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財神也虧錢
正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何霆一下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嚇醒，他立馬打開了卧室里的燈。
「誰，是誰在說話？」略帶顫抖地說出了這句話，何霆半蹲在床上，手握拳環顧四周。房間里除了他沒有其他人了。
「見鬼了，肯定是那個算命網站，不會是什麼降頭術吧，我肯定中招了，娘呀，我招誰惹誰了。」
欲哭無淚，自己過去也沒得罪什麼人啊，和大學同學基本都算點頭之交，根本不會有什麼過節，沒欠人錢，分手也是被人甩，實在想不出會有誰想害自己。
「我好像聽到什麼通過睡眠激活，看來我今晚一定不能睡覺了。」本來經過這一嚇就已經不敢睡覺了，哪怕是開著燈。
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想不睡覺，眼皮子就感覺越沉重，已經快張不開了。
「啪」，何霆只好給了自己一巴掌，但這一巴掌也沒減弱多少睡意。
「打打遊戲吧，打個十幾局應該就天亮了。」何霆拿出手機打開了平時經常玩的一個遊戲。平常哪怕是半夜兩點也能很快匹配到對局，但今天才剛過十二點，硬是匹配了五分鐘也沒有進入遊戲，他取消了又匹配，還是一直等待。
最後只好關閉了遊戲，又打開了沙雕視頻網站，打算看一晚上視頻。果不其然，這裡也出現問題了。按照以往的大數據來說，軟體給何霆推的視頻應該大部分屬於沙雕歡樂類的，但是現在進去卻是一堆助眠視頻。
「完了，真被詛咒了。」事情雖然詭異，但是現實里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也沒有感覺到危險，何霆的心情已經有一部分從恐懼變成麻木了。
打開了另一個三國類抽卡遊戲，今天都忘記上來抽卡了。一次免費，一次半價，出了一個三星劉禪加一個三星車胄，毫無用處。
「今天果然倒霉啊」。
不只是今天倒霉，何霆感覺這一個月都挺倒霉的，先是談了兩年的女朋友提了分手，后又是找到了一個在當地名聲待遇都很好的工作，本來已經打敗了很多競爭對手簽約有望了，最後卻因為證件不足被淘汰，丟失的那個證件被他畢業收拾東西時大意夾書里一起丟了，補辦又得花好多錢。何霆打算放棄抵抗了，都已經這麼倒霉了，鬼見到我應該都覺得晦氣。
於是他靠在床上，打開了某音樂播放器，隨機播放周杰倫所有歌曲。從小就喜歡的周杰倫，近期唯一能夠讓他感覺開心的事情應該就是周杰倫時隔六年終於要發新專輯了。
「我落淚，情緒零碎，你的世界一幕幕，紛飛。」不知過了多久，在優美的歌聲中，何霆沉沉睡去。
這一晚做得夢也挺詭異的，他夢見自己似乎盤坐在一個廟中，身體沒辦法移動。面前擺放著一個功德箱，源源不斷的人們往功德箱里投放著香火錢。
「我變成財神爺啦？」
看著眼前一個個虔誠祈禱的人們，何霆居然感到了一絲絲開心，心裡想著「做一個神仙也挺快樂的」。直到有兩個人溜進了廟中，何霆一眼就盯上了他們，賊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果然，這兩個小偷居然把功德箱里的錢給拿出來了。
「卧…」，現在是神仙了何霆覺得自己不能說髒話，「槽」字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兩個傢伙不要命了，偷東西偷到神仙頭上來了。」何霆便想發威去懲治一下這兩個人，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靠，我怎麼沒有法力啊。」
「啊……」，眼睜睜看著那兩個小偷把錢全部拿走，何霆只能在心裡發出不甘的怒吼。
「叮…………」，一陣鬧鈴聲傳來，何霆從夢中驚醒，望著床頭的鬧鐘，他詫異道：
「我記得我沒有設鬧鈴啊」。
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八點鐘，以前的自己這個點還睡得跟死豬一樣，今天卻覺得格外精神。
「既然都醒了，出去逛逛鍛煉一下吧。」不知道為什麼就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都幾點了還在睡！天天只知道這樣窩在家裡，也不說出去賺錢，你要這樣混一輩子嗎？」何霆剛出門就聽見隔壁鄰居家傳來了叫罵聲。隔壁鄰居家兒子比何霆大兩歲，畢業那年剛好碰上疫情，沒找到好工作就一直待在家裡，何霆經常能聽見他們家傳出類似的爭吵。
「早晨的陽光居然這麼溫暖。」長時間的熬夜加上長時間的宅家，何霆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早晨的太陽了。
幾分鐘后，何霆來到當地菜市場吃早飯，隔壁就是自己就讀過的小學，都周末了還是有很多孩子，他們都被門口小賣部里各種各樣新奇的東西吸引了，簡直和自己那時候一模一樣。
「各位同學，本店新上了一款抽卡，一塊錢一張卡，最高可以中二十塊哦」。第一家小賣部的老闆扯著嗓子在宣傳。這老闆在這裡已經幹了十多年了，何霆小學的時候就經常來他這裡抽卡。
「我以前玩的時候最高才五塊，現在居然都二十了。」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自己被坑了那麼多年，何霆看著許久沒見過的小賣部老闆，竟覺得這個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刻薄，一臉剝削資本家的樣子。
摸了摸口袋裡的零錢，何霆準備去試試這個新款抽卡，畢竟他今天可是「財神」。
「我來兩張。」付了錢之後何霆隨意從卡盒中抽出兩張卡，撕開左半邊，居然就是一張面值二十的。
「不是吧，這麼靈？看來我要發達了哈哈哈」悄悄在心裡樂著，何霆撕開了右半邊代表真假的區域。
「假的。」
盯著這兩個扎眼的字看了老半天，何霆懵了，怎麼能是假的呢？我可是財神啊。接著又撕開另一張，同樣是二十的面值，但同樣的，也是假的。
「再來！」
心想著是不是自己打開方式不對，何霆又從老闆那買了五張卡片，這次他打算先看真假。
「我去，又是五個假，這老闆和財神肯定有一個是騙子」，何霆滿心歡喜被徹底澆滅了。
「哇！我中啦！十塊！」
一個稚嫩的童聲傳了過來，旁邊一個小學生居然一次就抽中了十塊錢，反觀自己，非但一次沒中，還搭進去七塊錢。
「這傢伙指定是來拆我台的。」何霆盯著那個中獎的小孩，暗戳戳地說道。
這下誰是騙子不言自明了，何霆不由得吐槽：「財神也會虧錢？」