅看到姐姐被襪子包裹著的腳指頭一動一動的,噗嗤一聲笑了,「姐姐,我重新幫你綁,這次肯定能綁緊。」
「好。」溫婉心安理得的享受服務。
可走一段路,樹皮又鬆掉了。
「小東西你行不行啊?」溫婉難得的好心情,打趣著溫雅。
「這次肯定能行。」
姐妹倆走在最後面,反反覆復綁了四五次鞋,最後,溫雅有些氣餒了。
姐妹倆的笑聲傳到前方,感染了一部分疲憊的人,有人跟著揚起了嘴角。當然,也有人不自然地皺著眉頭。
慕白也被這輕鬆的氣氛感染,噔噔噔跑了過來,「姐姐,你們在玩什麼呢?」
「你看。」溫婉揚起眉頭,將腳抬了起來,腳指頭在襪子里一動一動的。
惹得慕白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可溫婉笑著笑著,莫名其妙熱淚盈眶了。
這樣的日子,是她從來都沒想到過的,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鞋都穿不起的地步。
見她突然安靜下來,慕白眨著眼問:「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一笑胸口就疼。咱們快走吧,一會兒要被落下了。」
晌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大家找了片有樹蔭的地方休息。
放眼望去,大地乾涸,萎靡不振。
似乎,整個世界只有這麼一隊人,是活著的。
李月月一直在李家的小隊伍中,隊伍里溫婉能叫上名的只有李月月、她娘劉寶珍、她二嬸李氏、還有她堂哥李大牛。
那李大牛皮膚黝黑,身材魁梧,只是不知性子怎麼樣,會不會對她動手。
不過一群人里,溫婉能看出,最不好惹的只怕要數那個劉寶珍。
不管那群人是什麼牛鬼蛇神,她都不能讓小三落入外人之手。
溫雅和小白在一處玩耍,沒人賴在身邊,她比較方便做事。
來到李家的隊伍,劉寶珍戒備道:「你想幹什麼?」
她下意識以為,這個吃白食的女人是來要吃食的。
誰知溫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盯著李月月,「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李月月自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麼直接,當下就有些慌了神。
不過很快又鎮定了下來,「溫姐姐,你在說什麼啊?」
「聽不懂嗎?」溫婉面色平靜,如果沒聽到她說話的語氣,大多數人絕對會以為她這個人很柔弱,好欺負。
可坐在她對面的李月月卻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我從未得過你什麼東西,確實聽不懂。」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溫婉眸光冰冷,似一眼就能將人看穿。
玩的是心理戰術,她就不信這個小姑娘能抵擋著住她的壓制!
李月月笑了笑,「溫姐姐,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你不妨說出來,大家也好幫你一起找。」
溫婉眯了眯眼,這個姑娘,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一旁的李大牛附和道:「姑娘,你的什麼東西掉了?」
「一隻價值千萬的手鐲而已,不過也不算掉了。」溫婉一直盯著李月月,她一直撇開臉,就連說話都不敢正眼看她。
聽到價值千萬時,李月月瞳孔一縮,雖很微小,可溫婉還是發現了。
「李月月,那東西你駕馭不了,還是趁早還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月月有些慌亂,一旁的劉寶珍大聲道:「姑娘,我聽你的意思,你這是懷疑我家月月偷了你的東西?」
「大娘,你錯了,我並不是懷疑是她偷的,而是肯定。」
「我說,你這姑娘好生奇怪,自己掉了東西,來找我家月月要,要不要點臉?」
「她若不拿,我自然不會來找她要。」溫婉面無表情瞥了劉寶珍一眼,後者只覺得沒來由的心頭一慌。
她又看向李月月,「李月月,我這個人耐心有限,你最好識相一點。」
李大牛眼神在幾人只見移來移去,有些看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李月月見所有人都看向她,咽了咽口水,盡量壓下心底的恐慌,「溫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一路過來,我一直都在前面,不曾與你近身過,我如何能拿你的東西?」
說著,大眼睛起了水霧,在場的李家人,無不覺得她是真委屈。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起身,一把推開溫婉,「你這個壞女人,老是跟著我們做什麼?」
溫婉周身忽然冷了下來,冰冷的眸光掃向李二牛,李二嬸連忙將自家兒子拉了過去,「姑娘,對不住,小孩子不懂事。」
她把李二牛拉到一旁單獨教育,溫婉便沒放在心上,繼續盯著李月月。
「不曾近身?你把我推下山崖,趁我昏迷,將我手上的鐲子取了,真當我不知道?」溫婉是真的怒了,這個姑娘年紀不大,怎麼謊話連篇?
慕如風正好從樹林里鑽出來,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
「溫姐姐,我、我……」李月月更咽著,看起來好不委屈。
「你什麼你,要姑奶奶教你做人嗎?」
就算沒動手,她這話在李家人聽來,十分地刺耳,讓人窩火。
李月月的爹李富貴也早就看不過去了,這個外來的女人,蹭吃還蹭車,更可氣的是,不分青紅皂白就來冤枉她的寶貝女兒。
「姑娘,請你放尊重點,這裡還是梨花凹的地盤。」
言外之意,不是你一個桃花村的人能撒野的地方。
溫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拿了我的東西,我好言好語來討要回,這還不夠尊重嗎?非得要我將她偷東西的事情捅出來才算尊重?」
這話夠直白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溫婉說李月月偷了她東西的事。
這邊的爭吵,很快引來了其他人。
慕震帶著怒氣,拄著拐杖也來了,「怎麼回事?又吵吵什麼?」
異樣的眼神從溫婉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李大牛身上,「大牛,發生了什麼事?」
李大牛向來老老實實,慕震比較相信他的話。
所有人都看向李大牛,後者猶豫了一下,將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是這樣的,溫姑娘懷疑月月拿了她的鐲子,但月月說沒拿,兩人從早上一路走來就沒有過交集。可溫姑娘又說,是月月推她下山崖后,趁她昏迷,順走了她的鐲子。村長,事情就是這樣。」
李大牛光顧著說話,沒有注意到李月月向他投來惡毒的眼神。
李大牛,你大可不必這麼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